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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在门前吵闹,搅我无稷山清净?”
“回禀圣长老,有人声称自青岩王朝而来,要面见山主。”野蛮中年人恭恭敬敬的朝着无稷山山门方向一躬身,如实回道。
“无鬃,告诉他们,山主正在闭关,不便见客,打发他们去吧。”
“是!”无鬃朗声应道,而后回过头看着陈素等人,“圣长老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并非我不肯通融,只是此事我也无能为力,所以还请几位早早离去吧。”
陈素双眉微锁,对方如此,自己便不好失礼,可是这一趟% 他还非得见到那位山主不可,花莹惜玲珑剔透,早猜到了陈素的心思,她却不怕,笑嘻嘻的往前一跳,一双大眼睛盯着无鬃,“你是不是还没有尝够刚才的滋味,我可是还有不少手段的哦。”花莹惜这么一说,吓得无鬃赶忙向后退了一步,这小丫头的实力恐怕远在他之上,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找上门来,有圣贤二位长老在,他可不想白白受苦。这一次陈素倒是没有开口阻止花莹惜,花莹惜见无鬃向后退,反倒步步紧逼,眼看无鬃就要退到山门,只好咬牙停下了脚步,“圣长老,请恕属下无能……”
“罢了,你带他们进来吧。”
此言一出,无鬃仿佛得到了赦令,终于松了一口气,花莹惜也脚步一缓,小脸上露出了笑容,无鬃这才赶忙道:“三位,圣长老请你们里边说话。”
陈素回手收了封洁洁头上的太溪钟,对无鬃一拱手,与花莹惜三人并肩跟着他进了无稷山山门之内,往前一踏,果然空间之力涌动,原来整座山门都被结界包裹,置入了辟空之中,跨过结界之时,周围五色流光徘徊,符箓印法飘荡期间,陈素边走边看,心中霎时多了不少感悟,不多时,四人跨出结界,回头看时,高耸的山门只在身后丈许,不过陈素等人却是知道,这仍是一副幻象,若没有无鬃带领,他们在结界之中恐怕就要消耗不少力气,说不定还难以找到无稷山所在。
无鬃带着陈素三人拾阶而上,差不多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花莹惜早有些不耐烦,封洁洁却被周围的景色深深吸引,左顾右盼,只觉山青水美,应接不暇,陈素也不断的向四周张望,可是除了无鬃之外,他再没有见到其他人,“无鬃大哥,怎么不见无稷山其他弟子?”
无鬃也不回头,只顾向前行走,“今天是我派祖师诞辰,山上所有弟子都在后山天清殿参拜。”
“原来是这样。”陈素收起了心思,这无稷山祖师想来也是一位不俗的人物,只看这无稷山的清逸景象便可见一斑,“对了,无鬃大哥可认得无心婆婆?”陈素快走两步追到无鬃身后,无鬃仍旧没有回头,“哼,你说那个老太婆?认得。”
陈素又“哦”了一声,心中无鬃不愿多言,只好静静的跟着,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前山正殿,无鬃停下脚步,“你们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有劳。”陈素停下脚步,对着无鬃一拱手,花莹惜却有些不满,嘟着小嘴,“有什么了不起?还这么多规矩?”封洁洁却是一笑,摸了摸花莹惜的额头,“莹惜,这一路上景色尽美,只怕连仙境都不及,你却如此急躁……”
“封洁洁,这还算美?要是我们……”说到这里花莹惜突然闭了嘴,看了看陈素,“要是我师父的家乡,不知道比这里美上多少倍。”陈素听得一笑,知道花莹惜险些说漏了嘴,“我的家乡可比不上你的家乡美。”花莹惜哼了一声,封洁洁却信以为真,拉着花莹惜问道:“莹惜,你师父说的可是真的?那样的话,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花莹惜嘟着小嘴,突然展颜一笑,“一定,只要姐姐喜欢,你想看多久都行。”封洁洁闻听心情大好,又拉着陈素道:“陈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陈素点点头,封洁洁兴致盎然,憧憬着花莹惜家乡美丽的风景,正在这时,无鬃从殿内走出,“三位,里边请。”陈素道了一声谢,迈步上殿,花莹惜二女紧随,只见大殿上雕梁画栋,白鹤飞腾于云雾之间,麋鹿徜徉在原野之上,殿上一老者背对众人,负手而立,陈素知道此人应该就是无鬃口中的圣长老,那位被称作圣者无欲的高手。
“晚辈陈素等拜见圣长老。”陈素深鞠一躬,圣长老闻声转过身来,只见他慈眉善目,一身水袖云服,袍前同样绣着一只白鹤,栩栩如生,“你们有何事要求见山主?”
