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三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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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季府里面也不敢让灯火通明,以免被外面禁军发现,许七郎虽然季衡跟前就永远免不了孩子气,这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人趋向性,从小和季衡一起长大,当总是表现出孩子气时候季衡喜欢和他亲近,那么之后他就不自觉会有这种习惯性选择;但是,当只有他自己时候,他就完全能够变成独当一面人。isen

许七郎没有花多少时辰,就找了个大夫。

城南是京城里繁华之地,这里居住多就是来自各地商人,这边自然也有一些民间好大夫。

许七郎家城南不少商铺,他虽然之前一心仕途,专注考科举,但是作为许家继承人,他对生意场并不是全然没有接触,所以对城南这边也有不少了解,即使不是他自己,他家里那些掌柜管事们,就是对城南了解,要找一个没有太深背景好大夫不话下。

无论许七郎是用了什么法子,总之,他一个时辰之后,就带着一个大夫过来了。

大夫是被黑布蒙着眼睛被许前拉着,许七郎走前面,带着两人从那个地道里到了季府。

地道因为只是短短几日里挖,又是许七郎找可靠人秘密挖出来,自然没有用太多人力,所以不用想有多么宽敞,他出来,头上甚至还沾染了一些泥土。

许氏亲自地道口等到几人出来了,然后就引着他们到了隔壁房间里,隔壁房间里设置了一道纱帐帘子,季大人,季衡,四姨娘,都帘子后面。

许氏之前一声不吭,此时也走到了帘子后面去。

许七郎示意许前带着大夫前面等着,也到帘子后面去了,看了看季衡,然后低声说,“大夫来了,是城南有名安大夫,定当能够看出你是怎么了,没事。”

然后他又对着季大人他们点了点头,就帘子后面也坐下了,对许前说,“给安大夫松了黑巾,请他看诊吧。”

安大夫只是个四十来岁大夫,长得不像个大夫,倒像个杀猪,许氏看到他时候,其实是有些怀疑,不过方才有闻到这个人身上药香浓厚,又看他手是一般大夫带着洁净手,故而才没了怀疑。

也是安大夫人壮胆大,时常给一些奇怪病人看病,诸如黑道杀手之类活也是接,所以才并不畏惧这要系着黑巾还走地道来给人看病。

他听许七郎声音,就判断出这是个高高瘦瘦年纪不大青年人,而且应当还是个性子有些活泼,只是恐怕又有忧虑,所以声音于跳脱清朗里又有些低沉和担忧。

此时被许前解开了黑巾,他也有职业道德,收了人大笔钱财,便也并不四处乱看,只是注意到了前面那厚厚纱帐,纱帐后面还有一层布帘子,故而他看过去,后面是什么一点也看不清楚。

许前将凳子端了过来,安大夫就坐下了,又将诊箱放好,然后拿出脉枕自己膝盖上放好,就说道,“请将手腕伸出来。”

他也不知病人是男是女,只见伸出了一只洁白修长手,然后是精致手腕,肌肤虽然白,却并不是毫无血色,故而粉粉嫩嫩,倒是像是雪染了桃花色,安大夫也自认给很多贵妇人看过病,但是确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漂亮而矜贵一只手,他愣了一下,眼睛不由瞄了一下房子另外地方,视线所及家具,虽然算不得奢华,却也都是些好料子做。isen

伸出来手腕搭了他那脉枕上,手轻轻半握着,手指修长,只觉得每个关节都是美,而指甲却不似一般闺秀一般留有长指甲,指甲全都修剪得短而整齐,呈优美椭圆形,粉白得似乎晶莹剔透一般。

安大夫看着这只手,都有些浮想联翩,不得不动心思去猜测这帘子后面到底是坐谁,无论是谁,手这么漂亮,脸也定然是不会差,不过令他好奇是,这是一只左手,一般女人都是先诊右手,女人也会习惯性先伸右手,他看这么一只漂亮手,所以还特地拿了一张薄薄白手巾来隔了手腕上,这才搭上脉诊了一下,诊后就些微惊讶,没费什么时间,他就直接说,“请夫人将右手伸出来。”

夫人?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过大家以为大夫不知后面人是谁,又隔着帘子,就以为是女人了,所以几人之后也就没有过多猜想,甚至季衡也没有去怀疑一下大夫为什么会有如此称呼。

他收回左手,换了个坐姿,又将右手伸了出去,大夫这下稍稍探得久一点,探完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他以为是什么例如中毒或者严重刀伤火器伤之类,这才这么费劲地请了他来,没想到只是有喜了,这也值得来请他青年那么忧心忡忡吗。

安大夫因为犹豫了一瞬没说话,许七郎从帘子后面稍稍能够看到外面,就问道,“安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安大夫道,“夫人近是不是食欲不振,还时常反胃想呕。”

季衡收回了手,神色镇定,一张漂亮脸,除了幽黑眼瞳带着灵气外,看着就像一个玉雕,精雕细琢,却没有表情。

他瞥了许七郎一眼,许七郎道,“正是如此。安大夫,您诊出来是什么病。”

安大夫叹了一声说,“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近三月,这么明显喜脉,难道是之前没有大夫诊出来过吗,还要如此麻烦地来请我。”

安大夫这一句话简直是一道惊雷,直接劈了帘子后面几个人头上。

四姨娘不知季衡身体状况,故而是有些疑惑,觉得大夫是说错了,而另外几个人都知道季衡身体情况,故而都是一致地震惊。

季大人,他不知道季衡来过了葵水,他虽然震惊,但是也有些不相信;但是许氏对季衡身体状况十分了解,想到季衡这确是近三月再没有来过葵水,虽季衡之前也不准,但是这次这个时间,确是和大夫说得一致,她震惊而茫然地看着季衡,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许七郎震惊里也是夹杂着不相信,他虽然从父亲处得知了季衡身体是亦男亦女,但是季衡他心里就是季衡,他就是那个样子,似乎是与男与女都没有了关系,他就是衡弟而已,所以对许大舅那个说法,他知道了就只是明白了一个说法和状况,并没有怎么去想季衡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也没有什么好奇心,此时听到大夫说季衡是有喜了,是怀孕了,许七郎其实是不能接受这件事,不能接受季衡怀了孩子。

季衡则是比所有人都震惊和不可置信,然后,他也瞬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其一就是那日集史阁里他第一次要晕倒时,翁太医为他看病后,为何每天皇帝都派人送吃,且每日让翁太医为他诊脉,甚至送熏香到季府来;其二是上一次皇帝让人押他入宫,皇帝说要生出好孩子来,皇帝那有些小心翼翼欲言又止态度。

这些都让他瞬间反应过来,皇帝是集史阁那一次就知道他怀孕了,但是皇帝什么也没说。

巨大愤怒向季衡袭来,让他瞬间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他脸色不是得知怀孕该有惨白,而是愤怒绯红,他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没有气得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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