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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硕大的寒铁链锤再度挥舞着击退了来袭的数十把锋利的长剑,只是这一次,瑟庄妮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阻止所有的剑锋了。
十多把剑锋再度突破了她的钢铁领域,狠狠地斩进了她座下的那头雪山野猪的身体里,过多的伤口终于让这一头钢铁战车流干了鲜血,再也无力踏出下一步。
下一刻,原本冲锋如海潮的雪山豪猪发出了低沉而悠长的呻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带起了迷蒙的雪雾。
雪雾里,一直面色平静,就算是面对着德玛西亚人这种一波又一波疯狗般的打法都没有任何焦躁慌乱害怕的负面表情的瑟庄妮,在雪山野猪倒下的刹那,终于流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情。
她并有从那头雪山野猪上跌下来,而是稳稳从那上面跳了下来,她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防范可能的下一次的德玛西亚人进攻,而是提着她的那把硕大的寒铁链锤,缓缓地蹲在了那头雪山豪猪面前,看着那头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野猪的眼睛,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
周围的脚步声再度窸窸窣窣的响起,瑟庄妮知道那是活着的那些德玛西亚人再度从他们的那些同袍的血肉上站了起来,提着他们的长剑,向着自己走来了。
但是她没有抬头,还是继续看着那头野猪,一边看着一边摸着那头野猪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柔软了的毛发,用一种很轻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你们知道吗,这个小家伙是玛莎最小的孩子,我出来的时候答应过老玛莎要将它好好的完完整整地带回去的,可是,你们却杀了它。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难过。”她自言自语着叹息,大风吹乱了她的话语,零散的有些哀伤。
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密,空气里再度响起了那种风过剑刃的轰鸣声,许多人举剑。没有人听清楚这个女人到底在讲些什么,就算是听清楚了,他们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与难过,因为他们的兄弟也死了。
“钢鬃,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钢鬃吗?”瑟庄妮还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那头野猪眼眸里越来越暗淡的光彩,语气变得越发温柔,温柔的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给自己即将死去的弟弟讲着最后的故事,“你是我的骄傲啊,你同我一起战斗了如此之久,就像是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讨回所有的债的。”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那些受伤的德玛西亚人发出的那种沉闷而压抑的呼吸整齐的像是某种压抑的曲子的前奏。
野猪的眼睛里终于消失了最后一丝神采,彻底死去。瑟庄妮伸出手将那双疲惫地猪眼睛缓缓合上,低声念:“阿斯达拉毕思达。”
“撕拉——”所有的长剑力斩而下。
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仿佛下一刻庄瑟妮的头颅就会连带着她的身体和那头死去的野猪一同被斩成肉泥,所有的堆积在四码之外的那些德玛西亚人的如山的尸体所流的血就不会白费。
下一刻。
“铿锵——”空气里再度响起那种刺耳到压根发酸的精铁交击声。
所有的从天而降的长剑,再度被那一把原本沉静若死水的沾满了无数德玛西亚人血肉的寒铁链锤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