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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辟强的出现,让钟离春又有些走神了。
说实话,即使在心底认可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钟离春也坚信田辟强这样的男人不合自己的胃口!
什么样的男人合她的胃口?
那当然是钟离春曾经拥有过的那样的躯体,结实的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坚实的小腹,虎背熊腰,一用力胳膊上,胸口的肌肉块子直跳,棱角分明的脸,最好是国字型,青色的胡茬子,再有块什么伤疤,那就完美了......靠,我在这想啥呢?钟离春猛然一激灵,感觉到跪坐的地方有些异样......
田辟强属于那种丰神如玉的小白脸类型,不能说不帅,而是帅的不成样子,可是,就连走路都有些女女,唉,要是他能多锻炼锻炼,凭他的身高,骨骼,应该也能成肌肉男类型,只是这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唉,咋又跑神了?!
“钟离处士,田辟强有礼了,刚才听君箴言,辟强佩服不已,父王和几位处士也常有这样的疑惑,可能这样精辟的总结成两句话,足见处士大才,受教了”田辟强彬彬有礼。
钟离春一阵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还礼,却被田辟强一把按住,“处士,不必多礼,一言之师,辟强也当感佩,何况处士一定能教某更多”
说实话,钟离春是真想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这样的跪坐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刚开始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这会,整个下半身都特娘没有一点知觉了。
“无盐不敢......王子殿下多礼了”钟离春支吾了两声,自觉声音不大,可诸人都听了个清楚,要知道,齐威王称王并不久远,而这王子的称呼,现在列国也都还没有,这殿下二字更是稀罕。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邹忌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钟离春尽量捡着这个时代的人能接受的知识,开始了侃侃而谈,天文地理,星辰八卦,国策民生,油盐酱醋,坑蒙拐骗......
打住,打住!怎么油盐酱醋,坑蒙拐骗也出来了?
唉,何必那么较真,反正是忽悠不是?别说钟离春了,就是您回到战国那阵子也是大贤!大贤!大大贤!
暂且按下钟离春在那里忽悠齐国国君父子和两位大臣不提。
咱们到齐国都王宫外看看另外俩人。
哪俩人?呵呵,当然是正愁着怎么见相公的夏谢氏,和一心求大肚子的李惠,李幼芳!
夏谢氏此时正坐在浴桶里,她不敢确定钟离春说的法子好不好使,毕竟,这点恶疾连貔貅渐那么大能耐的人都说要不断寻求新药,慢慢研究,慢慢调理。
钟离春一不会炼丹制药,二不通医理脉象,甚至光看了看自己那“不足”之处,连摸摸,闻闻,按按手腕子都不曾,就告诉自己这样洗几次就好了,唉,到底成不成?医者讲“望闻问切”她钟离春只看一眼就能解决了,那岂不是比神医还神医?
夏谢氏越想越疑惑,尤其是坐在盐水里,那“不足”之处实在是火辣辣的疼,还特娘疼的一跳一跳滴,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熬到了钟离春说的时间,赶紧那清水冲了身子,急匆匆离开家门,上了大街。
天神对自己不薄,相公夏上元在自己抵达国都的时候,居然被貔貅渐叫出去到一个什么仙境所在去看一味新药了,这貔貅处士发现那处仙境可真是时候,相公这一走要一阵时日,总算给了自己一些时间。
不能光把希望寄托在钟离春自己身上,貔貅处士带着相公走的时候,给了自己两根竹片,上面刻的有东西,可咱不识简啊,得找个人问问!
夏谢氏轻摆腰肢,疾迈莲步,施施然来到大街之上,嚯,这只顾心底想事呢。居然都没有在意,这国都真个是繁华热闹,“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不对,不对啊,我这说书呢,你先把那歌关了,你看把孤舟带哪里去了?
到底谁能识简?到底谁能识简?又想到了心事,这繁华顿时又黯淡下去,却总算有好心人告诉她“此去不远,有座稷下学宫,那里的都是识简滴”。
没翻两座山,就拐了几道弯,夏谢氏就看见了人家说的那种大门楼头子。心下惊喜,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就奔那大门楼头子而去。
咦,门口怎么围了这多人?哎,让让,让让,奴家要去学宫。这么多人,有点喊不出来呀,再说了这吵吵嚷嚷的,喊出来人家能听见不?
先找个缝隙挤进去看看,这么多人看啥热闹呢。
挤进去一看,夏谢氏差点连眼珠子都惊掉出来。咋里啊?这么里三层,外三层围观一个长胡子老头和一个女人在抬杠,而那女人确是老相识!钟离春家的那个女奴,据说以前都是叫她“哎,咄”或“灰头土脸”,最近有了名字,叫什么李惠,好家伙,她怎么跑国都来咧?
这还了得,家奴外逃,抓住那可是要“笞死”或黥面或杖刑滴,只看主人心情如何了。哎,不对,话说,钟离春似乎对这女奴很不错。她不会是跟着钟离春来的国都吧?可是,钟离春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呀,唉,不管了,先看看怎么回事,能帮把手,就帮把手,至于该怎么处罚她,那是钟离春的事情。
听了几句,夏谢氏脑袋大了,这事她帮不上忙啊,人家那棍抬得,自己根本都没有听说过!
“老夫以礼仪教你,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真真气煞老夫也”长胡子老头不知道哪里抬偏了,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人家,我可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我坐这里歇脚,坐的好好的,你过来就是一顿骂,就我家主......我家相公都不会不指出我的错误就责骂”李惠不知道和这个白胡子老头抬了多长时间咧,但理直气壮,似乎还不落下风。
“错误,错误?你还要老夫给你指出错误?大家看看,大家看看,你穿的不伦不类,即到国都,当时闲暇,可你却穿着鱼桑之服,此服只能女子在家中穿着,你到闹市招摇,还不让人说你了”?白胡子吹胡子瞪眼睛,长吁短叹。
“穿什么衣服是看天气的,热了就少穿,冷了就多穿,出门就穿休闲一些”李惠哪里管得着这老头说什么,似懂非懂,似是而非,就把钟离春平常和她说的话带了出来。
“休闲?唉,什么鄙言,诸位有谁知道休闲是什么,出自何典籍”?
“休闲就是休息闲散的时候,怎么舒服怎么穿,难道不对么”
......
“好好好,这个不说”白胡子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坐在学宫门口,掖裙于腰,两腿分开,可知什么为廉耻”?
“怎么不说了,是我说的有理吧”?李惠小声咕哝了一下,这里不少人对这个老头子很尊重过,咱也别得罪人家太苦了“什么是廉耻呀”?李惠确定自己很谦恭,很卑微,很虚心求教。
围观诸人哄堂大笑,老头子却是气的直翻白眼。
“礼者......”
“老爷爷,您别这样说话,我听不大明白,您看啊,我坐这里也没有碍着您进去,也没有碍着谁出来,大家方便就是了......”李惠倒真是担心别把这比自己二公子还气性大的老爷子气坏了。
“你,你,恬不知耻,恬不知耻”白胡子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李惠一头雾水,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牙,“一舔就舔到牙了啊,怎么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