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内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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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最近特别忙,好几天都没有时间去找莫果果了,这天从学堂回家,听说莫果果特意给他留的黄瓜,很是高兴。

吃过了晚饭,他专门把那些功课都留到了晚上,跑到莫果果家里找莫果果玩儿。

家里几个孩子在一起,总不能只聊天吧,想来想去,莫果果提议玩儿丢沙包,这个有些她已经教给这几个孩子玩儿过好几次了。

这几个孩子里边,易风实力最强,莫乐乐实力最弱。于是,他们两个自然被分到了一帮,而念儿和莫果果分到了一帮。

算起来,易风虽然厉害,但是很少玩儿这个东西,莫果果和念儿可是老手。所以几轮下来,他们两个人狠狠滴虐了易风他们一番。直虐到易风脸色很差,乐乐都把嘴撅起来了,莫果果和念儿才罢休。

这么一玩儿,天也就黑了。

临走的时候,念儿拉着莫果果的手说道:“果果,再过一个月就要是乡试了,我可能最近最近都没多少时间过来陪你玩儿了!”

莫果果当然是通情达理的,虽然少了一个玩伴不开心,但念儿的前途要紧。

于是,她不留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拍了拍念儿的肩膀:“我就知道咱们念儿是最棒的!你好好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念儿郑重地点点头:“果果你放心,我肯定为你考个头名回来!”

额,莫果果汗,考第一就考第一呗,干嘛说是为了自己啊!去参加考试的人那么多,要拿第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再说了,东哥也要去考试的,相比而言,她还是更希望东哥得第一,念儿得第二。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当着念儿的面说的,当着他,她还是会鼓励的。

第二天,莫果果和易风背着菜和一些水果去镇子里。说起来易风也是很久没有去镇子里了,就算是他少年老成,也毕竟是个男孩子,倒是也挺兴奋的。

倒是被扔在家的莫乐乐、小白和白雪童鞋都是很不高兴了。这一人一狗都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莫果果,像是被抛弃的孩子。

莫果果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好了,都收起来这个样子吧!不知道还以为我不要你们了,放心,晚上我就回来了!”

莫乐乐还是撅着嘴:“哼!你总是去镇子里,易风哥哥也总是去镇子里,我长这么大却只去过一次,不公平!”

莫果果捏着乐乐的小脸:“就是不公平怎么了?谁让你不是大孩子呢!”

莫乐乐躲开了莫果果的魔抓:“哼,就是仗着你比我大呗,我将来也会长大的!”

看着乐乐要急哭的样子,莫果果不玩笑了:“对对,乐乐也会长大,乐乐长大了就能去镇子里了!其实姐姐也是7岁才去镇子里的,所以啊,乐乐不着急!”

给他们当运输工的肯定是宋满存无疑。莫果果觉得,宋满存简直都成她的专用司机了。她去镇子里的时候,十次有八次是坐着宋满存的爬犁或者牛车去的。

有的时候,连莫果果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都受不了了,虽然是安慰着自己宋满存做这些都是为了追楚氏,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家里有什么下来的东西,她和乐乐都是催着楚氏去给宋满存送点,要是楚氏没空,她、易风和乐乐也会去送,然后打着楚氏的名义。

虽然楚氏和宋满存现在总是故意保持距离,可是有两个孩子牵扯着,倒是也不算太疏远。而莫果果和莫乐乐现在跟宋满存的关系,真跟父女差不多了。

易风和莫果果一到宋满存家,宋满存就先抱着她抡了一圈,放下之后,宋满存笑呵呵地说:“哎,这个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啊,这几天不见,你就又长高了不少!”

莫果果装着生气:“宋叔叔,你不关心我!咱们前天才见得面,而且我哪里有长啊!”

宋满存急忙赔笑:“好好好,叔叔错了!叔叔是像你赶快长高!”

“哼,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疼我和我妹妹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下次记得说果果几天不见张漂亮了就好了,咱们赶快走吧!”

“你这个小人精!你爹真有福气,养了你这么个好姑娘!”

莫果果知道宋满存这是有点难过,于是便扯着宋满存的手:“叔叔,别羡慕,果果以后也对你好,跟对我爹一样!”

“好,果果最好了!”说着,宋满存把她抱上牛车,然后等易风也上了车,才赶着牛往外走。

到了城里,莫果果先去了自己的水果蔬菜店,把黄瓜和茄子交给这里的主管李忠,然后把自己对着两种果子的打算告诉了他:“这个是我新弄的‘水果黄瓜’,你把它放到给有钱人的水果里边,二十文钱一斤;这个小茄子看起来比较鲜亮,你也放到给富人的蔬菜中,十文钱一斤。”

看,这就是菜和水果的差异,其实茄子算起来应该是要比黄瓜贵的,如果黄瓜按照蔬菜卖恐怕也就是个五文钱左右。这摇身一变,按照水果来卖,就是二十文!

