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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音稍愣了下,讶异地看了看苏红袖,心里疑窦连连。这人到底是谁呀?怎么如此亲热地叫王妃呢?
烟如丝呼哧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快饿死了。”手中的苹果胭脂再三交待不能吃,她倒也真就没有吃。
“呸呸呸,”韵音忙朝着地上吐了三下,一脸严肃地道,“王妃,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那个字。”
听到韵音的声音烟如丝面色一喜,忙伸出手一把拉住韵音,欣然道,“韵音。”
韵音只觉手上一热,心里也暖烘烘的,笑着道,“王妃,我在。”
虽然烟如丝离开了一个月多,可她们两人再见面却一点隔阂都没有。
烟如丝喜眉笑眼地道,“韵音,我给你带了份礼物,等回头得了闲给你。”
因为幽冥的事,韵音最近都是闷闷不乐的,这会听到烟如丝如此说,心里的阴霾忽然去了一大半,鼻子一酸雾气就蒙上了眼眶,最后差点掉下泪来。
定了定后,韵音咧着嘴道,“谢谢王妃记挂。”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点鼻音,因为隔着盖头,烟如丝也没有听得真切,故而没有怀疑。
原本兴冲冲地准备拿糕点给烟如丝吃的苏红袖,脸色忽然黯淡下来,看到烟如丝对韵音那么好,她心里觉得涩涩的,忍不住幽怨地看了韵音一眼。
因为从小到大,苏红袖都没有什么朋友,烟如丝是她的一个朋友,且还是真心相交的,故而从烟如丝她存着一种莫名的霸占欲,私心里希望烟如丝只是她一个人的朋友,当然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丝丝,你怎么都没有记得给我准备礼物呀?”苏红袖瘪瘪嘴,酸酸地说。
烟如丝轻笑道,“你可真是善忘,上次在灵山给你的灵果是什么?”
听到这话,苏红袖还只当烟如丝送给韵音的也是灵果,复又欢喜起来,心中的不快瞬时烟消云散,忙把手中的糕点递给烟如丝,“快点吃吧,还热着呢。”
烟如丝饥肠辘辘,忙拿起糕点往嘴巴里塞,吃完后笑着问韵音道,“韵音,这糕点是小荷做的?怎么今日没有看到她呢?”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想念小荷做的子母糕。
韵音面色一怔,考虑着要不要把小荷的事告诉烟如丝,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王爷说一切等大婚之后再说,还是明日再向王妃王爷禀告小荷的事好了,免得弄得王妃新婚都添堵。
韵音眼珠一转,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她被赵管家安排到厨房帮忙了。”
知道小荷厨艺出众,烟如丝也不疑有他。
此刻后院中热火朝天,满堂宾客不时发出阵阵郎朗笑声,还有杯盏相碰的声音。
慕容凛已经被灌了二十多杯酒,由于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此刻肚子里难受得紧,同时心里又记挂着烟如丝。眼睛四下一扫,恰巧看到在人群中看到了引路,就忙朝着他招了招手。
引路小跑过来,恭敬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慕容凛附到引路的耳旁一阵嘀咕,话才刚刚说完,慕容桓就醉醺醺地跑过来拉住他,笑嘻嘻地道,“三哥,时间还早呢,可别想进洞房,来,我再敬你一杯。”
“好。”慕容凛勾着唇笑了笑,慕容桓手中的酒杯已经塞到了他的手中。
引路尖着脚溜走了,一路小跑,不一会就来到了凌云阁。
敲了敲门,引路问道,“韵音姐姐在吗?”
