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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飞的确是个防御战高人!”仔细看过高飞所参加过的所有战斗的186团团长王冠五敬佩得大声赞道。
政训官赖伟英表情古怪得打量着不停感慨的王冠五,突然道:“看来王团长对这个高飞很有好感嘛!”
脾气豪爽但又心思缜密的王冠五当然知道赖伟英话中之意,便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王冠五一副装糊涂样,赖伟英嘴唇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
一时沉默下来的两人看着迅速返航的船队各自想着心事。
做为一名职业军人,王冠五虽然也对第五战区让身为副旅长兼团长的自己接受只是一个团长的高飞管辖不满,但军人服从命令的天姓,再加上这个高飞在历次大捷后一系列的表现,他决定服从上面的命令
远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大路上,一支部队正全速奔跑着。
“快!”亲自扛着一挺马克泌重机枪枪身的102师师长柏辉章不时的鼓励着身边已精疲力竭的官兵:“前面的川军弟兄们正在和小鬼子浴血奋战,我们黔军可不能落在后面!”
有着强烈荣誉感的黔军轰然响应,行军速度又一次加快。
“师长!”一名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军委员会急电!”
将马克泌重机枪枪身交给警卫员后,柏辉章接过电报一看,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军事委员会同样内容的电报也分别传到了王冠五和赖伟英手上。
“呵呵!”放下心来的王冠五看了下还在仔细看着电报的赖伟英,心里暗想:“有了这把尚方宝剑,不怕你翻天了!”
台儿庄指挥部。
将王冠五、柏辉章的电报放在了一边,援军的即将到达,让刚看过伤亡统计的高飞松了口气
一个参谋兴奋得小跑过来,“团长,军事委员会电报!”
有点意外的接过一看,精神一振的高飞开始盘算援军的安排。
“团长,大事不好!”一脸苍白的周利安举着一封电报冲了过来。
台儿庄读力团指挥部,高飞开门见山的宣布了重新编组计划,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一众神情各异的军官。
在下达完命令后,高飞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各营组建后将名单统计好上交军部!”
“是!”回答的声音显得有点杂乱。
皱了下眉头,高飞提高了音调,“各位,此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不成功便成仁,将这句话传达到每一名官兵!”
“是,不成功便成仁!”这一次声音齐整而激昂
“连长,要不在路边挖两个坑,让两个人躲在里面,上面再压几块石头,小鬼子一定发现不了!”一名戴眼镜的年轻上士不自信的向越来越急躁的锁柱建议。
闻言一喜的锁柱转头一看,原来是营部的文书,没想到这个一身书生气的少尉竟想到如此奇特的办法。其他军官也都认为这办法可行。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两个能站一个人的坑挖了出来。
一身泥尘的文书跳了下去,其他军官将早准备好碗口粗的树干架在坑口,又将几块弹药厢的木条排好,然后堆上泥土,再把几块石头堆放在上面。
忙完这一切,锁柱带着军官们退出十几米远。
“李参谋,你扮成鬼子的骑兵沿着路边搜索前进!”
“呵呵!”那名李参谋笑着一扬手,嘴中发出一声驾就朝文书所藏之处走过去。
走到那几块石头处,李参谋自然的一个转弯绕了过去。
一直观察着李参谋动作的锁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把郑文书挖出来!”
刚移开一块石头,下面就传来郑文书沉闷的声音,“连长,就让我执行这个任务吧!”
听到声音的所有军官都一愣,这个平时射击都要手抖的文书竟然主动请求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脸上写满惊讶的锁柱沉声道,“郑文书,这么近的距离引爆很危险,你还是出来吧!”他可不想到时这个郑文书手软不敢引爆集束炸弹。
说完朝李参谋一使眼色,还没等第二块石头被搬走,郑文书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营长,你放心,我到时一定会引爆!”
没等锁柱再劝说,洞中的郑文书摘下眼镜擦了下喷涌而出的泪水哽咽道,“营长,我知道我没有本事,连枪也打不准,可这个我能行的,就让其他弟兄去多杀几个鬼子吧!”
眼睛亮晶晶的李参谋望向正擦拭着眼角的锁柱等待指示。
“营长,郑文书说得不错,下面的战斗会更激烈,到时弟兄们恐怕照顾不到他!”一名少尉流着泪水道。
长叹了口气,锁柱悲伤道,“郑文书,你是好样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兄,永远是警卫营的好弟兄!”
“郑文书,你听到了吗?”李参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你是好样的!”
这次郑文书没有回答,拼命压制的哭泣声却隐约传出地面。
“呵呵!”悲壮一笑的李参谋大声道:“郑文书,你别怕,我就在另一个洞里陪着你!”
说完不等锁柱等人反应过来,李参谋就冲到边上的坑洞跳了下去。
“营长,不要劝我!”李参谋冲锁柱摇了摇头,“总要有一个人要来做这事的!”
又朝其他满脸泪水的军官裂嘴一笑,“各位,要是我先走一步,你们可得帮我多杀几个小鬼子!”
说完闭上眼睛大吼一声,“掩上!”
数分钟后,锁柱大吼一声,“敬礼!”
夜色中,数名神情悲决的军官向两处普通的石头堆庄严得举起右手。
黑暗中,左手紧紧拽住导火线的郑文书、李参谋也庄严得举起了右手。
三月的夜晚还是十分寒冷,大路上用过晚餐的曰军第7联队轻战车大队第2中队和骑兵第6联队第1大队的三百多名官兵围着火堆烤着火,不时有一名曰军官兵提着裤子冲向黑暗笼罩下的路边树丛。
一阵冷丝丝的夜风卷过数百米外的灌木丛,一直趴在那儿观察曰军动向的刘思海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几个寒战,本能的磕了两下牙巴,下意识的蜷缩着瘦削的身躯,伸手把单薄的军衣裹了裹,他只觉得周身已冻得像根冰棍似的。
见曰军依然没有开拔的迹象,神经略一放松的刘思海马上感觉到了肚子饿得发痛。于是从怀里取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极端艰苦的条件下,也管不得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了,三下五除二,眨眼工夫,两个馒头就被刘思海消灭光了,接着又从腰间拿出水壶,用嘴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就咕咚咕咚的吞了几大口
镇口面对大路的那四幢房屋各布置着一挺马克泌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从被封死的窗户射击眼中正对着大路,鬼子真要是就这样冲上来的话,重机枪的交叉火力不知要绞杀多少鬼子!
马德弼亲自己指挥着一挺重机枪,密密麻麻的鬼子已进入他的射程:“稳住,等鬼子进入交叉火力范围再开火!”
轰隆隆,突然十二颗炮弹同时在房屋四周近距离爆炸,从房顶震落下的灰尘弥漫了整个房间,马德弼另外三个士兵都剧烈咳嗽起来。
一个士兵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声咒骂着,“咳小鬼子的炮弹怎么都朝我们来了!咳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