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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牛的“一拜天地”刚落下,楚氏和宋满存的身子弯了一半的时候,大厅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慢着!云清她,不能嫁!”
这个声音响起,整个屋子里和院子里人都朝外张望,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来搅合人家成亲!
莫果果当然是最关心这个事儿的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夏侯景的人又来了,可是想想,他们怕夏侯景真的后悔,这次楚氏成亲,压根儿就没有往京城里送信儿啊!夏侯景就算是有探子在这边,等他知道消息再找人来的时候,楚氏和宋满存估计洞房花烛都结束了。那究竟是谁呢?
莫果果现在很是生气,娘亲和宋大叔结一次婚容易么?两个人十二年前到现在,经历了多少的波折啊!现在居然有人来捣乱,哼,要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她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额,当让看清来人之后,她郁闷了,这个人,她还真的不能杀!因为他是这个身子原主人的亲爹,楚氏的前夫,莫大生!
此时,莫大生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看起来像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级大约四十多点的中年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莫果果看见他们,心中暗自埋怨雷没有看好大门,可是又一想,雷好像就没有见过莫大生的样子,误把他当做普通村民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莫大生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撵走,于是,只好笑着把他和身后的女人往席里让:“爹,你过来了,还挺大度的,居然来参加娘亲的婚礼。来来,您和这位奶奶这边请,拜完堂咱们就开饭!”
莫大生对于莫果果这样的行为很不满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碍着后边的那个女人,他倒是也没有发作,而是伸手要摸莫果果的脑袋:“果果,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儿不要搀和哈,来,乖,一边儿玩儿去!”
他在伸出手的时候,莫果果就恨不得把他的手给拍掉,这个破男人,烂男人,这会儿在这里装什么慈父,当初把他们娘几个人扔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一点慈父的样子?当初想要把自己嫁给一个傻子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慈父的样子?
所以,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莫果果向后边退了一步。不过脸上还带着笑:“爹,这不管什么事儿,也得等娘亲和宋叔叔拜了堂啊,你这个时候过来打扰,总是不好的吧!”
莫大生叹了一口气,仿佛真是为了楚氏好:“要是你娘亲真的走了这一步就晚了!爹不能看着她做错事啊!”
莫果果正在诧异,宋满存已经从堂上走了下来:“莫大生,今天是我和云清大喜的日子,如果你过来是想要喝一杯水酒或者是祝贺我们,那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来捣乱的,对不起,大门在那边,请你离开!”
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他自然是要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媳妇和两个孩子。
莫大生听了,不但没有走,反倒是朝前迈了一步:“宋满存,不要以为你是个将军就可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就可以抢别人的媳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云清扔下这个家嫁给你的!”
纳兰雪听了他的话,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说话,我告诉你,云清姐既然不要你了,就是彻底不要了,你就算是再腆着脸过来,再赖着她,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莫果果也是很不高兴,说道:“我是看在你生养了我一场的份上才跟你一直这么客气,现在,对不起,这个家不欢迎你,你走吧!”
正逢着雷听见动静,从外边走了进来,莫果果直接吩咐他:“雷,我爹今天应该是喝多了,你带着他回家,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雷领命,打算架着莫大生走,可是莫大生从军多年,也有些武功底子,倒是一闪身躲过了,直接躲到了那个妇人的身后,说道:“娘,今天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我没有说谎吧!”
这一声“娘”,叫的莫果果和宋满存都愣住了!
众所周知,莫大生的娘令狐氏是村子里有名的悍妇,但是在楚氏生莫乐乐之前就已经死了啊!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他管她叫娘?
那个妇人听了莫大生的话,拍了怕他的肩膀:“孩子,别怕这些当官儿的,娘给你做主!我还就不信了,云清会真的这么不守妇道,抛弃自己的男人!”
这话出来,纳兰雪不干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你知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再说了,你是哪根葱啊,别人家的事儿你管……”
这话刚说着,她忽然停住了,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一阵,脱口而出:“你是将军夫人?”