李忠急忙答应:“好,小老板,你就放心吧!”

这个李忠是李老板原来的家人,当时就在这里当管事,莫果果接手的时候,想着尽快让这个店走上正轨,就也没有换人。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莫果果对他也还是留了一手的。能做这个管事的这么久,这个人肯定也是个人物。而且她总觉得李老板店黄的事儿,总是也要跟他有点关系的。

这个时候,易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个李忠,你要防备。”

莫果果回头看了看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感觉这个李忠有问题?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易风皱了皱眉:“直觉!他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而且够狡诈。”

莫果果沉默了,因为她也有这个直觉。

于是,她趁着李忠忙的时候,开始视察店铺,看账本,然后跟伙计聊天。

这一看不要紧,莫果果发现了不少问题!

★★★★

当然,店铺的布局啊什么的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做的,这都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这些也都是表面文章,莫果果自己也懂。找问题要从细枝末节找,于是,她和易风开始留意一些平时她留意不到的地方。

说来也巧,还没有进入李忠平时带着的小屋,莫果果的眼光就不经意撇到了李忠的桌子上,一下子发现了问题!

她给的李忠的价格和给莫笑笑的价格一样,每月都是5两银子,按理说这个不少,但是也没有多到哪里去,只是能让他养家,然后过得稍微好一点,要是想要买点富贵人的东西,到也是不怎么可能。

可是,莫果果却在他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杯好茶!

虽然她不怎么懂茶,但是就凭着这个茶离着老远也能闻见阵阵幽香她也知道,他的这个茶价值不菲,应该在他的能力之外了吧!

见莫果果皱眉头,易风问道:“你也觉得这个茶不对了是吧?”

莫果果点点头:“嗯,你也发现了?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茶吗?”

“铁观音,虽然不算是特级的,但怎么也得百两银子一斤。”

莫果果自嘲地笑了:“我给他五两银子一个月,还觉得这个价钱不错。这一算,连他的茶钱都不够!”

这下子,莫果果和易风都明白了,就算是他这只是买了一两,那也是要十两银子,两个月的报酬,他的工钱能买得起才怪呢。这只能说明,他有问题!

于是,她立刻去查了账。这个店已经开了十天了,看着店里的客流量,按照她的估计,怎么样这几天的毛收入也要有三百多两,纯收入也要有了二百多两了吧?

莫果果这是按照最少估计的,可是她一看账目,却发现她估计高了,账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

毛收入二百多两,但是纯收入却只有一百五十两!

按照莫果果的记忆,开业当天店里的收入就有五十多两,这后几天不会每天才几两银子吧?再看看店里的水果消耗的速度,和账就更是对不上了。

这会儿,莫果果基本已经断定,这本账目有问题!

看见莫果果对着账目皱眉,易风拿过去看了两眼,然后问莫果果:“这个毛收入和纯收入肯定不对劲。你看,这些水果,毛收入是40两,纯收入是20多两。这些水果多数都是咱们家产的,怎么可能有这个成本?”

莫果果叹了口气:“这肯定是有问题,明显钱是被亏空了。”

“那你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咱们家也不是个大户,我总不能养这么一只大耗子吧!”

显然,易风虽然对那些货的量不是很了解,但是光看账本就能看出来问题,要是一笔一笔的帐对下来,那还不知道能查出来多少呢!

这个时候,李忠进来了,看见莫果果拿着账本,有点紧张:“小老板,你干嘛呢?”

莫果果冲着他笑了:“李叔叔,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果果就行。我只是看看账本,店开了十多天了,我还没有看过账呢,要是我知道,肯定要怪我偷懒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莫果果至少草草对了一下,没有当着他的面仔细核对。整个过程,李忠都是有些紧张地看着莫果果,直到她再次开腔。

翻了半天,莫果果压着火气,装作没看出什么的问道:“嗯,我看了,你们都辛苦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咱们的收入太少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李掌柜显然没想到莫果果会这么问,有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他劝自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啊!

于是,他稳了稳心神回答道:“当然没问题了,你看账本了,账本没问题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了。其实咱们的这个店要比以前赚得多多了,你问问他们,原来每天都还不过十两银子的,现在天天二三十两呢。咱们这里别看大,但刚开业,其实顾客没那么多。再说了,咱们伙计啥的也多,家大业大的,前几天钱少这也是难免的。咱们是专门的水果蔬菜店啊,哪能有你那个弄比赛的‘静书斋’赚钱啊!”

