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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唐逸略一琢磨,对军子道:“约“求是”见个面。”
安东日报的“求是”,曾经古忻明地御用笔杆子,这几个月,军子却是借故和他相识。两人也渐渐混得熟络起来,“求是”本名张劲光,三十八岁,安东日报社副主编,称得上才华横溢,现在,唐逸终于到了需要见他地时候。
原飞鹰电池厂厂长的案子牵动了许多人地神经。案子更是一波三折,安东市经合区人民法院作出裁决后,原告人不服上诉,市检察院也对整个案子重新进行审理,检察长王新民在案子尚没有结论前,就在一次酒后闲聊时谈到该案子应该是冤假错案地典型案例,不知怎么消息就流传了出来,立时,经合区公检法的干部职工再一次处于风口浪尖。甚至有人在检察院门前贴大字报,辱骂检察院与黑社会是蛇鼠一窝。
该人被公安机关逮捕,起诉,又引起了轩然大波,经合区公检法的工作变得艰难起来。
于是孙玉河在狠狠批评了王新民之余,再次同唐逸沟通,认为为了扭转目前的被动局面,应该对经合区公检法一把手进行工作调整。唐逸再一次拒绝。
这件案子却也惊动了省检察院,省院专门派出一个调查组全程跟进案子的重审,调查组组长。叫做马小凤。
听说,调查组曾经和市检察院的办案人员发生过许多分歧,尤其是对目击者证词的可信度上,双方呈截然不同对立地观点。案子似乎陷入了僵持状态。
王新民更跑到孙玉河那儿诉苦,认为省院严重干涉市检察院的办案独立性,孙玉河也与省院进行了沟通,不果,看来省院高层对他们树立起的标兵人物。还是爱护有加的。圆桌上,散乱着凌乱的文件。陈珂蹙着秀眉,翻阅着卷宗。
唐逸坐在另一边,慢慢品茶,一身黑色便装,太阳帽。
唐逸看着皱着小眉头的陈珂,就笑:“吃饭吧,我可饿了。”最近唐逸和陈珂一起吃晚饭地机会也多了起来,唐逸也是担心陈珂稚嫩的肩膀扛不住重压,这是她进入检察系统以来面对的最困难的局面吧?
陈珂轻轻叹口气:“听马大姐说,省院好像比较赞同市院的观点,那名目击者是其中一名疑犯的女友,虽然证实她确实在现场,但证供不可信。”
唐逸这几天和陈珂厮混下来,对这案子也倍儿熟,就问:“验伤报告呢?不是说周立成身上没有致命伤吗?要害部位也没有任何伤痕,显然是行凶人手下留情的。”
陈珂摇摇头,“周立成改了口供,说是他当时并没有被打晕,而是跑掉了,身上没有致命伤,是他躲开了。“
唐逸就一蹙眉,“他的口供就可信?”
陈珂摇摇头:“他说第一次的口供是他惊惶下作地笔录,而且被经合区分局的干警进行了误导,那名干警被市检察院调查,发现他工作上经常出现失误,而且,也有些经济问题。”
唐逸就苦笑,拿起茶杯喝水。
陈珂看了看表,说:“哥,我想去现场看看。”
唐逸无奈的道:“那儿荒无人烟的,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不是一直也找不到其它证人吗?”也看了看表,说:“就现在,九点,那的路灯就熄了,别说案发时已经十二点了,猫猫狗狗也不会有的。”
陈珂嘟嘴道:“那我自己去!”
经合区边缘地带,通往远郊某个村庄的渣滓路,路灯早早就已经熄灭,远远地那个村庄,就是受害人周立成的老家,据说当晚,他是被厂长张大义约来经合区谈事情,半路遇袭的。
唐逸跟在陈珂身后。望着寂静地四野,无奈的摇头。
陈珂来到一颗树下,说:“这儿,就是周立成遇袭的地点,听说,他是在这里被打晕地。而他自己说,是他跑掉了。顺这条路跑进经合区躲起来,到了早上才进医院报警。”
唐逸轻叹口气,这些树木,却是不会开口作证的。
陈珂靠在树上呆呆出神,唐逸点了一颗烟,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珂用力晃下头。说:“走吧!”
唐逸望着她萧索的背影,快步跟上,淡淡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对的,受点挫折没什么,做事情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陈珂轻轻点头。
唐逸又笑道:“什么案子不案子地?有什么关系?三年内,哥提你当正处!到时候,你就想法子把王新民那老王八蛋斗下去!”
“什么啊?”陈珂被逗得扑哧一笑,斜了唐逸一眼。“大坏官,就知道拉帮结伙和人斗,等我作了正处,第一个就抓你!”唐逸微微一笑,伸手拉起了陈珂地手,小手冰冰凉。
陈珂却是用力挣脱,白了唐逸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慢慢走到乡郊路与经合区外环路交叉口。两旁,是黑乎乎地建筑物,边缘地带。路灯灰暗,街上没有行人,唐逸回头望望,就算当晚恰巧有行人经过,也根本望不到那边地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