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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沙发凳上坐下,脚一甩一甩的,脸上写着浓浓的心事。
舒宇看了她一眼,摇头说:“这下我可相信你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可从来不会有你这么多心思。”
葱兰撇了撇嘴说:“人家本来就不是……”
她惘然向窗外看了一眼,说:“武者没住在这边,住在对面街的小旅馆……他说不想跟我住得太近,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她心烦意乱地说:“我考虑考虑,我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这样的身体,真的能跟别人在一起吗?”
明明刚才就已经说了,可能有办法让你成长了……
不过舒宇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注视着葱兰,已经有些明白这小女儿家的心思了:“真傻,又怕成长了之后,武者会少了些阻碍,没法证明真心?”
葱兰说:“才不是……嗯……多少有一点吧……而且,如果我成长了,武者还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更好,怎么办……”
舒宇一愣,朗朗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傻瓜,武者又不是恋童癖!”
葱兰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拿起抱枕想扔他,但又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把抱枕紧紧搂在了怀里。
她心烦意乱地说:“人家跟你说正事呢……唉,有时候觉得真烦,以前虽然不能长大有些烦恼,但从来没有这样烦躁过。真是东想也不是,西想也不是……”
舒宇注视着她,突然有些触动。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但葱兰的心理早已成年。这才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初识恋爱的滋味吧……
他怜爱地拍拍她的背,说:“不管你怎么打算,我说的法子未必能成,还是先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你想干什么!”门突然被呯地一声撞开。刚才被他们甩在后面的中年女人闯了过来。警惕地望着舒宇,大声吼道。
舒宇和葱兰齐齐一愣,中年女人紧盯着舒宇还放在葱兰背上的手,迅速走过来打开。像看着一个色狼一样,护着葱兰说:“你想对葱兰做什么?!”
舒宇满头雾水:“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中年女人警惕地说:“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行!”
舒宇陡然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顿时有些恼火:“我要做什么,是我跟葱兰的事,干你什么事?你这样不敲门就闯进来。又是想做什么?”
中年女人理直气壮地说:“葱兰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我身为她的经纪人,有管理照顾的义务!我告诉你,不是你迷惑了葱兰,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葱兰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用力挣开她的手,也有些恼怒了:“连姨,你在说什么?这是我哥哥!”
中年女人嘀咕说:“哪里跑出来的哥哥,你去长春领之前。可从来不认识这么个人。我就说了,你有巡回演出的任务,去什么长春领。擅自外出,不能配合演出宣传这件事情,公司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她开始声音还不大。后来越说越大声,面对着葱兰,直言斥责。
葱兰的脸色也越来越冷,最后板着一张小脸。冷然道:“连淑芳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看看我跟贵公司的合约。我想。上面应该标注得很清楚,在没有影响到工作进程的情况下,我有权安排我的行程,贵公司无权干涉。”
连淑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脸色有些迷惑,好像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娇娇怯怯、身量未足的小女孩,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强硬。而且还说话有条有理,尖锐犀利,让她完全无法反驳!
她嗫嚅着嘴唇,小声说:“可,可是,之前我们安排了很多宣传活动,你不在,就没办法进行了……”
葱兰眉毛一扬,冷然道:“不好意思,我想合约上也应该写得很清楚,所有的工作都需要在跟我商量之后才能决定,演唱会宣传也是一样!”
连淑芬被她的气势惊到了,说:“这,这不合理……”
葱兰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不好意思,合不合理不是你说了算的,合约订得清清楚楚。有事请找贵公司,不要找我!”
连淑芬被她一番训斥,训得脸色通红。
虽然她是空降来当这个经纪人的,但葱兰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大过声、红过脸,现在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前,这样不留情面!
连淑芬恨恨地瞪了舒宇一眼,放话道:“我,我会把这些都告诉公司的!”
葱兰毫不客气地说:“请便!”
连淑芬掩面逃出了客房,葱兰舒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望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说:“哥哥,麻烦你,还是帮我长大吧……虽然感情是自己的,但身体也是自己的!”
她这句话显然有感而发。她是整个银河系都响当当的首席歌姬,不管在哪家公司,都是顶梁柱式的人物。连淑芬凭什么对她这种地位的人指手划脚,胡乱干涉?
还不是因为她的外表?就算心里清楚她的地位,面对她的时候,也忍不住心生轻视吧……
舒宇倒是很高兴她从牛角尖里走了出来,微微一笑,点头说:“嗯,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