陈素起身,不卑不亢的答道:“圣长老,我从青岩王朝而来,乃是替青岩王朝向无稷山求助。”
“哦?”对于陈素的直言不讳,圣长老也感到有些意外,“青岩王朝与我无稷山素无瓜葛,何来求助之说?再者,无稷山力主清净,不问俗务,我想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陈素面不改色,“如今在九大王朝地界之内,就属无稷山与遁岳宗两大势力最强,虽然无稷山立意清净,只怕那遁岳宗却不相同,他们有意促成九大王朝一统,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对付无稷山?请圣长老三思。”
“哈哈哈……”圣长老抚须而笑,“九大王朝不过是乌合之众,就算遁岳宗将其归于一统又能如何?”
“圣长老此言差矣。”陈素一拱手,“在下请问,既然无稷山不在乎九大王朝,又为何派无心婆婆去留沙城驻守?”
“无心?”圣长老笑容一凝,满不在乎的说道:“无稷山每十年会收一些弟子上山,去年这件差事落到无心身上,她并非去留沙驻守,怕是在那里收了徒儿吧?”
“即便如此,如果遁岳宗将九大王朝归于一统,试问他们以后还能允许无稷山去那里收徒么?百年之后,无稷山就可能后继乏人,圣长老不可不察。”
圣长老眉心一纵,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倒是心思缜密,竟从自己的一句话顺势纠缠上来,不过他所说的确是实情,一旦遁岳宗打破现在的平衡,将九大王朝纳入麾下,无稷山确将处处掣肘,受其钳制,到时候天平倾斜,就可能引起异变。
陈素见圣长老不说话,有趁热打铁道:“常言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就算千里之堤也可能毁于蚁穴,圣长老不会连这些道理都不懂。”
“小兄弟好一副伶牙俐齿。”圣长老脸上的笑容突然再度绽开,把话题一转,“今日是我无稷山祖师诞辰,山主亦将出关,你有什么话还是去向山主禀明吧。”
陈素拱手谢道:“烦请圣长老代为引见。”
“好说,三位随我来。”说罢圣长老转向殿后,脚步轻盈,足见是修为高超之辈,花莹惜凑到陈素身边,“师父,他怕是也达到了炼斗境小成的境界。”花莹惜这么一说,圣长老却明显脚步一滞,不过随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花莹惜的心底却是冷哼了一声,暗暗想道:“老家伙有意隐藏修为,看我一语将你道破,你也别想小瞧我等。”
圣长老在前,一步便是三五丈远,陈素自然无碍,花莹惜护着封洁洁也还跟得上,只不过封洁洁面带惊容,偷偷的对花莹惜道:“莹惜,这圣长老的修为怕是还在陈素之上,你们一定要小心。”
“姐姐放心,有师父在,准保万无一失。”
陈素三人随圣长老来到后山,远远的便看见一座大殿,仙云缭绕,此间的天地能量浓郁精纯,厚重程度远超外界数倍,又有草药幽香,却是一处修炼宝地,殿外三、五百人各个身着云袍,与圣长老打扮相近,只不过袍前少了那只白鹤。另外殿前还负手立着一位老者,身材圆润,六尺高下,同样是善目慈眉,正受殿下弟子参拜,陈素早猜到此人便是那位贤长老。
圣长老引陈素三人到殿下等候,独自上前,贤长老早看在眼里,远远地对着圣长老一拱手:“师兄有礼。”
“师弟有劳。”圣长老还礼,而后问道:“山主可曾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