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27.03(497) 除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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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道:「乾脆你给大伙唱一曲吧。」

众人大笑声中,秦会之双手一摊,叹道:「惜乎座中无ji。」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敖润喘著气笑道:「要不我去城里看看,哪家园子没关门,给老秦找一个来。」

「除夕夜还招ji,你们有点品德好不好?」程宗扬道:「当心!别把汤锅泼了!」

众人七手八脚忙碌著,不一会儿诸物齐备,程宗扬拿筷子挟起肉片瞧了瞧,「彪子行啊,有你这手艺,到酒楼给大厨当下手光切菜,一个月也能挣十来个银铢啊。」

几大盘牛羊肉厚薄均匀,挟起来一片,看上去几乎透明。众人一阵叫好,易彪嘿嘿笑了两声,抓了抓脑袋。

这会儿鱼汤烧得正滚,锅中犹如沸雪,程宗扬挟起肉片放在锅中,往汤里一涮,捞起来已经熟透。

程宗扬尝了一口,赞道:「有ri子没吃火锅了,好味道!冯大,法,把你调的酱料拿来!一人分一碟。还有汤碗,大夥儿先盛碗热汤开胃。」

程宗扬把红白豆腐、青菜丸子各取了一些放到锅内,「滚上来的都是熟的,肉片一涮就得!开吃!」

大夥儿也不客气,各自拿碗盛了鱼汤,然後挟了肉片,在锅中涮著尝鲜。虽是隆冬季节,但篝火烧得正旺,几口热汤下肚,身体顿时暖和起来。切成薄片的肥牛肥羊更是滋味鲜美,而且现吃现涮,不用担心放得久了菜肴变凉,既美味又方便,让众人赞不绝口。

接著架上烤的全羊也好了,金灿灿的羊肉冒著油脂,在火上叽叽作响。敖润cao刀,将烤熟的羊肉切下来,一块一块放在碟中。

那羊肉外焦里嫩,香味扑鼻,程宗扬咬了一口,「如此佳肴,岂能无酒?吴三桂!你掉酒缸里了?」

「来了!」吴三桂一声吆喝,从厨里出来,他左手提著酒瓮,右臂一溜儿放了七只酒盏,走过来手一挥,酒盏打著旋落在诸人面前,分毫不差。接著吴三桂拍开泥封,将一人粗的酒瓮挟在臂下,酒浆细线般注入盏中,就和拿著酒壶一样涓滴不漏。

这次的年夜饭虽然简陋,难得聚得热闹,连秦会之也放开量,与程宗扬相对豪饮。一坛二十斤的黄酒两人差不多喝了一半,剩下几人也没有少喝,祁远和冯大,法喝得脸se通红,两人搂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交心。吴三桂拉著敖润和易彪划拳,敖润喝得xing起,脱了上衣,光著膀子与易彪高呼拇战。秦会之喝上一碗,便长歌一阙,林清浦在旁拿著竹筷为他击节,也亏得死激an臣肚子里有料,诗词张口就来,吟起诗来比喝酒还容易。

不知不觉子时将近,外面一片欢腾,远远有歌声传来,夹杂著竹子燃烧时的爆响,一派喜庆气氛。程宗扬酒意上涌,大著胆子搂住小紫的纤腰,小紫用力踩了他一脚。程宗扬脚上吃痛,手臂却搂得更紧了。摆出一副就是耍赖也要赖在你身上的模样。

小紫无奈地侧侧身子,只好让他搂著,旁边梦娘只饮了一盏酒,玉脸就醉得通红,拿著茶慢慢饮著,一副不胜酒力的娇态。

秦会之笑道:「筠州除夕有踏夜而歌的习俗。年轻男女会集一处,烧竹踏歌,还要喝屠苏酒辟邪。」

<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ri,总把新桃换旧符。」

死丫头终於没有避开,被自己搂住腰肢,程宗扬心里得意,嘴上道:「桃符是什么东西?」

「桃木制的神符,绘著神荼和郁垒二神,挂在门前避邪。」<联呢?」<联倒是极少,大多都是桃符。毕竟寻常人家识字的不多,只有文人雅士才挂chun联。」

&联呢?」程宗扬道:「梦娘,把你绘图的红纸取一张来,要大的。还有笔墨,要大号的狼豪!」

不一会儿梦娘取来纸张笔墨,程宗扬笑道:「激an臣兄,这个丑我就不现了,让给你吧。」

「好说!」秦会之也不谦让,拿笔蘸满了墨,「写什么?」

「对仗的句子就成。」程宗扬想了一会儿,可惜肚子里古文有限,只好拿常见的凑数了。<满乾坤福满楼。」

「好句!对仗工整!福寿临门!」秦会之挽笔写成,一边道:「可惜文字是家宅所用,不好挂到店铺外面。」

「店铺的用这句: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好!」秦会之举杯痛饮一口,笑道:「没想到公子才思如此敏捷。」<联够俗就行。」

「字句虽然不够古雅,用在店铺却是极佳。」秦会之放下酒盏,悬腕刷刷几笔写成,然後搁下狼豪笔,「如何?」

林清浦抚掌赞道:「好字!」

死激an臣的字确实有水准,字迹温润秀丽,充满文人的雅致,用来写这样的对联真是屈才了。程宗扬拿著对联琢磨,如果自己能穿回去,拿著秦会之亲笔写的生意兴隆通四海,挂到门外,那该是什么样?

