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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娆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惊叫一声。“舒铭禅呢?刚才还在这呀?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了?”
待浓烟四散,一片混沌的废墟处渐渐变得清晰。曾经的书房已是面目全非,只剩下几根主柱还立在残火之中。
然而,柱上却缠绕着如头发一样细密的丝线,纵横交错,泛着一道又一道刀锋般的亮痕。在黑夜里如同蛛丝,形成一张巨网。这种特殊的材料,不但火烧不断还异常强韧。塌下来的残垣断壁大部份被巨网隔在空中。那便是琴门的兵器——情思。
此时此刻,舒铭禅架着奄奄一息的江葵就站在网下……
姒娆急忙跑上前去,将江葵接手过来。目光与舒铭禅一刹那地交集,只见她气息急促,眼睛被烟雾熏得血红。姒娆心中一动,在这么千钧一发之际,舒铭禅不是在救人,她是在拼命……
这一夜,注定无眠……
经过连续地救治,迟函姜醒了过来。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大夫开了方子为他祛除体内的烟毒。江葵的情况比较麻烦,虽然回到房间后,也有了些意识,但背上和头上的伤情比较严重,必须趴在床上上药。可这样一来,却不便休息,对精神的恢复又是一个难题。
舒铭禅留在江葵身边负责照顾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扶着江葵,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休息。舒铭禅可以听到,江葵迷迷糊糊之间还在唤着二皇子。
舒铭禅脸上没有表情,轻轻地把江葵的长发撩到一旁,让受伤的背部露在外面。在江葵的后颈上,发髻线下一指处,生有一个形如五芒星的胎记。形状与大小跟锦夙的那个一模一样。要说唯一的不同,便是锦夙的胎记是浅棕色的,而江葵的则是浅红色。
舒铭禅沉默着,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迟函姜喝下顾宇送来的药,发出有些虚弱声音。“画彩呢?她没事吧?”
顾宇眉头轻锁,向其他人下了命令。“你们都先出去守候,我有话要跟殿下单独谈。”众人闻言后都顺从地退出房。
只有姒娆不愿意走。“谈什么我不能听?”
这一次,顾宇没有惯着她。“姒娆,君星下了必行令,违抗等同违抗圣旨。”
“必,必行令?”姒娆眉头一皱,感到事态的严重,也只得不甘心地出了房门。
迟函姜静静地望着顾宇,等着他说话。顾宇忧心重重地对上迟函姜的目光。“殿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房中烧什么东西了吧!”
迟函姜勾起一丝笑意。“烧点诗集而已……”
顾宇严肃地从怀中摸出一张还未燃尽的纸片。“殿下,希望你对我直言。”
迟函姜望着那张残纸片,最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知道那是什么就别问了,把它毁了吧!”
“殿下,我不得不说,你这次的做法太极端。这些东西,都是你的青山,不到用时,你便自己给毁了,极其不明智!”
“无所谓了,我自己有多大能力我比谁都清楚。纵使把整座青山留给我,也成不了柴!我只是没想到,画彩会冲进来……我自己的失误,殃及无辜,这是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事……”
顾宇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殿下,你知道,江葵她是君星。殿下不可以把她当作普通的女子来看待……”
“这点我知道……我只是……”
“殿下,如果你没有大皇子那样的魄力,没有足够的筹码给一个女人未来,就请放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