虽然他恢复的很快,但是他那一瞬间的惊慌也完全入了莫果果和易风的眼中。莫果果心里冷哼了一声,李忠你给我等着,一会儿问清楚了再好好收拾你!

想到这里,莫果果装作恍然大悟:“奥,原来是这样啊!都怪我小人之心了。其实那个‘静书斋’也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我姐姐的主意,也是姐姐在打理。不瞒你说,这个店的那些布置啥的,也都是我姐姐的主意。我还小,什么都不懂,这个店以后还要李忠叔叔多多帮忙!”

李忠一听,心里放松了不少,刚才他还真以为莫果果从账本上看出来啥东西了呢。原来她只是看着账本随便说了这么一句啊!说不定这话还是莫笑笑教的呢,看来这个小孩子不足畏惧,只要防着点莫笑笑就好了!

想到这里,李忠底气也硬了:“瞧你说得,你可是咱们店的主人啊,我们做啥都是应该的。你放心,这个店我也干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于这个店里,我也是有一种感情了。不管它的主人是谁,我都会好好干的!”

莫果果调皮地一笑:“那就拜托叔叔了!要是店里赚的钱多了,我给你分成,然后请你吃大餐!你忙吧,我自己在店里玩玩儿,你这个大人跟我在一起,肯定很闷,我去跟那些小哥哥们玩儿!”

莫果果这里说的天真烂漫,而易风则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在一边坐着。两个人看起来整个是一个冰火组合。眼神一落到了易风身上,这个李忠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在莫果果卖萌装可爱的时候,易风心心里稍稍鄙视了一下。在他看来,这个人在账本上做手脚,偷店里的钱,莫果果大可以直接质问,他不承认就丢给官府。干嘛要这么费劲呢?为了这么个人去装可爱,真是没必要。

当然,他不否认,平时她总是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莫果果装可爱的时候真的挺可爱的。这会儿这张娃娃脸配上这种卖萌的表情,倒是让人想要去脸上掐上一把。

想到这里,易风摇了摇头,去掐人脸这种事儿不是只有莫果果这个小恶霸才会做吗?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

还在乱想着,忽然有一双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嘿,在想什么呢?有心事,还是思念哪家小姑娘了?大爷我给你说个媒?”

得,这会儿,莫果果又变回了那个爱捉弄人的小霸王了!

“我能有啥心事儿,咱们天天在一块儿,我要真喜欢谁你能不知道?”

莫果果想到了那天他跟念儿摔跤的样子,不由得取笑道:“嘻嘻,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是念儿是不?其实吧,龙阳也不算是什么毛病,你们要是真的……”

莫果果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身边阴风阵阵。偷眼望了一下易风,怎么脸这么黑?虽然他总是沉着脸,脸上很少有别的表情,但是她跟易风这么熟,明显就发现他的不太对劲,这显然是气火了的表情。

不知怎么回事,莫果果心里有些发怵,感觉整个气压都低了好几度,终于识相地闭了嘴。

易风看她不说了,冷着脸说道:“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我和念儿怎么?”

莫果果担心易风真的发火,急忙说道:“你和念儿,你和念儿肯定没事儿,坚决没事儿,绝对不是gay!我去跟那些店里的哥哥们玩儿了哈!”

说完,她就直接溜走了,留下易风一个人在原地,一边生气,一边琢磨那个gay是个什么东西。

莫果果得瑟着到了大堂里,就忘了刚才的事儿了。反倒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去跟那些个伙计套话了。

跟着个问问老板茶是哪里来的,跟那个问问这店里平时的客流量怎么样,再跟那个人问问平时店里的毛收入大概是多少,最后,再问问李忠平时对大家怎么样,有事情跟大家商议不。

这么东打听一句,西打听一句,莫果果倒是套到了不少有效信息。

原来啊,这个店的客流量一直挺稳定的,每天的人都不少,基本都是跟开业的时候以及今天的人数差不多,而且这里的客人也都是以有钱人为主,买那些贵的东西也都不手软。

另外,很多莫果果安排的东西,李忠都是只是应付表面,实际上却没有执行。比如莫果果安排的特价,只有在莫果果来送菜送果子的时候才会打,她不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而更奇怪的是,账目上每天都会列出那一部分的消耗。不用说,这显然都是到了李忠的肚子里。

至于那些个茶叶,据店员所知,都是李忠自己掏钱买的,根本不是别人送的,而且他一买就是一两二两。李忠这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品茶,为了喝茶,可谓是一掷千金了。

那些店员什么都说,但是谈到收入的时候,几个店员却都是故意躲避,不是去工作,就是岔开了话题。

剩下最,莫果果看中了一个有点憨厚的小伙计。这次,她特别小心,怕自己一下子话说错了,把他吓跑,当然也怕他告诉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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