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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要回建邺一趟,孙绍立即着手准备,他把程钧找了来,让他把从徐闻带回来的货物分类处理,适合在番禺出售的就在番禺出售,更适合到建邺或者成都销售的,就打包装船。同时,他用这次得到的钱——不管是卖货物得到的,还是从海盗那里抢来的——买了大量的货物,装满满了整整十八艘船,十艘是孙权拨给他的商船,另外八艘是步骘分给他的战利品,全是比中型战船还要大一圈的大号商船,在来来往往的商船中可谓是巨毋霸,超级舰队,十八艘船再加上两艘护航的楼船往海港里一泊,不仅能动人心,还能破人胆,动人心是这十八艘条船的价值足以让人动心,破人胆是两艘护舤的楼船破人胆,有私人武装护航的,孙绍不是唯一的一家,但是有私人武装楼船护航的,孙绍是独一份。
一切处理完了之后,他把程钧叫到书房,拿出一只包袱推到程钧面前。程钧不解,打开来一看,吃了一惊,里面是五十饼金灿灿的马蹄金,每饼一斤。开始他看孙绍提起来轻飘飘的不吃力,以为没多少钱,可没想到居然是五十金。
“这是给你的。”孙绍淡淡的说道:“三十金是本该给你的红利,二十金是我的酬劳。”
“不可,不可。”程钧吃了一惊,连连摇头。他傍上了孙绍这条大船之后,不仅这次在徐闻收货时占了很大便宜,而且在番禺市获得了一个最好的肆口,现在是番禺市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了,连欧阳甫那样的大户都要看他的脸色——在番禺,谁掌握的资源能比孙绍更雄厚?他这一趟获得的利润就是往年的五倍以上,如何还敢收孙绍的钱,他还想着细水长流呢。
“你收下吧。”孙绍将金子推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手:“没有你帮忙,我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这是你应得的。另外呢,我想告诉你一下,我要去建邺,什么时候回来,真是说不清,所以剩下的那些货,还有那些船,还要请你帮我打理。”
程钧脸色一黯,他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孙绍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是他能不能回来的问题。他把这么多钱财和货物交到他的手里,是信任他,如果能回来,这些就是请他打理的,如果回不来,那就是送给他的了。
“钧不敢当,请将军收回成命。”程钧退后一步,拜倒在地。要说他对这笔财富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正因为这笔财富太让人心动了,他反而不敢接受,经商十几年,他信奉一个道理,横财是不能发的,横财之后,必然有横祸。
孙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程钧,过了好一会儿,才俯身扶起程钧,笑道:“你的本事我知道,这么大的生意对你来说只是牛刀小试,肯定不会出差错的。你放心好了,我虽然不在番禺,但是我会委托步府君照顾你,官府层面的事,他会安排的。另外,我还留了信得过的人跟你联系,万一有什么步府君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和他联系。”
程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过孙绍递过来的竹符,小心的揣到怀里。
临行前,孙绍赶到刺史府,正在办公的步骘让人把孙绍迎到书房,过了片刻,他赶了过来,一坐下,茶还没喝一口,他就有些遗憾的说道:“奉先,真是太可惜了,这里刚刚打开一些局面,你又要走了。”
孙绍笑了笑,从腰间扯下南海太守、和番禺船令的印绶,推到步骘面前:“府君,这些印绶我完璧归还,横海将军印我带走,回到建邺以后交给至尊处理。”
“怎么,你当真不想做官?”步骘有些意外。
“嘿嘿,官也当过了,仗也打过了,我现在也是个大财主,该享享福了。在海上荡了两三个月,有趣是有趣,可是太累,睡不踏实啊。”
步骘咂了咂嘴,没有吭声。他当然知道这睡不踏实另有含义。孙绍这次立了大功,可是他不能给他升职,甚至连报功的文书上,都不敢多提孙绍,生怕给孙绍带来的不是官爵,而是祸事。他只能给他财物上的补偿,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给他拨船,聊以安慰自己的良心。
“你放心的回建邺,你在番禺的产业,我会帮你照看的,等你回番禺来,保证一个钱也不会少。”步骘安慰道:“我会上书至尊,请你回来参加秋后征讨。”
“多谢府君提携。”孙绍不以为然的一笑,说了几句闲话,起身告辞。他知道步骘这些话不完全是空话,但是显然也不能相信太多,上次被他玩了一把,他记忆犹新。
