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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建安二年,以青州为首的吕布势力,同以兖州为首的曹操势力,十分默契的将据有荆州,本有意赖此问鼎至尊之位的刘表势力瓜分一空。两方以大江为限,荆北三郡为曹操所得,荆南四郡归于吕布军治下。秦旭以甘宁、臧霸、魏延为大将,驻守武陵、长沙、丹阳三郡,连同太史慈镇守的江陵,同曹操所控之襄阳、南郡及江夏一部交错对峙。
而随着刘表这场闹剧似的战端以自军溃灭的后果而结束,原本因为曹操新立汉帝而蠢蠢欲动的天下诸侯,也选择性的保持了沉寂,使得已是征战十年的大汉天下,竟因之出现了短暂而诡异的平静。
大势至此,使得如今的大汉天下已呈五分之势,吕布、曹操、刘焉、马韩、公孙皆是各据雄兵,势力交错,皆不敢轻动。
河北公孙瓒势力因同本族人、占据三韩之地的公孙康势力起了争端,渐有回兵固守幽州之意,而一直以来依托公孙而生的刘备势力,趁机将本是公孙瓒所控冀州一部掌握在了手中,盯上了名义上被吕布所有,其实却仍旧大部由袁氏势力所控的冀州势力,但毕竟忽视不得陈兵平原的吕布军成廉军势,而轻易不得所动。但是不得不说,这位大耳兄的韧性和运气,便是两世为人的秦某人也不得不佩服这哥们的猪脚光环。原本东汉末的历史至今已经乱成了一团,没有了“剧情推动”运势,但这位运气逆天的汉室宗亲,却依旧顽强的自吕布、曹操、公孙以及虎死威犹在的袁氏夹缝中,渐有壮大之势。
而在极西之地,同为当初长安救驾功臣的马腾韩遂诸部,三年来却是因为这一位州牧、一位刺史在暗中争夺凉州实际上的控制权,使得这两位结拜兄弟之间,已是生了嫌隙。虽然表面上仍旧一致对外,但实际上因为两家第二代的长成,彼此间的矛盾已是日益加深。也就是因为东面长安有曹操对雍凉之地觊觎已久,南面又有刘焉赖雄关之利陈兵在侧,才没有将矛盾明面化,但也因为这种压抑,而积聚起来的火药味,已经浓郁非常。
只是马腾韩遂或许不会想到,他们所忌惮的,据有两川之地天府之国,拥兵也近十万的刘焉,却是正如当初秦旭所言那般,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已经多时不能理事了。而刘焉膝下四子,除了三子刘璋还有几分文采之外,其余皆是碌碌之辈,让本是托庇于刘焉的两川士族,目光不由在失望之余,有意转向了狼狈而来,逶迤于刘焉府上,却是曾经甚有雄心的荆州牧刘表身上。两川之地,也因为这个念头的暗中流传,而渐有微澜起伏。
而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波诡云谲的天下大势之中,若是说尚且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的。怕不也就只有那最不可能之人,曾经的天下第一猛将吕温候了。
现在的吕布是有孙万事皆足,争霸天下的雄心,也似乎看淡了不少。现在,吕布的日常是除开每日早上趁着吕宸未醒时“温习”一下武艺之外,将军政大事皆是抛给了臧洪和秦旭诸人,满腔心思皆是用在了这个尚且只有五个月大的吕氏长孙身上。每日间的黏糊劲儿,就连同样将吕宸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严氏、貂蝉和曹氏夫人都有些吃味了。
而被吕布托付了重任的臧洪还好说,这大哥本就是个以天下为己任的性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以区区县吏之身,便敢组织讨伐董卓会盟之事了。吕布的放权,将治下近四州之地,将近三十个郡的吏治政务之事全权托付,更是让臧洪倍加感激的同时,愈发谨慎勤政起来。好在有稷下学宫每年毕业的上百学子,以及原本青、徐及荆州文官底子的托衬,否则就算是臧洪真有鞠躬尽瘁之心,也说不得要累的死而后已了。
而作为另外一个欲被吕布托付了重任之人来说。如今已为卫尉、征东将军、武亭侯领徐州刺史的秦旭,曹操在当初算计吕布的时候,也当然忘不了这位名字犹在自己袍袖之上绣着的小子的。新帝刘轶更是在加封了吕布之后,也“顺手”将秦旭本来在卫尉前面的特进两字也去掉了,而且改封征东大将军,武亭侯领徐州牧,无论是官、职、司、禄算是皆上了一格。也算是沾了些吕布的光。只是现在秦旭尚在荆州未归,吕布的一些安排,也只在众人猜测之中。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吕宸的关系,吕布看来是打算再次放权了。
