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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遣退近侍独自一人于龙池之边,隐隐有人抚琴而歌,其声像及了故去的武惠妃,便身由心引急是朝那边行去。至武惠妃生前所居的沉香亭下长庆殿外,就见一丽人于池畔而跌坐,背身而扶琴,幽幽之歌声飘传:“九达长安道,三阳别馆。还将听朝暇,回作豫游晨。不战要荒服,无刑礼乐新。合酺覃土宇,欢宴接群臣。玉斝飞千rì,琼筵荐八珍。舞衣云曳影,歌扇月开轮。伐鼓鱼龙杂,撞钟角牴陈。曲终酣兴晚,须有醉归人(唐,李隆基,中兴庆宫酺宴)。”歌罢不知为何而泣,莺莺之声入耳却是撩人之心弦。
李隆基竟是想到武惠妃如那年倚殿而唱,深情而痴望了自己,不禁看呆了。直至,宫女来唤那丽人而去方才回转过来,轻唤一声惠妃等朕!便追了下去。
那丽人听唤而回首,见是李隆基,脸sè大为惶恐跪于一侧迎驾道:“陛下,奴家寿王妃杨氏见驾了。”
“杨玉!”李隆基哪里不知是认错人了,但却还是忍不住仔细的端看,这一看却是心下激荡不已,那眉眼那神sè分明便是朕的武惠妃么,不免心神又恍忽了起来,快行了几步忘情的唤道:“惠妃,你是否怕朕孤这一生,特又回来寻三郎了。”
“陛下,奴,是寿王妃!”杨玉大惊失sè,李隆基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忙是挣了起来,但李隆基手劲甚大,加之自己的力少,一挣起来没能挣开,羞恼之上又用另一只手来挣,但也不知怎么了这身子便是倒了,而倒的方面却是李隆基的怀里。
“啊”李隆基鼻间闻到一股别样的香气,没错,正是这种香味,是武惠妃那时极喜爱的。自己每每将她搂在怀中时就是闻着这股香气,还有这身子,温软之极但却比之要更白洁更若无骨。
“陛下!”
“哦!”一声为杨玉悲声,一声则为感到不对的李隆基的呼声,但见怀中却是紧紧搂着自己的媳寿王妃,忙是轻推了一下,但是却推在更是柔软之处,便感余劲未销,坚拔之即。
杨玉脸sè红若朝霞,但却好似吓的发抖,忙又跪倒轻声道:“陛下,是奴家冲撞了陛下,请陛下降罪!”
“你唤玉奴?”好容易镇定下来的李隆基意有所指的问道,“为何在这兴庆宫中。”
杨玉不敢抬头羞愤的言道:“是寿王殿下领奴家来的。说是来怀念母妃。”
“哦,那寿王人呢?”李隆基一听心中也是赞了寿王一句。
杨玉吞吐而道:“奴家不知,兴许殿下还在里面吧。”
“嗯,平身吧。”李隆基好好的看了一眼杨玉,只觉心中嘭然狂跳起来,好似为新婚之时一般,而胯下却是坚如铁。忙心道一声罪过,吸了口初夏之气压了燥动,强扭了脸朝长庆殿那处道,“你随意而行,孤去那边瞧瞧去。”说罢急忙行去。
杨玉目送其远行,嘴角眉梢皆是笑意,心道,“此番功夫倒是没费,只看这天下的至尊入不入瓮了。”
李隆基行长庆殿中,宫女内侍叩拜,问道:“寿王可在殿中?”