屋子里对外边的情况是看不太清楚的,加上楚氏盖着盖头,楚雄天又在最里边,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认出来外边的人。听纳兰雪一说,楚雄天急忙往外跑,楚氏也不管那么多了,掀开了盖头,提着喜服往外走……
楚氏今天的妆容无疑是极其美丽的,都说做新娘子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这话用在楚氏身上正合适。
不过,除了宋满存、楚氏、那个妇人和一些男人的目光,其他人都没有在盯着她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妇人身上。
莫果果听了纳兰雪的话,也开始打量这个可能是自己姥姥的女人。她的模样跟楚氏有**分像,她的脸上虽然有一些岁月的痕迹,也没有楚氏那么那么好看,但是从眉宇之间也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看见她,楚氏并没有言语,仿佛自己真的不认识了眼前的妇人。
而楚雄天却非常激动,俨然是还念着旧情,喃喃地说道:“萍儿,是你么?”
眼前的妇人看了一眼楚雄天,然后淡然地说道:“真是民妇,不过请大人称呼民妇周氏,或者韩周氏,民妇已经嫁人,闺名不是将军应该称呼的。”
虽然她的话透着淡漠,但是她眼中明显的慌乱、欣喜,甚至怨恨都俨然可以看见,这么一来,莫果果倒是确定了这个妇人的身份,肯定是自己的姥姥没错了!
不然没有哪个民间的妇人能让楚雄天如此,也没有哪个民妇见到楚雄天这个大将军还表现成如此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楚雄天也自觉失态,稍微整顿了一下情绪才说道:“毕竟是十载夫妻,就算是咱们现在分开了,也没有必要如此生分吧!萍儿,我记得已经嫁到邻省了,怎么这个时候到了这里来,是来参加云清的亲事么?”
周氏听了,冷笑了几声:“我来参加云清的婚礼,楚雄天,你是白日做梦吧!你当年宠妾灭妻,活活弄死我儿子,不要这个家,怎么,现在你还想要让我的女儿和你一样,做个抛弃丈夫,在外边找汉子的淫荡女人?我坚决不同意!”
楚雄天听她提起当年的事情,心中不免更加愧疚:“萍儿,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了真相,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忘了我们开始想要的是什么,忘了你的情谊。不该娶那么多小妾,更不应该那样误会你。可是,云清的情况不一样啊,是莫大生他背叛云清在先的,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女儿跟你一样,将来被别的女人欺负?”
周氏听了,脸上都是愤怒的神色:“大生都给我把情况说了。他因为失忆了才在外边娶了妻子,当他想起来云清的时候,就回来想把云清接走。大生当时失忆了,娶了那个女人,这个能怨大生?好女不侍二夫,云清都跟他有了两个孩子了,可是却因为他无奈纳妾不跟他走,还跟这个男人好上了。她有没有为了孩子想想?男子纳妾本来也属正常,更何况是无奈纳妾,这个事儿是云清度量太小了!”
说完了,她又冲着楚雄天怒道:“云清糊涂也就罢了,你这个当爹的知道了这个事儿不但不劝着她,反倒是过来参加她的婚礼,你是不是想要人家戳着云清的脊梁骨说云清水性杨花啊,还是你要把你那种不负责任的性子传染给云清……”
“娘亲,够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氏给打断了,“我念在你生了我,养了我五年,并且为了保护我,受了那么多姨娘的气的份儿上,叫你一声娘亲,但是,我不能容忍你颠倒黑白来污蔑我!”
周氏听了楚氏的话,很是惊讶:“云清,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亲?娘亲是关心你,是为了你好啊!”
楚氏听了,哈哈地笑了几声:“真好笑,你居然说你是真正的关心我?如果你真的关心的是我,当年又怎么会容忍爹爹纳妾,容忍那些女人欺负我,后来又怎么会把我独自一个人留在将军府?只是听了这个男人的话就过来当着这么多人如此指责我,把我说的这么不堪?”
