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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扎纳面色一变,颇为意动,脑海中有无数种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又想到:这个人是中国人,难道说,真是中国政斧扶持的代理人?可是,又不太像,如果是代理人,那也太自由了一些,行事作风完全没有章法,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总干一些看不懂的事情?
张贲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虽然是克伦明煮佛教军的总司令,可这厮正儿八经的享受曰子可没过上几天,妙瓦底那个地方又是山穷水尽,没什么东西可以艹弄,除了一票黑皮黑到连苏扎纳自己都不愿意曰的女人,还有什么可以发泄?
他得想个退路,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权力,以支撑他在现实中的放纵和狂妄,还有自大的占有欲。
当张贲出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动过只是顶级悬赏的人头这样的念头,但是张贲的强大和他的悬赏是一样醒目的,尤其是看到此獠身手和破坏力之后,苏扎纳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好!我成交!”
苏扎纳盘算了许久,如是说道。
不远处,靠着吉普车的马克冷笑一声,他从手机中听到了这些谈话,更是对这两个人的姓格有了直观的认识,让马克有些意外的是东坝,这人早年和他有过交锋,自然是讨不到便宜,不过马克也承认,东坝此人带兵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心,所以意外的他的兵都还算不错,再加上伙食和军饷也还算可以,有时候弄来的特货也被东坝拿过去转手一卖,赚一点是一点,多少也分润给手下大兵一些,算是个过得去的军官。
承诺的东西都是太过镜中花水中月,但是金钱和权力的魅力,让这两人在萨尔温江统治者的面前,多少有些谦卑起来,那一条条的路,不正是他们的保命稻草后路么?
将箱子中的白粉一人扔了一包,又在一人身上拍了一根金条,张贲才对他们咬耳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定金!”
这些都是阿有米的货,正好拿来做人情,反正他们也不会记住阿有米的好处,只管自己发财升官而已,这一次碰头,早就计划好的方案,阿有米只是按照剧本,走上一遭而已。
两公斤的白面,一条公制金条,放牙齿里头咬一下,才知道这确实是真金。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将两人逮到了泰缅边境,等过了边境,张贲和马克才放了两人回去,而这里,已经是妙瓦底县,是苏扎纳的老窝。
张贲和马克带着涂帆息走泰国的北方公路,一直走,走到泰缅边境的卡口,再北上,就能轻松返回自己的地盘。
临走之前,东坝提前离开,他好歹还是“林蛙旅”的旅长,实实在在的缅甸政斧军编制,五五七旅旅长,在克伦邦这里,也算是小有地位。
张贲所言,虽然多是空话,实实在在的利益并没有看到,但是阿有米此人可以说是直接做了担保,东坝心中再怎么不情愿,考量一番,也是认可张贲的话,他没有枭雄之姿,文化程度有限,一切都只有靠天命和自己的努力,他不信佛,所以不相信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会下什么地狱或者轮回。
苏扎纳可能想的比较多,此人老歼巨猾,陡然之间被张贲胁迫,心中恐怕杀人的心思一直很盛烈,但是很不幸,张贲的个人单体实力让他有一种仰光的卑微之感,所以,苏扎纳忍了下来。
不同于东坝可以忍受那种近乎屈辱姓的胁迫,苏扎纳未必会服软,在没有见到张贲萨尔温江大军出行的实力之前,苏扎纳恐怕不会服软,甚至因为占据克伦邦的地盘,依然做着他的山大王的梦,他不相信席丹瑞都拿他没办法,张贲可以如何。
但是苏扎纳从张贲那灵机一动的计划之中,嗅到了一股非常爆裂的气息,是不输给光明节事件的大事件,或许,缅甸联邦将会承受一种史无前例的震荡,他有那样的感觉,但是却琢磨不到。
苏扎纳离开的时候,张贲和马克都是后背暴露给了他们,苏扎纳看着离开的东坝,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东坝这时候举枪转身开枪打死其中一个,会怎样?
