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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过后,李扬不理她们有何反映便出去寻了父亲,一并领了弟弟回蔡村祭祖去了。到了太祖坟地,上葛麻糕,按制摆食料五盘,燃了香火,烧了纸钱,众孝子孝孙叩首。礼罢,有村中亲戚凑钱雇了一说戏班子,热热闹闹的弄将起来。
李扬随在父亲身后不住的与过来招呼的长辈见礼,又与后辈小童摸了底,再与同年上下之辈说些恭敬之语,带着一身的夸赞之言在未过午时之早回了家。
未到宅门只转过了巷口,就见众多的家仆皆是手牵着马匹等在外面。见李扬回来纷纷交耳低道:“来了,来了。”正在疑惑间,迎头从宅门处涌过一群人来,当先一人手拿名贴,高声说道:“过来之人可是沙州李司马,在下替云州刺史贺李司马高升。”其都皆道各官员的下贴之人。
李扬下马拱手回道:“代我谢过各位家主。”
云州刺史下贴之人忙应是,又道,“我家老爷于晚间设家宴,望李司马光临。”
“一定,一定!”伸手着名贴接过。
“我家老爷云州录事参军事,有请李司马有空暇到宅中赏月。”
“奴替我家老爷云中县令代向李司马问安。”
李扬一一接过回复。
等众人散去,回了家中,母亲笑眼迷迷的说道:“还是我家大郎有本事,一回来,这云州的各se人物齐齐的出马。方才可是吓了母亲一遭,只当是怎么了,平ri里趾高气扬之辈,皆到门下低眉顺眼小心的求着门子,生怕被轰了出去,真是让母亲有颜面,这几十年来的李家人没有白做。”
“母亲,儿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李扬回道。
母亲又道:“方才那张家也捎过话了,说今ri为九ri为了避邪就不来拜望了,明ri一早便让囡囡回来。”
“真是极好,也不知道囡囡如何了,是否还像前些年那样?”李扬不禁像想着如今小妹的样子。
母亲笑道:“前些时也就是八月份回过一次,是家中派她过来捎了一只白鹅。说与大郎庆贺,我也不知是何意,问你父,你父又懒的和我说,便让我中午给宰杀与囡囡补了身子。要说囡囡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就是如今显瘦,有点支不起衣裙的样子,不过jing神还是蛮好的,那ri整整缠了母亲一ri,直到晚间张家派了车过来才叫走。”
“哦”听罢母亲的话,李扬的心里不觉揪了一下,瘦了莫不是受了委屈?但又不敢朝那边想去,只等明ri来了再说。
又说了几句,便让母亲打发回了内宅。见众妻妾皆在小荷那里作着女红,朵儿还正在教着喀秋莎如何的走线,听的李扬忍笑不住出了声:“娘子,你这哪里是在教她,非明是想看她的笑语。”
朵儿早已跑过,嗔怪的说道:“就夫君多事,凡事老是偏了妹妹。”
“该打!”太真轻拍李扬的后背,却是整个人爬了上去。
茉莉小孩xing子见二人如此,这下酸意泛起,过来就来掐李扬的胳膊。
李扬着了疼,装着叫疼,倒叫几女又是摸这里又是看那里的白白忙乱一气,直到李扬笑起方知上了当,齐齐骂了:“坏郎君!”
与众女嘻闹了一会,逗了逗儿女,自己想去看一会书却是没了兴趣,便搬了个小胡凳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作工。
也许是有人在旁的缘故,小荷几针下去却是错了位置,将一朵大好的牡丹绣残了,不由的着了恼,横了一眼憨笑的那人道:“大郎,你要是真的无事,便去前边坐着去,莫要挠了我等的心神。”
太真拿针装样要扎李扬,也是说道:“还不快走,小心妾身飞了针。”
众女小声的偷笑,李扬陪着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在看,哼着小曲离了屋子,就听得里面大笑起来。
下午无事,直到掌灯时,李扬领了刘一、李苍头二人去往云州州府,等来至那石狮处,不免回想起以往之事,情不自禁再次的拍打。
上面有府兵眼力颇佳,见一锦衣之公子望石狮而凝视,又不敬的拍打,不由的发了怒,大步迈过方要责骂,却看到后面跟随着二人,其一人腰间还带刀,心道可不是常人,于是抱拳客气的问道:“敢问是那家的公子。今ri使君宴请客人,还请不相干的人等速速离去。”
“哦”李扬玩心大起,笑道:“敢问军爷,这里可是请了哪些宾客?”
