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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胖子居然是仲家子弟,倒是真把启航给吓到了,虽然这仲家喊一句“老子天下第一”,估计会有人不敢苟同,但是,也仅限于不敢苟同,绝对没人会认为其“狂妄”。
东昌府,名为东昌,实乃仲家属地,其实,这东昌府所属的所有世家,也全是仲家血脉,历代繁衍出“温故(顾)而(尔)知(志)新(辛)”“腹(付)有(尤)诗(时)书(舒)气(奇)自(子)华”十二家大姓。
仲家也是世上唯一一个不用二十年为一世的世家,仲家及十二大姓全部按照族谱排序,只要是仲家子弟,无论其是否得祖符认可全部冠之以“姓”。
“天下教习半出东昌”,便是历代人皇之师,也全部出自仲家。仲家文教天下,东昌府便成了天下的文化中心,东昌府文风鼎盛,又秉承有教无类的圣人之训,所以天下间的文人骚客莫不以能到东昌求教为荣,只是,能让仲家予以承认,得入“文圣祠”向“大成至圣先师”仲尼执弟子礼的却是凤毛麟角。
仲家先祖仲尼本是以法术而入圣,所以,这魔法师公会的总部也设在了东昌。
东昌之强,便源于这两点。
启航心中想着这些,便有点失神。
那边胖子举起了玉佩,微微一笑,说道:“兄台,这仲家的龙纹玉佩可做不得假,不知兄台可放心否?”
那边启航这才颔首道:“原来是仲家兄弟,有你仲家的金字招牌,想来你也不会行那宵小行径,是我多虑了。”
转头看了一样双眼圆睁,小手紧紧捂着小嘴的小魅魔,不由笑道:“傻丫头。用不用哥哥我给你要个签名神马的!看你那一脸的追星样,赶紧给我回回魂儿。”说完,把小魅魔的小手拉了下来,将筷子往她手中一塞,说道:“吃饭吃饭!”
胖子见启航听闻他是仲家之人,居然只是略微失神便神色如常,心中不免有点儿不快。看到启航举筷便夹了一块自己的最得意之作——神仙一品鸭,便说道:“此菜虽不名贵,却是我家独创,不知可入得兄台之口!”
启航岂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只是启航也不点破,将一块鸭肉拆下来放到小魅魔面前的盘中,随口说道:“此鸭制作不易,为保持原味,需将鸭子装进砂锅。上面糊上一层纸,隔水蒸制。只是。此菜趁热上桌口感最佳。也最见功力,如这样的,也只能算是能吃而已。你尝尝吧!”
小魅魔举筷将鸭肉送入口中,随即双眼大睁,冲着启航呜呜呜的一直点起了头,启航笑道:“好好吃你的吧。别噎着了,来,用这,哦。‘友’字鸭羹来顺一顺,你看,这汤汁稍嫌清寡,看来用的不是传统的三套老汤,这便失了些味道,不过,只闻其味已然可列为上品了。”
小魅魔顺从的盛了一小碗鸭羹,冲着胖子歉然一笑,随即微微朝向启航,先用小勺将汤送入口中,随即频率越来越快,一小碗鸭羹片刻之间便喝了干干净净,小魅魔意犹未尽的看了看空碗,红着脸看向了启航。
启航尚未开口,那边胖子却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台,原,原来,是,是行家!”
启航十分淡定的一笑,挥手道:“略懂!”
胖子脸上的肥肉一颤,十分诚恳的说道:“还请指点一二…”
启航拱手道:“指点谈不上,相互交流吧!”
于是,胖子十分主动热情的招呼启航尝尝这道翡翠虾仁,品品那道焯水萝卜,启航边吃边随口说出菜品的优劣,以及可以改善口味的地方以及方法,胖子当即取出那个小小的记录本,十分郑重的将启航的改进方法一一详尽记录。
启航是好酒之人,略微品点一番菜品,便将目光扫向那翁让人闻之垂涎欲滴的美酒,胖子赶紧站起来亲自斟酒,胖子不无得意的说道:“此酒乃小弟秘制而成,谅来世间再无第二人得知此法。兄台尝尝~~”
启航只喝了一口,说了声古怪,又尝了一口,叫了声奇怪,最后一口喝干,便皱起了眉头,说道:“有点创意,酒质稠厚、酒味醇香,最妙的是苦味尽去,且有独特的香气,看来不是用的传统的摊饭法,难道是用的加饭…”
胖子手一抖,差点将酒瓮摔掉,惊声问道:“兄,兄台,何以知之?莫非这酿酒你也…”
启航示意他再倒上一碗,点头道:“略懂…”
胖子将酒瓮放下,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此法…此法…”随即看向启航,说道:“既然兄台略懂此道,不知可能赐教!”
启航见他眼中隐含傲意,便也激起了争胜心,当即接口道:“赐教不敢当,我有一酿酒之法,化腐朽为神奇,名为干红,此法为…”
启航将那“干红”的制法娓娓道来,胖子初时只是静听,随后便忍不住细致追问,将制法工艺详细进行记录,随后连看了数遍那繁复的工序,抬头看了看启航,轻叹一声,颓然的坐在板凳上,说道:“倒是我小瞧天下俊才了,井底之蛙,兄台莫怪!”
启航暗暗惭愧了一番,心道若不是咱得了无所不能的度娘的教化,只怕这时真要露怯了。眼见胖子一脸的颓废,心中对他的成见不由散去,心道此人能摸索出那加饭法当真是天才纵横,况且性情直爽、言行谦逊,可别将这根好苗子给毁了。
于是启航朗声道:“我也只是随口乱说,其实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若说只是品酒还敢放胆一言,若说酿酒真的只是略知一二。你用的加饭法,我只是由口感反推而知其酿法,我也是机缘之下曾得一酒中前辈说起过此法,并推断用此法酿出的酒应具何种口感,只是那位前辈也仅有构思,却不曾真的酿成过。以此而成终身之憾事。没想到世间当真有人能有成功酿的此酒,佩服佩服!你当得起‘人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