周氏听了,眼中有一些的痛楚:“云清,当年的事儿,娘亲是没有办法啊!可是现在,娘亲不能看着你继续再错下去了!”
看见这里的气氛发展成了这个样子,薛香儿无疑是最高兴的,她冷笑了一声对着莫家家主说道:“你看,我说吧,这个婚啊,他们肯定结不成!你看,这不是有来搅场子的了?来的那个人还是楚氏的娘,活该!可惜啊,莫家老二两口子没有来,要来了,准能看一场好戏!”
莫家家主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态,不过经过上一次的事儿,他看着现在的局面心里也案子的高兴。
看着现在如此的气氛,那些村民们都议论了起来:
“额,这个老太太是谁啊,怎么缺心眼儿,自己的女儿不帮,去帮着莫大生啊!”
“谁知道呢,你没有听说,她在年轻的时候就把楚氏给抛下了?说起来楚氏还真是个苦命的人,你说这好容易要过好了,这个女人又来给搅和一下。”
“这是狗咬狗,一嘴毛!谁知道这到底是谁对谁错?看来这个老太太当年也是个受害的。咱们啊,什么也别说,就看热闹吧!”
整个场面由刚才的温馨浪漫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怒气汹汹,并且气氛失衡,莫果果脑袋都大了!
原来她还对姥姥抱有着一些好感和怜悯,现在她倒是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冲着莫大生的三言两语她就过来闹场子的事儿,就能说明她是个耳根子极软的人,在女人堆里不受利用,不受欺负才怪!说不定她还受过谁的挑衅,去害过别人而不自知呢!
不过不管她如何,莫果果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毁掉娘亲的婚礼。
想到这里,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楚氏和周氏的中间。
然后笑呵呵地说道:“娘亲,姥姥,你们都稍安勿躁。姥姥,允许我这个晚辈说一句不敬的话,其实娘亲说得没有错,其实那些事儿,你都不是被逼无奈。咱们国家的法律,只要妻子能生养,不论是生养了男丁还是女孩儿,妻子都有权利要求丈夫不得纳妾。如果之后妻子一直不再生养,丈夫也在四十岁之后才有权利越过妻子纳妾。所以,如果为了我娘亲和你自己,你大可以拒绝姥爷的纳妾,而且你也在‘三不去’中,姥爷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莫果果说到这里,本来气势汹汹的周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莫果果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是宽容,容许姥爷纳妾了,你就应该拿出来当家主母的样子来,管教那些妾室。你是当家主母,如果谁不听你的,你把她们卖掉甚至都可以,又怎么会让娘亲跟着你受了那么多的气?至于你被那些女人冤枉的事儿,我听说之后是很同情你,当时你离开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把娘亲也带着跟你一起走呢?离开了你,娘亲要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吧!容我再说上一句大不敬的话,那些事儿里,虽然主要都怨姥爷,但是您也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
莫果果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周氏的脸色已经惨白。如果莫果果不跟自己说这些话,她应该这一辈子都是怨恨着楚雄天的。可是果果这么一说,她也回头想想,自己也确实有问题。
当年楚雄天虽然是非常想要纳妾,可也是询问过自己的意见,如果当年自己真的不去刻意装什么贤妻,而选择了不同意,那后果是不是不一样?而且之后的种种,似乎自己也是可以改变的,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一味的承受、怨恨,一直到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才选择出家离开,把楚氏一个人留在了将军府里……
不管后来有多少的女人,对于这个结发的妻子,楚雄天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当年,他和她也算是自己看中了对方才央求父母提亲的,在他没有做将军的那段日子里都是过的很幸福,后来即使发生了那么多事儿,他有过**熏心的时候,可是心里最重要,最爱的女人还是面前的周氏。
现在看着她如此,楚雄天心疼了!
于是,他瞪了一眼莫果果:“果果,别说了!当年的事儿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这么说,让你姥姥难过了!”