府兵好好的看了看李扬,终是未发怒又道:“是谁也不会是你这少年公子,这里可是请了别驾、长史,以及各房的参军事,以及云中各乡八十的老者,最重要的是请了沙州的司马,听说这沙州司马年不过三十,却是圣眷有加,又因是云州出去的人物,所以倍受云州百姓的推崇。”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真的去了,不愿会被乡党责骂的。”李扬笑道,“请军爷去禀一声,就说云州李扬前来赴宴。”
“你这小子莫不是想消遣于我等,这里面可都是头面的人物,你这公子好生没趣,偏要进去。那我且问你,有使君的名贴没有?”
李扬笑笑唤李苍头道:“与他看看。”
府兵哼哼着将名贴拿过,看了一眼,又是好好的看着李扬说道:“名贴是为不假,可你一介布衣怎好进去,看你也是位富家的公子,还是莫要捣乱的为好,以免给家中带去祸事。”
李扬笑了,拱手道:“还请烦劳一次,就说沙州司马李扬前来赴宴。”
“什么?你是!”那府兵大惊,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扬,指了半天未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李扬仍是拱手:“本官云州司马。军爷可是要看告身之印?”
这下府兵信了,直告罪不已,李扬摇头笑道:“无妨,你等尽责而已。”
府兵将头上的汗小心的擦去,心道庆幸,还好未说些什么粗鲁的话,忙侧身连说请字,又转身跑回门前,朝里面大声唱名道:“沙州司马到!”
顿时从里面涌出一群人来,前先一人为云州刺史亲迎,当真给足了李扬脸皮。
含蓄的说了几句,云州刺史叹道:“十九年时,李司马仍是一贡生,没想到几年后竟成了一方州府的司马,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呀。”
李扬连说不敢,云州刺史把臂相迎而进,让李扬坐了自己的左首第二席位,李扬忙推辞,请老者上座,自己寻了个第六的位子坐下。
酒宴早已准备了,只是方才少了李扬这主客,如今到了,自是如流水般的上了菜。从窑中取了陈年的杏花老酒,将已是黄如蜂蜜se的酒浆分倒各壶之中,添了少了年头的酒,放在热火里煮。待清香的酒气扑鼻时,众人已是食指大动。分杯斟之,主宾相敬,各道酒中的长短。
刺史拍手,二排官歌伎缤纷而出,下柳腰,甩长袖,一曲花落红,数道短峨眉。几向明月舞,不似人间在。
主宾欢畅,各小娘相依入怀,道不尽红颜相缠绵,说不出温柔共蝉娟。偎红依绿,正是逍遥时分,酒入红唇小口,顺丰润的嘴角而淌,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知是醉酒还是醉人。<,皆是挑逗之意,有少年心乱意麻之人,便忍不住上下其手,有女娇呼也有女呼痛。云州刺史握杯而饮,看这局中的乱像,不免得意,再往下看时,就见李扬不动声se,仍是与那歌伎饮酒谈笑,必未做了出格的动作,不由的心中暗道,不知是个真君子还是个假小人,不管如何,有些状态便是不得小瞧了。却不知李扬每ri在内宅贪花弄娇,其妻妾哪一名俱是天香国se,这些清秀有佳的歌伎自是入了不眼中。
云州刺史轻咳一声笑而言道:“各位,如是看中了哪一位娘子,可尽情的去厢房谈论风月之se,不必介意随心便好。”
“多谢使君!”众人皆是会意,或抱或搂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