“回陛下,寿王早已离去了。”尚寝局司设司掌设回禀。
“哦,平身吧。”李隆基听后点头,心中已是有些微怒,李瑁此来仅是做个姿态吗,李哥奴履次在自己面前提寿王仁爱有孝,是为储之不二人选,又加以李子仁那言有能者居上,不管哪子皆是陛下的血脉来佐证。本来自己也有此意,但爱妃刚去就如此是否有些着急了,不由的就静下心来想了一遍,还是再瞧瞧也好,这才未动立太子之心。如今听闻寿王来长庆殿中,自己也为高兴,但听那女宫官而道早已离去,这就于情于理不合了。不过想是这般想的,李隆基岂能因此等小事动态,便随意安顿道,“你等不必跟着,朕随意走走。”进了长庆殿中。
于昔rì与武惠妃欢悦之处静坐少许,悲痛之极落了泪来。
“陛下,李中书令有事请见。”殿外高力士赶至,小声的唤着。传禀李中书令之事是小,关切之心却是真。
李隆基拭了眼泪而道:“知道了,传见勤政务本楼。”而出。
至方遇杨玉之地,不禁四下巡看了一遍,见人迹不见,这心中好是落寥。
至勤政务本数,李林甫见礼,奏道:“启奏陛下,突骑施忠顺可汗苏禄自去岁被北庭都护盖嘉运击溃,破胆连夜逃回碎叶大牙,中邪风而致四肢麻痹,一手挛缩以不复当年之勇。其众不服,rì巡木昆部,被其首领阙律啜莫贺达干所袭杀。今突骑施大乱,莫贺达干遂私拥苏禄之子尔微特勒据怛逻斯城,而都摩度不服以立骨啜为吐火仙可汗于碎叶城,如今二者皆分黑、黄二部正乱伐之。陛下,此时可是一报以往突骑施不遵圣命之仇,请陛下明断!”
“哦,以卿之意,该是助哪一方呢?”李隆基问道。
李林甫道:“以臣之见,何必搅乱其局,今二者相攻更烈,而陛下则可以随意控之。”
“好”李隆基大喜而道,“卿可下道文符与盖嘉运,今他择机而处。”
“臣遵旨。”李林甫领旨,但仍然不下。
李隆基便问:“卿还有事?”
“陛下,如今国泰民安,大唐是为千秋盛世,而寿王瑁人品有佳可谓诸皇子之上。”李林甫小心而道。
李隆基皱眉喝止:“朕知道了。卿无事便退下吧。”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自三子同rì诛,每每想起便是心中难过,但已成大错岂能随意认下,只得吞了这苦果。如今李林甫又提寿王事,自己却是举棋不定了,要说这寿王有才那还不如说是心中对他自小让兄长宁王抚养的愧疚罢了,比之忠王李玙要差的远些。这忠王居十六王府以来,仁孝恭谨,又好学,曾以贺知章、潘肃、吕向、皇甫彬等名士为侍读,学得满腹的才学,加之又为第三子比这其他皇子皆是年长,这便难断了。又念及先帝玄真大圣大兴皇帝旦生年五十有四,而自己如今也已有五十三岁,若不再立太子,恐怕再有几年驾崩之后,国之将乱。一时之间又思起武惠妃,这心里更是难过了。
“陛下,这些天来陛下jīng神恍忽之极,不若让御医来瞧瞧。”高力士见其近rì所食茶饭甚少,又整rì恍忽,这为臣子数十年岂能不知所思为何事,但又不敢明言,只得从旁而点醒。
李隆基苦笑唤了声将军道:“你陪孤长久,岂是不知孤所虑之事?要真的猜不着那岂不是有愧老奴二字。”
“陛下,是奴不敢言。”高力士低头。
李隆基笑笑:“人等皆是不敢语,那孤岂不是真的是寡人了。你我相交已久我不怪你。”
“恕老奴斗胆,陛下可是费心于立太子?”高力士心中感动,脱口而出。
“正是,朕千秋之后谁来替朕守护这大唐天下!孤实是难也决断。”
高力士闻言,眉头一跳,想及邓国夫人窦氏的交待,便复低下头去道:“陛下,为何如此的虚劳圣心,长者为先,推长而立,谁人胆敢争议!”
李隆基想了想,脑中忠王与寿王来回显过,最后竟是现了杨玉的脸,又好生的看了高力士一眼,当下笑道:“孤不如将军,此言是极,此又为朕之家事,也正好来堵那人之嘴。将军真乃我的良友也。”
六月三rì,诏告天下,立忠王李玙为太子,却是恼了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