莫果果也知道自己说得话有点过分,但是不这么说,怕是面前的周氏不会明白楚氏的选择。
于是,她笑着回答:“姥爷,你放心,果果年幼无知,就算是说错了什么,姥姥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接着,她又说道:“果果只是想要她知道,要是她的那个男人混蛋,女人不是必须逆来顺受,也不是必须从一而终的。当年她是那样的情况,而我娘亲的情况,比她还要严重,她一定要离开我爹,而这个决定,我和乐乐也是赞同的!”
周氏听了莫果果的话,很是惊奇:“果果,你说云清当时的情况比我当年的还要严重?而且你和乐乐都支持云清离开你爹,给你们找个后爹?”
莫果果点点头:“没错!因为事实和我爹给你讲的很不一样,我爹不仅不是个好丈夫,还不是一个好父亲!而宋叔叔一直等了我娘亲那么多年,对着我和乐乐也都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接着,莫果果把楚氏在莫家开始的境遇、后来莫大生从军、莫大生带着范兰心回归,要让楚氏做平妻和要把自己送给傻子当媳妇的事儿,以及楚氏休夫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给她说了一遍。当然,提到皇上的时候,莫果果用的是代号,相信周氏也能听懂。
听完了莫果果讲的经过,周氏诧异地看了看楚氏和莫大生,似乎还在消化刚才莫果果讲的东西。
尤其是当她看到莫大生那样的脸,更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淳朴的孩子居然会骗自己!
莫大生听莫果果讲这些经过的时候,拳头都握紧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因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楚氏这么幸福地嫁给宋满存。他觉得,他才应该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应该是楚氏的丈夫,应该享受楚氏的关怀和两个孩子的孝顺,应该拥有这些家产!
他曾经听楚氏说过,她没有母亲,母亲很早就离开了,所以一直特别渴望母爱,所以才大老远地去请了丈母娘出山,想让她帮着自己一把。
没想到丈母娘是请过来了,可是却被自己的女儿拆了台!
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楚氏在他的面前跟别人成婚!
想到这里,他急忙跟周氏申辩:“娘,不是这样的!你别听果果说,果果都是被这个宋满存给带坏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云清的事儿,就是我名义上的那个妻子,后来我也跟她分开了。自从我恢复记忆,我心里只有云清和两个孩子啊!”
看到周氏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他急忙指着薛香儿说道:“不信您可以问我们的家主夫人!”
薛香儿本来就恨楚氏抢走了自己想要的男人,也恨着宋满存没有选择自己。见莫大生如此说,急忙起身帮衬着说道:“是啊,是啊,大生的人品我们都知道,那绝对是疼媳妇爱孩子的好男人!这之中啊肯定有什么误会!”
周氏见到莫家家主夫人都说话了,便更相信了莫大生:“果果,你不要这样不分好坏人,莫大生才是你的亲爹啊,你怎么能帮着别人这么污蔑你爹呢?”
莫果果听了,冷冷的一笑:“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怎么不分好坏人?我娘亲才是你的亲女儿,我才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能听了他们的话就来这么下判断。你看看他找的那是什么人?莫家家主夫人,还是个不到三十岁,嫁给六十岁家主的女人!你觉得她的话可信么?你怎么不去问问村长,不去问问各个家主,不去问问我们的邻居?”
一直在听着他们吵架,宋满存本来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发言,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也按捺不住了,出来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就暂时允许我跟着云清叫您一声娘亲吧!我等了云清十二年,如果不是莫大生发生那件事,云清恐怕还不会跟着我走。您可以不相信我,因为我还没有跟云清拜堂,算是一个外人。但是你怎么能不相信云清,不相信果果,而相信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在这里可以跟你保证,我和云清成亲之后,会一辈子只爱云清一个,果果和乐乐,就是我的亲生孩子,我绝对不会给他们受半点委屈!”
多年来,楚氏一直是觉得周氏很可怜,要跟自己的骨肉分离,所以心里也一直记挂着这个娘亲,也努力地做一个好娘亲,照顾好莫果果和莫乐乐。可是今天,她才发现,似乎她真的错看了周氏,这个娘,还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