祁远凑过来道:「这字写得够大!程头儿,我把它贴出去!」

冯源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羊腿,「我也去!」

敖润摇摇晃晃站起来,「就你们俩那个头,还没字高呢!看我的!」说著一把抢过红纸。<联,过了会儿外面一阵大笑,接著敖润sao眉搭眼地进来,嘴里咕囔道:「喝多了喝多了。」

程宗扬道:「怎么笑这么欢呢?」

冯源捧著肚子笑道:「敖老大不认字,两张都给贴反了。老四在下面嚷,他还嘴硬。」

「老四行啊,什么时候识字了?」

祁远道:「上下总能瞧出来吧,老敖倒好,『人』字都倒过来了,还硬说就这么写的。要不是老吴拦著,咱们这店铺的脸可丢大了。」

敖润道:「我是认成丫头的『丫』了,心里还说老秦写这对子,干丫头啥事儿呢?」

这下连林清浦也笑得打跃,吴三桂进来听见,笑道:「老敖这嘴够硬的!哥儿几个!接著灌!」

「划拳划拳!」敖润伸出拳头又吹上了,「你们满天下打听打听!我老敖划拳输过谁?胆大的你接著看,胆小的你往後站!谁来!」

<联,我还以为你是眼里有活儿,原来是逃酒的!先喝了再来!」

敖润一听就跳了起来,「哪儿有这事!」

众人异口同声道:「有!」

「得!得!不就两碗酒吗?我不跟你们计较!就当老敖吃个亏!」

众人连笑带闹,一直畅饮到三更时分,直到酒磬火残,才兴尽而散。

<联是我送给公子,贴在房里的。」

程宗扬也有些醉醺醺的,说道:「写得什么?梦娘,收起来吧。」

旁边却没有人应声,程宗扬回头看时,才发现小紫和梦娘靠在一处,两人脸上都红红的,已经睡著了。

「才喝一点就醉了?」程宗扬捏了捏小紫鼻子,然後把对联咬在口中,一手一个,将两女抱起来,送到房内。

将两女放在榻上,程宗扬打开秦会之送的对联,只见上面写著: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畔语如花。

「哈,这死激an臣,难怪说贴在房里呢。」

程宗扬低头看著小紫,只见她玉颊微红,灯下眉目如画,整张面孔宛如雕琢过的珠宝般jing致,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程宗扬禁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低声道:「死丫头。」

小紫睁开眼睛,眼眸中睡意一点一点散去,流露出迷人的光彩。

两人四目交投,程宗扬不由看得呆了。良久,小紫用手指点住他的额头,轻声道:「大笨瓜。」

程宗扬喉头动了一下,然後低头封住她的小嘴。小紫的唇舌带著微微凉意,软软的又香又滑,让他舍不得松开。缠绵间,小紫身体渐渐热了起来,隔著衣物还能感受到肌肤的暖意。

程宗扬竭力压住身体的反应,他松开小紫的唇舌,半晌才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乖乖睡觉啦。」

小紫摸了摸他的脸庞,笑道:「你憋的好辛苦哦。」

「总没有你身上痛吧?」程宗扬拥住她,半是气恼半是发狠地说道:「找到姓卓的贱人,我非把她的血放乾净不可。」

小紫眨了眨眼睛,「放乾净就没得玩喽。」

「又在打坏主意啊。好吧,这次我支持你。」程宗扬蹭了蹭她的鼻尖,「赶快睡觉。」

小紫双臂挽住他的脖颈,柔声道:「让阿梦陪你好不好?」

程宗扬看了看旁边的梦娘,那个绝se的美妇玉颊酡红,胸口微微起伏,犹如一株熟睡的海棠,流露出万种风情,令人怦然心动。

小紫轻声笑道:「让她吃你的香蕉好不好?」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板起脸道:「别乱打主意。快睡觉!」

「大笨瓜,躺好。」

「哇,你又要睡上面?不许点我穴道!」

「好啊。这样睡觉好舒服呢。」

「……死丫头,你还是把我穴道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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