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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拿命来!”一位年近五旬,却身强体健的武将伸手夺过了旁边士卒手中的弓,抽出了一枝箭,对着那城楼下的梁家军使者就放,可惜那些人都停在了那两百步左右的距离,那位武将虽然力大,可是那弓箭飞过百余步后,已然是无力地划出了一道斜弧,直接就插在了那些人的马前三十余步之外。
“你丫个没屁眼的老棺材,连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道理都不知道,我呸,还他娘的朝庭王者之师,连箭都软得跟个娘们似的。”为首的使者勃然大怒,指着那城楼便痛骂了一通。
那位老将气的再连拔两弦,可终究是弓箭的射程不够,全都落在了那些人的跟前,倒让那些出口成章的反贼给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想开炮,可问题是这个距离对于那城头上的火炮而言,实在是太近了点,那些一门就是好几千斤的重炮,想要对付这种城墙下边的敌人,简直就比拿高射炮打蚊子还要困难。
“老狗,这还有俩大活人,一个是两广总督,一个是闽浙总督,来,使点劲,把这俩给射死了,到时候,咱们也给替你们宣传宣传,大清国啥鸡巴破事都干不了,就知道屠戳自家臣子。弟兄们,闪人。”那位使者一声呼哨,一群骑兵连带着那些马车都狂奔而去。
而在那堆头颅跟前,确确实实站着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城墙上有人看清了来者的相貌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别射了,是朱大人和长大人。”
“真是他们俩。”更多的人惊呼了起来,那些呕吐了半天的官员也都抬起了那有些模糊地双眼,打量起了那城墙下边,呆若木鸡的两个身影。
和珅看着这两位堂堂的大清国总督,看着他们那憔悴而又萧瑟的身影,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感慨。
两位大清国总督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护城河前,那堆腌脑袋跟前,犹如两具行尸走肉一般。和珅不敢怠慢,赶紧让人用吊篮放下了十数位神机营的士卒到那城墙根下,确认周围没有梁家军的伏兵之后,这才缓缓放下了吊桥,这些神机营的士卒飞快地冲过了桥,将这两位麻木不仁的总督两人架一个,飞快地向着那城门狂奔而去。
冲到了城墙根下,也顾不是失不失礼,将这两位朝庭大员往那吊篮里边一扔,扯了扯绳索,那两个吊篮便飞快地让人拉了上去。
而剩下那些神机营的士兵强忍着要呕吐的欲望,犹如那在乡下瓜农的田里边偷瓜的小贼一船,鬼鬼崇崇地用带着出来的大麻袋,一人装了一麻袋的脑袋,然后甩在了肩膀上,朝着那朝门处飞跑,扔进那早在那城墙根下等待的吊篮里边。
下边的神机营士卒在那里一次次地重复着这种行为,没办法,他们实在是不敢冒队打开城门,虽然对方的大营距离城墙五里,可是骑兵的速度有多快,若是有个差池,怕是谁的脑袋都保不住。
“长总督,朱总督,二位总督大人,别来无恙啊。”和珅缓步走到了这两位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脑门上的发茬生生长出了老长一截,下巴上的胡须也像是野草一般的总督跟前,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崇文门外乞讨残羹剩饭的乞丐,哪里还有半分的朝庭重臣的风仪。
“罪臣长麟(朱珪),见过中堂大人。”两人对望了一眼,那仿佛已经僵化了的面部肌肉微微地扭动了一番,也说不清他们是在哭还是在笑,向着那走到了跟前打量着他们的和珅深施了一礼。
“本官可不敢当二位总督大人大礼,至于二位大人是不是罪臣,这还得见了皇上才好说。只是,我就想不通了,两位总督大人何以落入那梁贼之手?”和珅不阴不阳地笑道。
“我等既然贼手,自然无话可说,若不是想再窥天颜,早就以死列国,以彰节志。”朱珪那两只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那距离自己不过数步之遥的和珅,心里边恨得滴血,若不是这个奸臣,自己何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既然是一言难尽,那就暂时不用说了,来人,给本中堂伺候好二位总督大人。走,随本中堂去皇宫。”和珅冷冷地撇了撇嘴,在他的眼里边,堂堂的大清国八大总督之中的两位,居然让那梁鹏飞生擒,还送到了京师,这等羞辱,那乾隆岂能受得了,朱珪这位昔日的死仇,怕是休想活过今天,至于那位与自己关系一般的长麟,怕也是要在今天变成短命鬼了。
“记住了,到达皇宫之前,切切不可出任何的差池,更不能让他们死了,否则,你全家的命都抵不了。明白吗?!”和珅伸手拉住了那位要押送这两位总督赶往皇宫的参领暗中吩咐道。
“喳!”那位参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大会地功夫,一大票的神机营士卒的“保护”之下,这两位把自个地盘给丢了还连带人也给掳到了京师的落难总督往那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