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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宣给青玉两条路走,一是上吊,一是抹脖子。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必死无疑。她怎么可能甘心情愿去死,便哭喊着求饶。
“让你选得时候你就赶紧选,不然下场会更凄惨!”宜宣见她把鼻涕眼泪擦了自个一腿,嫌弃的抬腿踹了她一脚。
她立即滚到一旁,杀猪似的嚎了一声翻白着眼睛晕了过去。原来宜宣的这一脚正踹在她嗓眼,她正张大嘴巴哭喊,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死过去。
宜宣看见她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扭身出去低声吩咐了门口的婆子两句。
他穿过屏障回了前面,瞧见若溪带着菲虹、逸浚出来。他掉头便往外面走,畅春跟她走个对面,忙见礼说道:“二爷还没用早饭就要出去?”
“嗯,铺子里有事。”他没有看若溪,似乎是在跟畅春交待。
畅春一怔,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哪敢让二爷跟自个解释?她知道昨天晚上二爷就睡在小书房,看来是跟奶奶在闹意见,这句话八成是说给奶奶听得。
想到这里她瞥了若溪一眼,追上去问道:“二爷中午可回来用饭?”
“看有没有空,到时候再说。”宜宣回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溪见状没言语,带着孩子们用早饭,然后照例去给侯夫人、老太君等人请安。她们还不知道临风居发生的事情,只听说昨个儿宜宣请了大夫进来。派人去打听消息,却只听说是个丫头病了。
“昨个请了大夫进来,哪个丫头病了?”老太君喝了一口茶问道。
若溪听了眼神一闪,知道昨个儿的事情闹得动静太大,即便是临风居上下严丝合缝,众人从请来的大夫身上也会寻到蛛丝马迹。可眼下听老太君的口吻,分明是探听到丫头生病的消息。昨个儿她急火攻心吐血晕倒,紧接着发生了不少事情,让她没时间安排设防。估计是宜宣故意放出这样的风声,省得众人怀疑。
他虽有些气恼若溪的行为,可却生怕老太君等人知道孩子流产的真相,他在尽全力保护若溪。
她体会到宜宣的苦心,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更有愧疚涌上来。
“回老太君的话,是青玉那丫头得了恶疾。我怕传出去引起恐慌便吩咐她们别说,另外收拾了后面的房间给她。”
“恶疾?会不会传染啊?还是赶快把她弄出去的好,可别连累了旁人!”二太太知道青玉一直是若溪跟前得力之人,想着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不失是一桩美事。她按耐住心里的侥幸,眉头紧锁的说着。
“二婶母想得极是。”她笑着回道,“虽然她的病不会传染给旁人,不过这眼瞅着要过年。她一个患了恶疾的人留在府里难免不吉利,我正想回了老太君和几位长辈,想要把她送出侯府呢。”
老太君听了点点头,“嗯,尽快送出去。什么时候好了再叫回来,能侍候你才是那丫头的福气!”
若溪闻言低头喝茶,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她知道宜宣断然不会把青玉留在这个世上,曾经一起患难与共的主仆二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她痛心疾首,却知道二人之间已是无法挽回。青玉活不了了,她给了太多次机会,今天的结果是青玉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青玉不知好歹,恃宠而骄爱慕虚荣吗?昨夜若溪一直在反思,若是她能彻底把青玉看成奴婢,她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想补偿跟着自个遭过罪的丫头,特别是差点被韩昊强暴的青玉。正是因为她的纵容,才让青玉忘记自个奴婢的身份,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到底,她充当了推波助澜者的角色。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她并不怨恨青玉,只是觉得痛心难过!
侯夫人又问了问若溪过几日韩暐成亲的事,张罗着要送份贺礼过去。之前若溪请宜宣置办了田地,打算送给韩暐两口子。让她们先学着打理,省得以后分了家不会经营坐吃山空。
可是昨夜宜宣就没进上房,也不知道他卖着合适的田地没有。看早上他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在耍脾气。不过若溪能理解他的心情,两个人之间的思想意识天差地别,交流起来必然会有困难。
以宜宣所了解的知识,以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让他相信接受若溪的理论确实困难。推己及人,倘若她们交换一下位置,若溪自问应该会暴怒。她做不到宜宣一半的宽容,会彻底了断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正在积极努力的寻找胡大夫的下落,唯有把他找出来才能让宜宣彻底的信服。她知道宜宣不会生太久的气,他始终会原谅自己。可这种原谅是在消耗他对自己的信任,她不想这样。
从安福居回去,若溪便亲自下厨做点心。她吩咐畅春送到二门,找小厮送到铺子里去。
半晌,食盒被送了回来,里面的点心显然被吃得干干净净。
“回奶奶,二爷把点心分给铺子里的伙计,又派人把食盒送了回来。”畅春轻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