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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跟那帮子坏蛋打架,我们是江山卫啊!我们不是要保护所有老百姓吗?”在许多绝望的面孔中,只有这稚气不脱的喊声依旧响亮。
那时,他走过去,摸摸这顽童的脑袋,第一次认可了这小家伙的梦想。
“什么叫传承?”从顽童长为少年的李嗣源挠着脑袋,眼中只有迷茫和沮丧,“不传承就当不成江山卫了吗?我偏要当!为什么?你们管不着!”
那时,他苦笑着摇头,却为这少年的执拗折服。
“这就是你说的传承吗?为什么要这样来?”少年紧紧抱着怀中渐渐冰冷的前辈尸首,向天长哭,“我不要这样的传承,我不要!”
那时,他躺在血泊中,伸出手,想拂去这少年脸上的泪水。
“传承吗?我懂了!”少年放下尸首,在泪水中绽出笑颜,仿佛一下长大,“原来这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少年举起手,就象举起一杆旗帜,“我会一直喊下去,直到我死,直到再有人和我一般传承,来啊!大家跟我一起喊,江山终不改!”
那时,他强撑着从血泊中站起,随着其余伙伴的脚步,站在这少年身后,举臂相应,然后,一群少年,直冲向前。
“轩辕,我们要从天南打到地北,跟我来!我让你当大将军!我?我只要当先锋,为什么,因为传承在我!”那一声喊,他紧随在后,和这少年一起征战南北,用鲜血和战火把自己洗炼成遍身伤痕的青年。
他们很高兴这样的成长,因为每一道伤痕,都挽回了许多不该被卷入战祸的无辜生命。
“我只要太平盛世!如果天不给我,那我就亲手打出来!”少年已成为青年,眼中依然闪动着一成不变的光亮,少了稚气,多了豪迈。
“我不想当什么皇帝,我不想要什么江山,我只要我们还是兄弟!为什么,你要逼我亲手杀了你!”滂沱大雨里,他着李嗣源站在哭泣声埋葬了他们最后的单纯。
“为什么?因为——”曾经的顽童稚气,少年执拗,青年不屈,都在这位被赞为五代贤君的唐明宗脸上凝成一道刚毅,向那些侵略不止的异族手指半壁烽火,“君当卫江山!”
那是,许许多多的回忆,许许多多的迷茫,编织起来,恰是一段传说。
传说中,这柄战玺永不离唐明宗掌握,高举时,他们愿随之冲锋陷阵,死不旋踵↑斩时,强敌授首,当者披靡↓是这柄战玺,在唐明宗手中挥扫出一次又一次的辉煌。
玉玺掌国,战玺纵横。
便是如今,既使这战玺已与它的主人永久分离,但这战玺曾凝聚过的骄傲和人心却用不会泯灭,因为它虽是人间至凶之器,却救下过无数生灵。
若将它再一次高举于中原大地,又会有多少大好男儿感召而来,跟随在后?
回忆着回忆,玄远的目光凝聚在战玺上,透过那一横黑,穿越了久远的光阴,他的眼眸中渐有了光亮,就如这七尺长锋上曾凝聚过的无数次目光一样火热,然后,那无数张疲倦和迷茫的面容都在那位男子高举的臂膀前露出了笑颜,就象荡开乌云后的灿烂旭日。
再然后,那遥远而陌生的笑颜也在此时一丝丝浮动于玄远眉眼,那样的笑颜,起于心底,溢于面容,轻易便抹平了疲倦,驱走了阴霾。
这种笑颜——年轻而张扬!自信而不屈!
仿佛是找到,流水般流年中,不曾变易的傲。狂风般摧折中,挺拔不折的脊。
“怎么不说下去了?”拓拔战仰着首,语气里故意透着不悦,他明白玄远的谦卑是在妥协,也很满意对方的识趣。所以,他不愿表露出太多的耐心。因为他要在今日彻底压制住玄远,使其永不敢与己为敌,
“玄远,你…”拓拔战的问话嘎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清了玄远脸上的笑,那样的笑,绝非谦卑。
顺着玄远的目光所向,拓拔战心中一动,立即向了那把横卧不动的战玺,因为他太清楚这柄战玺在这些后唐遗臣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玄远吗?这个名字我已经用了十几年,太久了,久得我几乎忘了自己的真名,幸好,只是几乎。”玄远抬起头,挺直了腰,着书房中的每一个人脸上的惊愕,最后,他注视着拓拔战,缓慢而坚定的朗声道:“我是——大唐唐明宗麾下——御前镇边使——横冲都第九军战将——七杀将军——轩辕如夜!也是——持汉旗,护中原,传先烈英风,承千年不易血脉,誓守华夏汉室的江山卫!”
一字一顿的自诉,仿佛要把压抑了许多年的抑郁和委屈痛快宣泄,直到说出口,轩辕如夜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消能在人前大声的喊出这番话,即使年华已老,沧海田,那曾经的骄傲一直铭刻在心,大声的喊出,即使片刻之后便要斧钺加身,亦是九死无悔。
“战王,如你所言,若你真要牧马中原,那么…”玄远淡淡的笑着,脑海中浮现起那位好友持指侵略铁骑时的豪言,于是,他一字一字的重复,重复着已经久违了的年少张扬:“你就来吧!边关之前,你会到我,你有铁骑,我有铁血!大战之后,再谁拎着谁的首级!”
笔者注:世界杯,更新略慢,爷们都爱这一口,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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