“王妃,是引路,我过去看看。”韵音说着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然后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将头探了出去。
“你不在王爷跟前伺候着,跑这里来做什么?”韵音讶异地问道。
“王爷让我过来跟王妃说一声,让王妃先吃点东西,等他摆脱了那帮难缠的老狐狸就马上过来。”引路脆声笑道,说着不时地往里面瞄,想看一看新王妃到底长什么样,奈何韵音把门堵得死死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就去转告给王妃。你赶快去王爷跟前看着点,最好能帮王爷挡一挡,少喝点酒。”
“是。”引路点点头后匆忙离开了。
韵音关上门,走到床边,笑着把引路的话转述了一遍。
“丝丝,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鬼面王爷居然这么细心,对你真是好得不得了。”苏红袖羡慕不已地道,说完抿着嘴唇,不由想起君清夜,忿意悄然飞上眉梢。
烟如丝蹙着眉头,一脸担忧,暗自腹议,从认识凛到现在就没见他喝过酒,要是被灌醉了,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韵音,你去厨房帮凛准备点酒醒汤吧。”
“还是王妃思虑得周全,我这就去。”韵音笑着说完,匆匆地离开了。
韵音一走,苏红袖就好奇不已地小声问道,“丝丝,韵音只是个丫头,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烟如丝知道苏红袖出生就是大小姐,平日颐指气使高高在上惯了的,也知道她并无恶意,所以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解释道,“韵音可不是什么丫头,她是鬼手狂医的徒弟,因为凛救过她的命,所以才屈身到王府做丫鬟的。”
苏红袖惊诧万分,忽然心生敬佩,喃喃地叹道,“韵音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侠女。”
烟如丝收敛了笑容,肃声道,“红袖,就算是真的丫鬟下人,我们也不该看不起他们。谁不想生来就是小姐少爷?谁愿意被人呼来喝去?可父母出身没得选,但他们凭着双手养活自己,养活父母兄弟,比一些养尊处优的千金公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苏红袖顿时愣住了,反复思索着烟如丝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骤然被打破了。
“丝丝,我以往总觉得打骂下人是天经地义的,可这会经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自己那种行径很不对。要是他们的爹娘知道他们被人驱使不说,还要被主子打骂,肯定很难过。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烟如丝勾着唇无声地笑笑,道,“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对那些乱嚼舌根子、心怀不轨、妄想骑到主子头上的奴才我们也不能心软,总之该温和的时候宽以待人,该手腕强硬的时候要雷厉风行。”
苏红袖笑嘻嘻地道,“丝丝,你还真是一个管家的好手呢,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
烟如丝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怔了片刻后,幽幽地道,“有些事经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刚说到这里,慕容凛忽然推门进来了,身子还晃晃悠悠的。
“小如--”
慕容凛刚一开口,迎面就扑来浓浓的酒气,刺鼻得很。
苏红袖忙抬手掩住鼻子,道了声“我先出去了”,然后就跑也似地离开了。
盖头下的烟如丝皱了皱鼻头,正想说些什么,慕容凛已经走到她跟前了。
慕容凛怔怔地看着她,因为喝酒太多脸上还带着醺醉的绯色,双眼痴迷含情,嗓音低沉地再唤了声--小如。
烟如丝“嗯”地应了声,原本安定的心此刻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慕容凛挨着她坐了下来,踌躇片刻后,温柔地扶过烟如丝的身子,定定地看着她,颇为感慨地道,“小如,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说着,抬起双手郑重其事地把烟如丝的盖头缓缓地揭开,此刻对他而言,这是最神圣的事。
烟如丝娇羞美艳的模样一下子映入他的眼帘,她的眼睛似水柔情,还带着点慌乱,她的唇香甜欲滴,像一颗沾染晨露的殷桃,新鲜而诱人,他再也把持不住,喘着沉重的气,附身在上面轻啄了几下。仿佛品尝不够似的,不一会,轻啄变成了深吻,他用力地吮吸着,好像要把她的唇吞咽下去才能缓解精神上的饥饿。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烟如丝随着慕容凛的柔情慢慢地融化开来,就像是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遇着暖暖的阳光,终于缓缓地开放。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由浅入深的吻,随着他的节奏,依附着他的体温,体验这美好的感觉。霎那间,万物静止,时光凝固,相交的舌尖似乎缠绕着世间的一切,它们仿佛开创天地时仅存的一男一女,好奇、忐忑、兴奋……在溪水边自由享受地嬉戏,探索,眼睛能视,耳朵可听,身体触摸的,都只有对方。
忘情的吻久久持续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时间,屋子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气氛。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接着就听到韵音扬声道,“王爷,醒酒汤来了。”
电光火石间,两人被烫烙般地分开了。
烟如丝忙扭过身,低下头,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唇,已经有些肿了,身体里也全是热流。慕容凛亦是如此,这一个惊心动魄的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震撼,酒醉的迷糊消退了大半,全身上下只剩下原始的渴望。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密,却是他们确定夫妻关系的初次尝试。
慌乱间,烟如丝忙闭上眼睛定了定。须臾,理智破晓般恢复过来,这才察觉嘴里已经沾满了来自慕容凛的酒气,不由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整理了下凌乱的思绪,慕容凛沉声道,“进来吧。”
才推开门,就感到一股热切的气氛,韵音顿时意识到她来得时机不对,忙放下汤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慌忙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烟如丝和慕容凛同时哑然失笑,旋即发出了“呵”的一声,接着两人扭身四目对望。
慕容凛率先开口道,“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烟如丝羞涩地点点头。上次顶替柳清出嫁时,除了拜天地什么仪式都没有,连盖头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掉的,这回可得做齐活了。
拿起酒杯,胳膊相交,对看一眼,甜蜜饮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放下杯子,慕容凛横抱起烟如丝平放到早已铺好的新床上,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潮水般的吻热烈地落了下来,由额头到眼睛、鼻子、红唇,然后是敏感的脖子、锁骨……慕容凛的动作轻柔中又显激烈,让烟如丝的身子下意识地颤栗起来,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起伏,就好像荡秋千一样,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小如--”慕容凛不时地低唤,嗓音越来越低沉,呼出来的热热气息全都扑打到烟如丝肌肤里,最后渗入骨髓,禁受不住,她本能地发出两声低吟,像点燃炮竹的火折子将慕容凛的渴望燃烧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