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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马跃沉声道,“原来是你?”
“哼哼。”关羽冷笑道,“马屠夫,被水淹的滋味还不错吧?”
“呵呵,还行。”马跃从水面上捡起一尾翻了白的黄河鲤鱼,向关羽道,“阁下要不要来一尾黄河鲤鱼?味道可鲜美了。”
“哼!”关羽闷哼一声,冷然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耍嘴皮子。”
“就凭你这几百校刀手也想留下本将军的姓命?”马跃脸色一沉,霍然挺直了身躯,冷然道,“还差得远了!”
“将军~~”
“将军,我们来了。”
两军正对峙时,关羽军身后忽然又出现了几十只木筏,木筏上拥挤着三百多号凉州兵,这会儿挽弓搭箭,已经瞄准了关羽的五百校刀手,赫然正是王方手下的残兵。这一来战局便急转直下,关羽的五百校刀手立刻就陷入了腹北受敌的困境。
原来昨晚上,关羽一刀斩了凉州军的主将王方,再加上当时又是黑夜,凉州军失去了主将的指挥很快便一哄而散,到了天亮之后才又聚拢起来,而这时候黄河大堤已经被关羽掘开,便伐木搭筏顺着水路来寻找马跃大军,不想在这里将关羽截个正着。
关羽脸色一变,急环顾左右发现左侧不远处有座“小岛“,便向五百校刀手下令道:“立即弃筏,上小岛列阵御敌!”
关羽一声令下,五百校刀手立即划动木筏靠上了那座小岛。
凉州军中,李蒙回头问马跃道:“主公,攻不攻?”
李肃也道:“主公,关羽可是世之猛将,如能将其斩杀必可重挫曹军锐气。”
“不必了。”马跃冷然道,“水淹夏侯惇和八千曹军也许是曹艹或者郭嘉的主意,可这黑锅关羽却是背定了,曹仁、曹洪、曹纯还有夏侯家的宗族子弟饶不了他!还是留他一命回许昌与这些宗族子弟闹去吧,哼哼。”
“主公!”马跃话音方落,典韦忽然手指东方大声道,“主公快看,句突将军和张豹将军他们来了!”
“哦?”
马跃霍然回头,果见东方水面上缓缓驶来百余艘大小船只,当先一艘大船的船头上并排站着句突和江夏贼张豹,身后百余艘大小战船的船舷上则肃立着三百余名杀气腾腾的江夏贼和五百多凉州兵。
句突、张豹远远看见马屠夫形容狼狈,身边的将士大多衣衫不整,身边几十艘木筏上的凉州兵全加一块也不过六七百骑,便知生了变故,不由心中惶恐,急跪倒船头慌声道:“末将等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
按照原定的计划,张豹事先搜集好大小船只潜伏在汜水关以南五十里的荥水待命(这船就算能搬到汜水关来,也难保不被巨浪砸毁,当然要找个稳妥的河道藏好了,埋怨马屠夫准备水淹却没有准备船只那是冤枉了),黄河一旦决堤,马屠夫的凉州铁骑便会事先抢占高地,这时候整个汜水关以东便会成为一片泽国,张豹的江夏贼便可以驾船前来接应马屠夫了。
只可惜,马屠夫没料到关羽的五百校刀手会从黄河北岸突然杀出,措手不及之下连自己的四千凉州兵也搭了进去。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马屠夫本想玩把大的,把曹艹也摞在汜水关,不曾想曹艹没套到却把自己的本钱赔个精光。
有句话说得好,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马跃现在虽然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了,手下也统治着几百万臣民、几万里疆域,可他骨子里仍旧是八百流寇时期那个拿命赌博的屠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以前的赌局马屠夫都赌赢了,只不过这一把却赌输了。
好在现在马屠夫本钱也雄厚了,就算赔上十把八把也不致于赔光老本。
“算了。”马跃挥了挥手,示意句突、张豹起身,淡然道,“今曰之败与你们无关,是本将军大意了。更何况,这次也灭了夏侯惇八千曹军,夏侯惇可是曹艹麾下头号大将,能干掉他也算是挫动曹军锐气了,三千多将士的牺牲,值了!”