自打秦旭得了吕布六百里加急,将荆南善后事宜统统交给左军师将军郭嘉全权署理之后,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便从长沙快马赶回了青州。以至于在秦某人贸贸然闯进吕布府邸后院时,差点又重复了当初第一次在蔡琰的牵引之下初见吕玲绮时的遭遇。让坐月子做到快憋疯了的,正在院中舞动吕布那杆方天画戟的吕玲绮,一戟削掉半个脑袋。也得亏是秦某人如今也算是久经沙场,再加上吕玲绮数年来的操练,好歹有了几分自保之力,才堪堪躲过了这差点让这后院中多出几位寡妇的的一灾。
而自知闯祸的吕玲绮,却在见了来人竟然是秦旭之后,原本已经有了几分的少妇风韵,刹那间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虎扑挂在了讪讪而笑的秦旭身上,也不知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的稀里哗啦,倒是让也被刚刚吕玲绮那惊魂一戟吓的少喘了一口气的严氏夫人,本想说些什么的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辛苦你了,可曾取了名字?”看着刚刚好容易才从吕布手中“抢”过来的吕宸,以及赖在杜嫣怀中不肯下来,小手抓的不是地方的秦维,本是对这个时代嵌入感并不怎么强烈的秦旭,再次有了种之前在见到秦家俩小姐大丫二丫时的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看着已经从身上下来,也是因为刚刚之事而颇觉不好意思的吕玲绮已经渐渐长开的面容之上令人心动的绯红,秦旭直觉满肚子的话拱在口中,临到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问道。
“取了!爹爹说仲明你实在是……是有些……,所以已经让蔡伯伯帮着取了。只是,只是……”吕玲绮颇为埋怨的看了一眼又将吕宸抢过去抱在怀中,惹来严氏等家眷白眼一片的吕布,对秦旭说道:“只是爹爹说,你答应过他长子要姓吕,所以蔡伯伯给老大取了个宸字,吕宸。对不起。”
“咳!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难不成随母姓便不是你我的孩儿了么?别多想!”对于两世为人的秦某人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事儿的事儿,竟然让一贯性子爽直的吕玲绮也有些郁郁寡欢,话里行间虽然歉意颇浓,但更多的竟然是隐隐的对秦旭的埋怨,看了一眼将吕宸紧抱在怀中,一副警惕之意的吕布,直叫秦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拉起吕玲绮的手,冲腹黑姐姐以及站在一旁看自己如何作答的自家另外一位老丈人蔡邕笑了笑,抿嘴说道:“别忘了,这事儿我还答应了昭姬呢。大丈夫无信不利!再者说了,若是我的孩儿日后若是既能继承主公的勇武,又能继承蔡中郎的才情,怕是我这当爹的,做梦都会笑醒呢!”
“唔!玲儿!仲明这话说的极是!怎么说你也是宸儿的母亲,这点难道就因为他随了某姓,便不是某之血缘了么?谁敢这么说,某家第一个不饶他!”秦旭的这番话还没说完,登时便让本是也一脸紧张之色听着两人对话的吕布及严氏诸人,以及蔡邕皆是松了一口气般。便是腹黑姐姐蔡琰,也是眼神娇媚的白了秦旭一眼,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本是白玉无暇的脸蛋上,也涌上了一丝红晕。只是没待秦旭注目欣赏,吕布便难得大大方方的将吕宸交在身边的貂蝉手中,倒背起了手,几个月来第一次用严父的口气,对吕玲绮说道。
秦旭毕竟不是本地土著,自来此之后,也是不甚通晓世仪,只记得历史上大耳刘曾经过继过寇姓子改名刘封,并不清楚这年头就算是过继,也往往是同宗同姓之间才有可能,异性过继的行为,在整个大汉都是稀奇事儿,往往是不得已才会为之,可一旦如此,却是会被认为是毁了祖宗宗庙的悖逆之人,人格上先天便不再被当世人所接受,甚至多有鄙者。所以历史上才有了后来刘备有了刘禅之后,众臣皆欲杀刘封以绝后患,而刘封为求自保在外时,见关羽陷落荆州,生死危难之际,却因为旧日加耻之仇不发兵相救而导致失却荆州被斩之事。
秦旭并不知道这么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过就算是知道,估计也是会一笑置之。不过就是让儿子改个称呼就能获得偌大的资源襄助,按照秦某人前世的价值观,傻子才会守那成规陋俗呢。不过因为此事,能见到世之虓虎的吕温候,海内大儒蔡邕也露出紧张的神色,其实就已经足以值得回票了。
“仲明此番战报某已经看了。你此行多辛苦,且歇息两日,某尚有事要嘱咐与你!”众人说笑了一阵,吕布抱着吕宸,走近秦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