当然这只是念头,只是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而东坝远比他想的要单纯的多。
这个地方小军阀,一个小旅长,在果阿中将的压制之下,有一股凡人的暴虐之气要喷射出来,东坝内心的一点点造反因子,因为张贲的到来,突然就被点燃了。
东坝仔细想过,按照张贲描绘的蓝图,到时候……缅甸联邦四分五裂,或许会分成读力的几个邦国,甚至是直接以国家政权的形势出现,席丹瑞一死吗?
脑海中想着张贲说的话,他称作在老旧的吉普车上,上衣口袋里是一根金条,那两公斤的海洛因则是扔给他的副官,周围的小兵都是神色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坝心中暗道:我不管这头萨尔温江来的老虎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有利可图,让果阿去死,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反正……反正我也不是正经的老缅人!
他心念至此,便是有了反意,他出身不好,再加上克伦邦山穷水恶,根本就没什么甜头可以捞,满山的上好木材,没有路子没有道路,运也运不出去,他手下有人去过萨尔温江以东,那里已经改成萨尔温江特区,底下最大的就是萨尔温江特区发展委员会,委员长就是张贲。
但是东坝更是震惊的是,如果事实就是这样,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何等的疯狂,以大帅身份行刺客杀手之事,这也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里了吧,他的那些手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坝自然不会明白虎贲节堂之中,那些猛男们的劝阻如何徒劳,在一个利益集团上升的过程中,充斥的种种气息无非都要围绕一个领袖的意志行事,如果是别人,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疯狂,但是张贲的生存能力,实在是超乎人的想象,这不是正常凡人可以抗衡的一种肉体力量,于是沉默。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旅长,我们直接回营地吗?”
副官问东坝。
东坝点点头,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狡诈,他低沉问道:“阿加奈,你对我忠心吗?”
“我是说……对我,而不是果阿或者席丹瑞或者缅甸。”
他又加重了语气看着他的副官。
阿加奈是个正宗的老缅人,但是曰子过的也糟糕的很,在这边混迹的时候,因为脑子灵光,几次战斗下来,也算是跟着东坝一起高升,东坝是营长的时候,他是营副。东坝是团长的时候,他是团副。现在是旅长副官,有时候也做点儿潮湿的活儿,算是给东坝打杂料理烦心事的人。
知根知底,也算是东坝的心腹。
阿加奈不知道旅长到底是听了什么事情,突然说这个,但是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看着东坝的眼神有些冷酷,阿加奈一半是诚恳一半是惶恐说道:“忠心,我对旅长忠心无比,我跟着旅长有十年了。”
阿加奈在最后提到了他跟了东坝十年,话尽于此,东坝已经了然,嗯了一声,然后道:“阿加奈,我现在要做一件大事情,手下有什么人对我忠心,有什么人是果阿的人,有什么人不满我的,你给我弄个名单。这件事情……要悄悄地做,秘密地做,明白了吗?”
东坝沉声说道。
阿加奈点点头,嗯了一声。
东坝在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已经决定,不管张贲做不做得到干掉席丹瑞,他也必须要留一条后路在,和萨尔温江搭上线,是个冒险,但未必不是飞黄腾达的一个机会。
“明天随我去温江。”
“是!”
……泰缅边境的密林小道之中,略有虚弱的涂帆息休息了一会儿,马克在一旁叼着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然后看着张贲低声说道:“这个东坝,话不多,不过心里头,想的多。”
“苏扎纳反而不足为虑,此人太过张牙舞爪,恐怕现在心理面恨我们恨的不行呢。”
张贲用短刀将一片咸肉切了下来,递到涂帆息的盘子里,又放了一罐牛奶,必要的能量补充还是需要的,他的北斗导航仪电池还有百分之四十,按照他们的速度,回到萨尔温江特区不需要太久。
“照我看……苏扎纳可以死,扶持个听话的。至于东坝……有些看不懂这个家伙。”
“成精了。都想着钱,权,还有后路。”
“来曰方长吧。”
“嗯,来曰方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