贾诩也道:“张豹将军,让你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战场,把未死的弟兄都救上船。”
张豹问道:“未死的曹军将士怎么办?要不要俘虏?”
“不要。”马跃道,“统统枭首!”
“那伙曹军呢?”张豹伸手一指小岛上的关羽军,问道,“要不要灭了他?”
马跃摇头道,“那伙曹军是硬茬,不过会有人代咱们收拾他们,这次就算了。”
“遵命。”
张豹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
洛阳,李典官邸。
自从夏侯惇率领八千大军回援许昌之后,洛阳城里便只剩下了李典的两千兵马,除此之外便只有虎牢关还驻扎着夏侯惇胞弟夏侯廉的两千军马,除了这四千人马,洛阳周围再无曹军一兵一卒。
这天李典正担心许昌战事时,忽有小校气喘吁吁地进了大厅,疾声道:“将军,出~~出大事了。”
李典心头一跳,霍然站起身来,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小校脸有惶急之色,颤声道:“夏侯将军的八千大军,让马屠夫放水给淹了!”
由于黄河水完全淹没了废弃的汜水关,也将洛阳通往许昌的唯一通道给彻底截断,驻守在虎牢关、洛阳的曹军便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颖川曹军的消息,更不知道马屠夫的四千西凉铁骑也同样被大水给淹了。
“什么?”李典大吃一惊,一把揪住小校的衣领,大吼道,“这是不是真的?”
小校颤声道:“千真万确。”
“李典将军!李典将军何在?”
小校话音方落,厅外忽然响起一把惶急的声音,门口人影一闪,夏侯廉的身影已经匆匆而入,急声道:“李典将军,我大哥和八千大军被淹的消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李典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镇定下来,沉声道:“末将已经知道了,不过将军不在虎牢关坐镇,来洛阳做什么?”
“嘿,虎牢关外已成一片泽国,守与不守又还有何意义?”夏侯廉道,“眼下洛阳与颖川的联系已经完全中断,洛阳已成一座孤城,而且城中守军不过两千,加上末将的两千虎牢守军也不过四千之数,马屠夫既然放水淹了我大哥的八千大军,就肯定会趁虚来夺洛阳,这可该怎么办啊?”
“是啊。”李典忧心冲冲地说道,“这洛阳只怕是守不住了。”
夏侯廉道:“将军,不如弃城吧。”
“弃城?”李典蹙眉道,“往哪里去?”
夏侯廉道:“往南借道南阳返回颖川。”
“此事万万不可!”李典断然道,“末将身负元让将军重托,肩负守卫洛阳之重任,岂可半途而废!?”
“那怎么办?”夏侯廉急道,“等大队凉州叛军杀到,你我就插翅难飞了。”
李典眸子里掠过一丝疯狂,沉声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博了!”
“冒险?”夏侯廉道,“如何冒险?”
“奇袭函谷关!”李典冷然道,“只要拿下函谷关,就能牢牢卡住凉州叛军的咽喉,马屠夫纵有十万雄兵也终究难以逾越雷池半步!”
“你疯了?”夏侯廉急道,“两年前二十三路联军、三十余万大军猛攻函谷关,尚且铩羽而归,眼下洛阳城里只不过四千新兵,用来守城尚嫌不足,你却还要去奇袭函谷关?这不是找死么?”
“正因为如此,奇袭函谷关才有成功的机会!”李典冷然道,“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函谷关守军以为我军守城尚嫌不足,绝无可能主动出击,然我军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必可杀个措手不及!”
夏侯廉大叫道:“李典将军,你这是在拿三军将士的姓命作赌博!要去,你自己去,末将可不愿陪着你去送死。”
李典道:“如此,请将军率本部人马留守洛阳,末将只率本部两千人马去夺关便是。”
说罢,李典再不犹豫,转身扬长而去。
“疯了。”夏侯廉望着李典的背影,喃喃低语道,“这厮一定是疯了,本将军可不会留在洛阳等死。”
……
汜水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