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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身穿五爪金龙袍服的朱棣在宫中举行大典,即皇帝位。
“将往日里离间我皇家骨肉的一干奸佞之臣,押上殿來。”朱棣满面杀气的喝道。
武英殿外早已待命的纪纲闻言之下率领一众士卒粗声呼喝,将兵败被擒的太常卿黄子澄,前兵部尚书齐泰,翰林院侍讲方孝孺,刑部尚书暴昭,户部侍郎卓敬等,山东布政使铁铉等一众官员押到殿中。
肃立一侧的宁王朱权眼见不肯屈服于朱棣的一众文臣,竟占昔日朝臣十之七八,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细细查看之下,不见魏国公徐辉祖身在其中,虽早得朱棣应允,心中还是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斜视满面杀气的朱棣,心中侥幸想道:中山王逝世已久,毕竟福泽子孙,朱老四虽则杀伐决断,也须得顾忌徐达元帅为大明万里江山立下的功勋,沒有把他那个忠于朱允炆,率军前來剿灭我等的儿子徐辉祖和黄子澄,齐泰同列。
“尔等一干罪臣,眼见大明皇帝陛下在上,还不大礼参见?”纪纲手按刀柄,作势威吓怒喝。
朱棣眼见浑身血污的黄子澄,齐泰等为首数人竟是双目朝上,昂然直立,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胸中不禁怒火万丈。
黄子澄冷笑连连,冷冷说道:“尔等不过是一干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说到这里,充满恨意的目光扫过肃立一侧的朱权,李景隆等人。
齐泰朗声说道:“皇太孙允炆仁明孝友,天下归心,宜登大位。内外文武臣僚同心辅政,以安吾民。此乃太祖皇帝临终遗诏,一众尚书,侍郎,文武官员皆可为证,天下臣民皆可为证。”
肃立一侧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茹瑺等一干决意归顺新朝的官员们闻言不禁羞惭无地,情不自禁的垂下头來。
朱棣缓缓站起身來,注视着一众兀自强项的文臣,沉声说道:“诸位饱读诗书,岂不闻周公辅佐成王的千古佳话?”
“不知当今成王何在?”方孝孺身为翰林院仕讲,久任帝师,自然熟知典故,当即问道。
朱棣长长叹息道:“朕那侄儿已然在城破之时**于奉天殿上,以天子之礼厚葬。”
方孝孺面露微笑的问道:“成王之子何在?”
朱棣闻言面色不禁一冷,强抑胸中怒火,冷冷答道:“大明万里江山,数千万臣民,须年长君主执掌为宜。”
肃立一侧的朱权闻言心中不禁叹息,暗自忖道:只怕朱老四此言在一干建文忠臣看來纯属强词夺理。试想一个数千万人口的国家,到底是应该由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青年执掌?抑或是由一个足智多谋的成年人执掌?朱允炆削藩以來的种种幼稚手段,还不足以说明问題么?
方孝孺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成王之弟并非年幼。”
朱棣闻言终于忍不住勃然变色,拂袖道:“此乃朕之家事。”
方孝孺面不改色,针锋相对的问道:“试问帝皇家事,又有哪一个不是事关天下?岂能以家事二字一言以蔽之?”
无言以对的朱棣重重落座,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的户部侍郎卓敬,心中微微一动,面色略和下说道:“朕起兵靖难,实为不甘坐以待毙,闻得卓敬你昔日不愿妄动刀兵,一众朝臣中更不乏反对削藩之人,尔等便下殿去吧。”言罢对虎视眈眈一侧的纪纲挥了挥手。
纪纲乃心思机敏之辈,心知皇帝陛下有意分化昔日朝中的锐意削藩,温和削藩,反对削藩三派人等,当即走上前來想要将除了当众顶撞的黄子澄,齐泰,方孝孺以外一众文臣带下殿去。
“先皇乃太祖皇帝诏告册封,名正言顺接掌皇位,卓某虽则不才,实无颜侍奉二主。”卓敬岂不知朱棣言下分化之策,还是这般娓娓言道。他昔日虽则反对黄子澄,齐泰,方孝孺大动干戈的削藩策略,却并不表示他会认同朱棣这个篡位的乱臣贼子,是以此时断然不会口称什么“微臣“云云。”
山东布政使铁铉哈哈大笑道:“逆贼,可曾忘记了济南城下狼狈逃去之日?”
朱棣闻言之下,面色登时铁青。
周王朱橚伏地泣曰:“臣弟被尔等奸佞无端构陷,发配云南,每日里食不果腹下,险些不能生还京师,湘王朱柏不堪受辱下阖家**惨死。恳请皇兄尽诛一干奸佞,为我等兄弟报仇雪恨。”他身为朱棣同父同母的胞弟,在建文皇帝朱允炆削藩之初便即首当其冲,被发配至云南放牧,数月前才被召回京师囚禁,回想自己一家老小妻儿在蛮荒之地所受的折磨与苦楚,难以自控下失态当众泣道。
济南城下自己险遭铁铉诈降之计所杀,此乃朱棣视为奇耻大辱的生平恨事。闻言之下,胸中杀机难以抑制,脑海之中回想起昔日身在北平之时,自己已然交出军权,朱允炆以及这一干腐儒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自己身为父皇嫡亲之子,更是统领大军击溃蛮夷的统帅,最后却不得不得装疯卖傻以免杀身之祸,霍然站起身來时已是咬牙切齿忖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决意如此,那就怨不得朕辣手无情。
朱能等一众将领眼见这一干酸儒竟是临死不惧,面上竟是极为难得的流露出了两份恻隐之情。在他们这一干军中厮杀汉看來,昔日两军交战,你杀我,我杀你皆是各为其主罢了,今日这般腐儒文臣的气节远远胜过了盛庸,平安等一干骁将,钦佩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