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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保定军校场。
“没吃饭啊!跟妇人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李明初黑着一张脸,扯起嗓子,大吼起来,把一干受训的保定军吼得跟孙子似的。
“李指挥,你说有事没事整这石锁做甚?都不玩的玩意。”保定军营指挥使有些不满。
“没用么?这是在打熬力气。”李明初白了他一眼,很没好气的回答:“连石锁都用不好,怎生用陌刀?你以为陌刀是给你看的?陌刀数十斤重,一场硬仗就要打好几个时辰,没有力气,你怎生打?”
“李指挥,你说得跟花儿一样。要不,你使给我们瞧瞧。”这个营指挥使仍是不服气。
“你瞧好了。”李明初也没二话,走将上去,右手拎起石锁,就耍了起来。这石锁,他不知道耍过多少回了,熟练之极,一把石锁在他手里跟四两棉花似的,耍得团团转,呼呼生风,各种高难度动作都用出来了。
受训的宋军眼睛都直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一脸的惊讶。石锁,是古代常用的熬练力气工具,这些受训的保定军也会耍,却是远远不如李明初这般熟练,这么多的花样。
耍了一阵,李明初把石锁放了下来,扫视一干受训的保定军,大声道:“我们归信军战力是强悍,一个顶你们十个。可是,我们吃的苦,受的累,是你的十倍百倍。不能吃苦,不能受累,还要想有强悍的战力,那是在做梦。战力,就是吃苦受累,流血流汗熬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大,说得很振奋,可是,却是惹得这些保定军很不服气,那个营指挥上前一步,道:“李指挥,你说你们一个顶我们十个,这话我不爱听。都是娘胎里出来的,两个胳膊抬一张嘴,凭啥你就充能耐?”
李明初没有说话,而是豹子般冲了上去,飞起一脚,就把营指挥使给踹飞了。再补了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又冲了出去,对着那些爱训的保定军就是拳打脚踢。
事起突然,这些保定军猝不及防之下,哪里防得住。而李明初凶狠异常,拳大势沉,很是有力,只一会儿功夫,就给他打翻了七八个。
“你打人?不许打人。”一众保定军吼得山响,愤怒异常。
李明初却是不理,只管打就是了。如此一来,这些兵士气愤不过,挥着拳头就打了起来,一场混战在所不免。
“打!打!狠狠的打!”营指挥使倒在地上,很是气愤,冲一众保定军大声吼叫起来。平白无故的给李明初干翻在地上,扫了他的脸面,他着实很不爽,想找回面子。
在旁边观战的二十多个归信军兵士相互一打眼色,就冲了上去,抬起脚,狠狠踩下去,这个营指挥使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这些归信军兵士兴奋莫铭,跟打了鸡血似的,冲了过去,与李明初一道,挥着拳头,对着这些受训的保定军兵士就打了下去。
归信军个个身材高大,拳大力沉,这一打起来,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只一会儿功夫,这些受训的保定军就倒下一大片。
“打!打!我们一营人,还不信就打不过他们。”有保定军兵士大吼起来。一时间,一营人都不服气了,涌将上来,一场混战就开始了。
吴骥、韩方、王韶三人就站在不远处打量着,没有干预。他们是带兵的人,都知道军中尊重强者,若是李明初他们不能让这些保定军心服口服,没法训练。在军队中,讲道理的效果不如玩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强者,谁就会得到尊重。
“吴都指挥,你说谁会赢?”韩方打量一眼吴骥,眼角上翘。
“你好象以为你的军队赢定了?我们来打个赌,我说归信军赢定了。”吴骥明白他的心思,却对归信军有着绝对的信心。
“是么?吴都指挥,归信军是精锐不假,可是,我还不信,他们二十几个能把我一营人干翻?一营啊,整整五百人。”韩方很是不信,道:“赌甚么?”
“一顿酒菜就是了。”吴骥说出赌注。
“不行!”王韶横插一脚:“谁输了,谁学狗叫,要叫得响亮,要叫三声。”
“吴都指挥,你敢赌么?”韩方斜着眼打量吴骥。
“赌!”吴骥的回答很干脆。
“那好,吴都指挥,你输定了。”韩方信心十足。
“瞧好就是了。”吴骥也不甘示弱。
就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场上的情势有了变化,保定军虽然人多势众,却是疏于配合,互不协调。而归信军却是配合得很好,虽然人数不多,却如一人,有人进攻,有人防守,往往是干翻七八个,才会有人挨上那么一两拳。
这架打得是天昏地暗,归信军一开始还想手下留情。可是,保定军仗着人多,老是纠缠不休,归信军火大了,下手不留情,打得一众保定军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倒下的归信军越来越多,情势对保定军不利了。照这样打下去的话,保定军肯定会输。有一个保定军兵士见势不妙,抓起石锁,就要朝李明初他们扔过去,保定军的营指挥使忙大吼起来:“住手!谁动家伙,三十军棍。用拳头,用牙齿,用脑袋撞,来点阴的,黑虎掏心,撩阴都可以,就是不准动家伙。”
军队中打架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动武器,都是允许的。动了武器,即使赢了,也会给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