八月中,孙绍离开番禺港,随行的还有护航的交州水师一百多条船,同行的还有近三百艘商船。这里面当然以孙绍的楼船最威风,两艘楼船本来就威势惊人,现在又用巨木联在一起,长四十丈,宽接近三十丈,简直就是一座水上豪宅。船上十二面帆,水手三百人,战士三百人,全是隶属于孙绍属下的交州水师官兵,步骘把他们转成了横海将军的部曲营。他这样做可谓是用心良苦,孙权如果能够容忍孙绍有这几百人的部曲,那么他们就是孙绍的,如果孙权不满意,也简单,只要找个理由把孙绍的横海将军印一收,孙绍就又变成了穷光蛋。
最让人惊奇的是,孙绍这艘船没有桨和橹,只看到舱壁上有橹孔,却看不到一支橹,行走时,只看到船后有水花滚出,船便缓缓向前行驶,船的体型虽然庞大得有些不象话,但是速度并不比普通的商船慢。
孙绍临行时,在番禺找了一个从西夷辗转来到交州的大秦杂技团,大约十来个人,他跟他们说,免费在船上吃住,但是他们要每天下午表演一次,大概半个时辰,向船队中的所有人开放收票,不管收入多少,费用三七开,七成归杂技团,三成归孙绍,算是伙食费。杂技团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到了船上一看,他们一个个惊喜的互相抱在一起,叽里咕噜的笑个不停。孙绍这船简直太漂亮了,散发着新鲜木材味道的船舱宽敞结实,全新的被褥,全是上等的丝织品,这些千辛万苦,挤在狭小船舱里漂洋过海来到交州的大秦人恨不得把被子拆了,改制成衣服,天啦,这样的丝绸在大秦,那都是贵妇人才能穿的衣服,现在却给他们当被子盖,太浪费了。
主舱二层的飞庐里,关凤缓缓的走出船舱,在宽大的竹榻上落坐,看着远处正在准备第一次演出的大秦杂技团,她的脸颊上露出了幸福的酒窝。她当然知道孙绍让这些大秦人上船不是为了挣什么钱,他是怕她旅途寂寞,所以让他们来解闷的。她虽然听不懂大秦人在说些什么,可是从他们恭敬的神态和谦卑的眼神上,她能感觉到她在这些大秦人的眼中,和皇后没有什么区别。
“噔噔噔”的一阵楼梯响,全副武装的孙尚香按着刀,大步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两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女卫,上了飞庐之后,她们往楼梯口一站,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显示出一个意思,闲人莫入。
“凤丫头,我太恼火了,居然要我给你做侍卫,要不是你怀的是我孙家的种,我真想扁你一顿。”孙尚香大大咧咧的往另一侧一坐,抓起案上的壶就给自己倒茶,可是流出来的却不是茶水,而是雪白的椰汁。她吃了一惊:“我说凤丫头,你也太奢侈了吧?一路全喝这个?”
“当然不能全喝这个,那不是腻死人了。”桥月嘻嘻的笑着,指了指楼船后面一艘商船:“上面全是各式新鲜水果,想吃什么,就派人去取,嫌吃着麻烦,就派人去榨汁喝。”
“哦——”孙尚香悲叹一声,仰起脖子,一口将椰汁喝尽,一抹嘴,不容分说:“我也住这儿了。月丫头,去把我的行李搬到这儿来。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哦,老婆知道疼,我这个长辈就不知道孝敬了?这个阿满也真是,待会儿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行。”
桥月不敢动,孙绍吩咐过的,这上面虽然有三间舱,但是为了让关凤眼前清净,宁可空着,也不让别人住。可是孙尚香是不是别人?她不敢保证,万一惹火了这位老虎姑姑,孙绍也护不住她。她犹豫了片刻,求助的看着关凤。关凤轻声一笑,瞟了孙尚香一眼:“姑姑,另一间飞庐也空着呢,你何不住在那边?反正过来也方便得很。”
这艘大船是两只楼船连在一起的,原本并不是舫,所以与普通的舫船不一样,这艘航有两个飞庐,中间隔着大概有六丈远,关凤所住的这个飞庐是左侧的尊位,下面的庐是孙绍接待客人用的,孙绍给孙尚香安排的舱就在旁边,右侧的飞庐是孙绍的指挥舱,相关的亲信就住在下层的庐中,水手、战士也都住在那艘船上,但是甲板下面的舱室,比起甲板上的庐和飞庐,当然要拥挤多了,也就是能把身子放平睡觉。
孙尚香一撇嘴,眼睛一翻,很霸道的说道:“凭什么?你一个占三个舱,却让我去挤在角落里?不行,我就和你住在一起,你不愿意也不行。”她以前就和关凤熟悉,后来成了姑侄,关系就更亲密了,在关凤面前,她是身兼闺密和长辈双重身份,不需要给关凤留面子。
关凤脸一红,咬着嘴唇想了想:“你要住也可以,不过,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后悔?”孙尚香嘎嘎一笑:“我就是那种撞了墙都不后悔的人,我还怕你们小夫妻不成?”
“那好。”关凤优雅的伸出手指:“月儿,去找两个人,把姑姑的行李拿上来,放在上位舱里。”
桥月应了一声,叫过两个女卫去了。孙尚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探身在关凤脸上摸了一把,老气横秋的说道:“乖媳妇,这才象话嘛,姑姑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