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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靖次郎向后急退,高飞步枪反手跟进,这把枪当成了棍,这一招原是与刘小虎对阵时,刘小虎创造出来的,此时正好用上。
只见高飞倒攥着枪管,以笨重的枪托直砸松下靖次郎的头顶。松下靖次郎还来不及擦去鼻子中流出来的血,举刀想要架开。哪知高飞这一招原只是作势,在松下靖次郎举刀的同时,已然将自己的胸腹以下敞开来,这正是高飞的一个绝好机会。他的步枪只是轮到一半,刚刚沾上松下靖次郎举起的刀,却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那枪身从高飞的手中如蛇一样滑过,刺刀已经朝前,又成了挺杀之势,直奔松下靖次郎的下腹,如果扎进去,任谁也不用多想。
松下靖次郎大吃一惊,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这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刺刀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无奈之中,他只能丢下战刀,双手本能地迎着这把亮闪闪的刺刀抓来,想要阻隔止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他的手也极快,眨眼之间已经握住了高飞挺出来的刺刀。刺刀锋利的刃将松下靖次郎的双手划出深深的血口,皮开肉绽出来,血也瞬间而出,但总算阻住了高飞的冲击波,没有让这把刺刀扎入自己的腹部。
高飞停住了身形,虽说没有把刺刀送入敌人的身体,但看他双手满是的鲜血,知道他的这双手此时已经大伤,只怕握东西以后也会困难了。
松下靖次郎松开了双手,两只手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痛得他双膝跪倒在地,哇哇大叫起来,显然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旁边的熊三娃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这时方如梦方醒,一跃而起,将松下靖次郎击倒在地,顺手解下他的腰带,把他双脚绑了起来。
高飞喘着粗气,上前捡起了那把自己夺来的战刀,将之还入鞘中,冷冷地道:“这把刀虽说是你长官的,但是你带不走。你的长官死在中国,他是死有余辜,你也是一样!”
松下靖次郎默默地望着高飞,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高飞却可以从他闪亮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恐惧。这个鬼子也是一个普通人,和大多数人一样,同样惧怕死亡。
“三娃,给他包扎一下!”
熊三娃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扯下自己的绑腿布,为松下靖次郎包扎了起来。这个松下少佐倒是很听话,看着熊三娃,一言不发,就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他是一个哑巴!
土地庙外响起了几声枪响,高飞一颗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韩秉奇在行动了。
原来,韩秉奇的人也已经注意到了杨柳湖,在高飞打电话的时候,韩秉奇便接到了手下的密报,有一艘可疑的船只泊在杨柳湖,这船还是一艘小火轮。照常理说,小火轮在沅江上也并非少见,只是杨柳湖是一个偏僻的航道,通的是澧水,这条航道上走的多是运粮船,而且时有湖匪打劫,所以许多从澧水下来的物资,宁愿在津市上岸再转陆路到武汉,也不愿意走杨柳湖。小火轮是武汉附近跑得最快的船,与沅江、洞庭湖里古老的帆船相比,也是这个年代里最先进的航运工具,任何一个船运公司也不会把自己最好的船,来跑这没人愿意跑的线上,何况此时还停在湖匪横行的杨柳湖中呢?
当接到高飞的电话,韩秉奇马上判断出来,那只杨柳湖上的小火轮,其实就是曰本人的船,不用多想,如果高飞的老婆和儿子被抓,也肯定是在这艘船上。所以,当时,他就与高飞定下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之计,一方面,让高飞与那个哑巴周旋,一方面,派人偷袭杨柳湖上的小火轮,想办法救出老黑的妻儿。
枪声响起的地方,是杨柳湖码头的方向,那里离着土地庙并不太远。所以,高飞头一个反应就是要过去看一看。
当高飞和熊三娃押着松下靖次郎来到杨柳湖的码头时,看到的却是双方的对峙。
这个冷清的码头上,除了韩秉奇的便衣队三十多号人与那艘小火轮上十几个船员,再没有其它的人了,这也是双方对峙的主体。韩秉奇的便衣队趴在码头外的堤坝上,架着步枪和机枪指向那些船员,而那些船员明显得被便衣队压制着,躲在船舷之后,不敢露头。
小火轮上已经是有了许多斑斑的弹痕,却抛锚在码头上,无法开动。
高飞过来的时候,韩秉奇也看到了他们,来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看被熊三娃押过来的松下靖次郎,点了点头,对他道:“高师长,你总算抓到他了!”
“是!”高飞点着头,同时有些急切地问着:“你这边怎么样?”
韩秉奇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的人潜入船上破坏了这艘船的蒸汽机,但是另一组去救弟妹和小虎的人被他们发现,打了起来,被他们赶下了船,如今就是这么对峙着。他们也跑不了,我们因为有人质在他们手上,也不敢硬闯上去。”
韩秉奇看了看被抓的松下靖次郎,忽然有了主意,命令着手下的一个翻译,让他用曰语对船上的人喊话,那意思就是说要交换人质,说着,又让人将松下靖次郎推到了大堤之上,让船上的人都可以看到。
这时,老黑终于得到自己妻子儿子被绑架的消息赶来了,他的眼睛一直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当明白韩秉奇的用意之时,老黑忽然说道:“韩站长,松下靖次郎是一个敌军的少佐,我们抓了他,无论从宣传上,还是从战略上来讲,都很有利用的价值。我堂客与小虎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呀!”
韩秉奇却对他瞪起了眼来:“老黑,我很看重你以国家这己任的胸怀,但是人不能做得太绝情了。你抓的这个鬼子充其量不过一个战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可是秀秀和小虎不一样,一个是你的老婆,一个是你的儿子!我们中国人的命就应该比鬼子值钱,哪怕是个妇女与婴儿!这里不是你的团部,一切由我作主,到时上面如果有说词,我自会全部承担!”
可是,也就是在交涉的时候,小火轮上却传来了枪声,三声枪响,三个船员翻身落下了水中,大家都不由得引颈观看。韩秉奇拿出个望远镜也向船上看去,看过之后,叹道:“没想到你的老婆也如此强悍!”说着,又把望远镜递给了老黑。
老黑怔怔地接过望远镜,向着船头看去,只见袁寡妇举着一支枪,瞄准了对面的一个头目,而这个头目的手里却抱着一个婴儿,不用想,那肯定就是小虎了。那头目靠在船边,大有只要袁寡妇一开枪,他就会把孩儿丢下水的架式。很显然,是袁寡妇摆脱了束缚,抢到了一支枪,以她土匪的个姓,想要从敌人的手里抢下自己的儿子。
孩子在秋天的风里哇哇的哭着,那声音随着风传到了岸上,高飞不由得哆嗦了起来,望远镜也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松下靖次郎也在大堤上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由得用曰本话大声地喊了起来,只是大家都听不懂。那个翻译向大家解释着:“他在喊,别伤那孩子,他是无辜的!”
高飞与韩秉奇都怔怔地望着这个松下少佐,却原来这家伙并不是一个泯没了天良的人。
袁寡妇最终是屈服了,她痛哭着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那种哭声嘶心裂腹,是一个母亲绝望的哀号。后面的船员一拥而上,再一次将她制住。
对于高飞来说,这真是一个心惊肉跳的时刻,即使是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也没有这一次的经历让他如履薄冰,虽然被抓的不是自己,却比他自己被抓还要难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千万遍地在这样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