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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鞋厂前任一号的小舅子,算起来也是倒卖军产的行家了,在改革开放之前,军品是不容得个人私卖的,改革开放后,这本就是二溜子出身的人,仗着自已的姐夫是鞋厂一号的关系,做起了这没有本的生意,原因是这家伙自打开军人服务社后,都是‘先赊后还’,把军品赊到店后,啥时卖完,啥时给鞋厂结账,如今郭开山顶替了他姐夫的位置不说,以前啥啥的特权也就没有了,还让吕尚找他要账,他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范呀,于是在姐姐的背后支持下,打算跟郭开山打个擂台。
‘a城鞋城’军鞋专柜依旧是每天十分火红,加上关悦特殊的身份,市里各大建筑公司,也就都来到这里,进军区鞋厂的胶鞋了。
‘我说的没错吧,你看着没有,那边那个戴眼镜的,我认识他,这小子是省二建的采购科长,原本是在老张那里进鞋的,可不知咋的了,今天他也亲自来军区鞋厂的专柜进鞋了!’一个很知底细的同行,指着正在吩咐往卡车上装货的男人说道。
‘吗的,真是邪行了呀,他们咋知道来鞋城进鞋呢?’军区鞋厂前任一号的小舅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不咱们就和鞋厂和解算了,现在就你天天在鞋厂门口收的那点货,压根也不够卖呀,这老主《 道都走了!’
‘再挺挺,我就不信了,大老爷们还叫尿憋死,我姐可说了,咱们这场仗不为了别人,就为他郭开山,这小子不走,迟早没啥的好处,他要走了。我姐夫还能调回来,那样这a城的军鞋,不就是咱们哥们说了算了嘛!’
几个同行之所以一直在跟着这小子干,为的也是能在他姐夫官复原职之后,捞着点油水,大家都很坚信地点了点头。
“新哥,就下面那几个,我都打听过了,就是他们想和三哥做对的!”被郭开新安排调查的内保人员,多日以来。也打听好了对头的底细,向郭开新报告了。
‘这帮b有没有道上的背景?’现在的a城,自打老郝死后,已经没有人再敢说自已是‘黑-社-会’了,郭开新也是一样,现在他的另一个工作,就是帮‘吉鸿公司’看场子。
‘目前还没打听到,我只知道,他姐夫是鞋厂的前任厂长。现在调走靠边站了,不得烟抽,其余的几个嘛,都是些小蚂蚁。个体户啥的,不值得一提!’
‘那行,这几天你紧盯着他,我小侄上学放学的路上。安排两人看着点,免得让对头抄了后道!’郭开新想的很是全面,能威胁到三哥的。也就这个宝贝儿子郭小山了。
‘那行,新哥,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黑西服,大墨镜,手提大哥大,这就是‘吉鸿公司’内保人员的一惯穿束,他们的工资,不亚于公司的中层领导,都是些亡命之徒。
随着军区鞋厂的库存减少,郭开山在厂里的地位和声望,也就从低到高的升上来了,本想着拿鞋到厂门口换钱的军官们,也就不急于去领属于他们的‘工资’了,大家都盼望着郭开山的改革早日成功,那样就免于用鞋代发工资的命运了。
吕尚的瘫子弟弟,并不是一个无名之辈,早在鞋厂当工人时,此人就是个聪明之人,要不是因为动乱时期,他让人打成了这样,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象他哥一样,经过考学成为一名军官。
自打郭开山第一次来吕尚的家,吕父吕母加上瘫子弟弟,就对郭开山的印象很好,郭开山和他们时间一长,也就都交上了朋友,每到周三的政治学习时期,他总会提前下班,来吕家听吕父讲述军区鞋厂的历史。
‘我当年入鞋厂时,正赶上九一八,乡下的吃的,都让小鬼子齐对走了,我们全家就逃难到了这里,当时我十七,我还有一个老妈,两个妹妹~~,’吕父讲着讲着,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说到动情之处,他的老泪也就流了下来。
‘大爷,我听说小鬼子那会可会霍霍人了,您老在鞋厂没挨过欺负咋的!’郭开山是站在自已父亲的角度上说话的,伪满时期,郭父是八路军,和小鬼子的工厂是对立的。
‘霍霍不霍霍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又不是地下党,我只管挣钱养家,上班和解放后差不多,做的也是军鞋,老伴啊,把咱们床底下的小鬼子马靴给我拿过来,让一号好好看看!’看来吕父的珍藏品还不好。
‘拿那玩意干啥,都老得掉渣了,’正在准备晚饭的吕母,此时正在和儿媳妇收拾郭开山拿来的鱼,因为吕尚的爱人,也摸准了郭开山每周三必来家里,她也就急早收了水果摊,回家帮忙做晚饭了。
‘大娘,你拿来吧,我爱看,我也学习学习!’郭开山高声喊喝着。
过了一会,吕尚妻子拿过来了一个破皮箱子,这箱子一看就有年头了,上头全是灰尘,‘看吧看吧,我刚结婚那会啊,以为这里是什么传家宝,吕尚还一直不让我看,后来我偷摸看了一下,啥传家宝呀,全都是不值钱的老玩意,你们看归看啊,别给我整乱了,这箱子太糟!’
吕父把破皮箱子的灰尘用抹布擦了擦,‘我家世代是贫农,我爹死的也早,没攒下来啥好玩意,我就合计吧,留点老东西,作个念想,’
破皮箱里面,有几双旧皮鞋,一些老东西,吕父拿出一个厚纸卷说道,‘瞧瞧,这就是小鬼子当时给我颁发的奖状,你看,和现在的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