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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当地处在芦头镇的西北面,是九爷胤禟的产业。午时将近,街上熙攘的人群已渐渐散去。一顶竹笠遮住了大半个脸的蓝衣大汉,肩抗着灰se的锦盒大踏步的迈进了兴安当,虬须似铁丝,声哑如嘶,“尽当两个月,纹银一千两。”
柜台上一位jing神矍铄的老掌柜接过锦盒,戴上水晶老花镜,仔细把玩着手中的这件粉彩瓷器。
蓝衣大汉看来是想急于出手,显得非常急躁,带点山东口音,“掌柜的,快点,你又不是在验尸!出的起价就出,出不起就不要浪费俺的时间。”
老掌柜跟着九爷多年,见多识广,见过不少的奇珍异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只要东西一过眼,便知龙与凤。他一看见这件粉彩瓷,就喜欢上了。
粉彩在当时一种刚出现的新品种,se彩略显单调,烧制还不稳定。而此物se彩丰富,艳而不俗。品相完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佳品。老掌柜额头上挤成一堆的皱纹,攸然而逝。他把盒子推还给蓝衣大汉,“本当铺童叟无欺,是当则当,唯赃物不当!”
老掌柜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粉彩瓷,就仿佛饿狼看见了猎物一样。
“这是俺家祖传的东西,不是俺…偷来的。”蓝衣大汉一直故做慌张,看到老掌柜那贪婪的眼神,就知道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这是官窑正品,宫中之物。你祖上既不是封疆大吏,也不是皇子皇孙,何来祖传的东西?快说出从何而来?否则,衙门见。
蓝衣大汉贴上去的假胡子有点松动,他摸了摸鼻头,掩饰了过去。
“老掌柜,果然好眼力,此物是我宫中的的兄弟,冒死顺出来的。若不是我手头紧,我也不会拿出来见光了。”
老掌柜心有点活动,他收了这件粉彩瓷。像这样的赌徒他一年也见过不少,基本是尽当的东西,没什么能力再赎当。这件粉彩瓷绝对物超所值,将来上面查起来,还有九爷挡着,毕竟千金难买心头好。
蓝衣人提着银子刚走,里面的朝奉扯着嗓子叫道:“破旧瓷器一件,纹银一千两。”
“靠。”
蓝衣人就是乔装的司徒义,他换回了正装,来到了芦溪河边。他定了定神,扫眼望去,只见河堤上几株垂柳伸入水中,逐波荡漾。几只鱼鹰在水中捕鱼,不时跳上船头向主人炫耀自己得得战利品。
&nb香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一种隐隐的痛,泛着酸味,“张公子,赎回chun香后,不管你以后娶几房,还是被你爹赶出家门,都要待她好好的。”<香赎身,司徒义就决定帮他。他深知张公子此次南下做学问,盘缠已耗尽,额娘最近手头紧,就只能靠自己想办法筹集银子,他就打起了将军罐的主意。<香那幸福的样子,司徒义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得不到的爱,就放手让所爱的人找到自己的归宿。现在潇洒痴情,以后东窗事发,就要面对那暴脾气的爹,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个啥。
&香进门,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物,家中那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妹妹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司徒贤弟,大恩不言谢,银子我会在司徒大将军发现之前送上的。”张若云急匆匆的拿着银子找老鸨子谈判去了。<香蓦然回首,一对杏眼如梨花带雨,凝视着司徒义,仿佛在说:“司徒少,若有来生,再续今生缘。”
几天后,张若云的马车疾驶在北上的官道上,刚进青松林,马车的车轴突然断裂,失控的马车冲下了悬崖,崖深不见底,缭绕的云雾中传出“啊”,“啊”的惨叫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把手中的锯条丢下了悬崖,转身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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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是黄山的余脉,这里山连山,绵延百里。五匹轻骑,疾驶而来,马蹄疾飞,尘土飞扬。忻宁郡主一马当先,弯弓搭箭,不一会功夫,收获颇丰,刚近午时来到一僻静的山谷中。这次南山狩猎是文雪儿安排的,她翻身下马,犹如一只欢快的小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司徒平在小溪边,点起了一个火堆,锦云把收拾好的野兔架在火上烤,四溢的香味刺激了每个人的食yu。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四个面无表情的紫衣人快速的通过了山谷,翻山而去,腰间的挂着的腰牌时隐时现,着实闪亮。
“戴权。”
“什么人?”
“四爷的人。”
司徒平和领头的紫衣人在拜访四爷府时有过一面之缘,传说他是粘杆处的粘杆拜唐阿,粘杆处是四爷府用来搜集情报、跟踪、暗杀、等等的一个特务机构。也是类似地狱门的另一个神秘机构。粘杆拜唐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山谷,这件事非常诡异。
“四爷才是做大事的人,‘广积粮,缓称王,’不逐而逐,一击即中。”司徒义蹲在溪边洗了一把油腻的嘴,往火堆中添了几根柴。
锦云一直在节食,今天没有管住嘴,肚子隐隐的在作痛。他一把拉过司徒义就往一条岔路上跑,拐过几道弯,离山谷已很远了,放松身心,全身舒坦。山林中非常寂静,几只不知名的鸟在制造着恐怖的气氛。
前面的斜坡下,四个紫衣人边战边撤,后边的丁宏一带着二十几个手拿各式武器的打手追了上来,司徒义和锦云忙伏在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