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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记者问了一个问题:“我们可以找一门火炮或是一批米尼步枪手?”
“那不是贵族该干的事!”孟托班拒绝了这样的提议:“事实上他也可以找一门火炮或是一批米尼步枪手来,但是他是一位值得我们爱戴的对手。”
事实上现在双方都无力从第一线抽出兵力,一旦抽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全线崩溃的局面,而看到虹军又从侧翼抽调一个步兵排过去,孟托班就觉得很难受,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应当有的贵族风度。
对于他这样的下层军官出身的老少将来说,贵族风度就是他们一辈子所奋斗所追求的全部,而随军记者又不很适当问了一句:“如果日落以后还没有结束战斗的话,我们是不是要连夜进行战斗?”
“那样的话太可怕了!”孟托班告诉随军记者:“在克里米亚,我们一向都没有夜间战斗的习惯,想必中国人也不例外!”
对于这个时空的军队来说,夜间战斗实在是一件困难到了极点的事情,从来只有小分队式的夜袭,而把大军投入到夜间战斗中去,那是只有疯子才干的事情。
而孟托班少将绝不是一个疯子,而是一个理智的老军官,他还想在皇帝陛下的麾下升到法兰西帝国元帅的位置,他告诉没有多少军事常识的记者:“如果入夜以后,我们还没有结束战斗的话,我们不得不把停下来!”
“喝杯葡萄杯?”记者笑了:“那现在……”
孟托班不得不看了一眼天空,时间已经很晚了,事实上连柳畅的形象都变得蒙蒙一片了,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很快就要入夜了。
他不得不考虑如果战斗持续到入夜以后的情况,他很快想出了说法:“你看到战斗的形势了,虽然敌人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但整体形势是我们攻击,敌人守备,而且敌人的损失比我们大,如果今天不能解决战斗的话,明天我们将给以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那您的意思就是入夜以后,我们可以停下来了?”副官在旁边插嘴问道:“我们必须尽早通知我们的部队,不然在黑夜之中,我们可能联络不上他们!”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现在战线已经犬牙交错,复杂无比,有些单位突得太前面了,两翼都是虹军的部队,孟托班少将本来不想这么快作出决定,但是他还是准备点头。
只是在点头之前,他看到一匹快马奔驰而来,他停下了点头的动作,而是告诉自己的副官:“让我听听俄罗斯人的消息吧?或许他们能带来好消息!”
……
“该死……”
正如柳畅事先所预料的那样,俄罗斯人在击溃后备旅一部以后,并没有采取最积极的行动,直接威胁到虹军正面防线的背后或是侧翼,而后备旅毕竟是个四个步兵营和若干直属连队,即使在野战中被俄罗斯军队击败一部,但总体上还是勉强能压住阵脚。
因此只要天黑下去,一切都有办法,但是看到奔向孟托班的那匹快马,柳畅就不由叹息道:“我们应当找个神枪手来……”
“没用的!燕王殿下。”一个警卫兵告诉柳畅:“在我们的射程之外,即使是最好的米尼步枪手,都无法命中这样的目标!”
这个卫士继续说道:“如果法军发起最后总攻击的话,我不建议您撤退……”
“没错,我应当英勇站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岗位。”
“不是这样的。”这个卫士回复柳畅:“我认为以现在我军的战斗力,至有一半机会坚持到夜间,如果您先行撤退的话,那整个战局就完了!”
“即便是转移,我们都是骑兵,关健时刻也来得及,而且夜间转移比白天更容易一些!”
柳畅听他讲得井井有条,小吃了一惊,当即问道:“是哪个团送过来的?平时很少见你。”
“燕王殿下,我是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第二连选送的!”这个士兵十分兴奋地说道:“朱金雷。”
“很好!”柳畅笑了:“我看你不错,这次战斗结束,可以跟着南搏航学一学!”
朱金雷兴奋地想跳起来,他这个在乡里从来没有出头日子的小佃户或许真的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但是他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兴奋之情爆发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犯任何错误,而那个俄罗斯骑兵已经快速跑到了孟托班少将的身边,他甚至没跳下来或是敬一个军礼,只是朝着这位远征军司令官诉说着什么,而在一两分钟之后,孟托班少将的副官已经开始行动了,他骑着马向前面跑去。
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命令?
柳畅看了一眼前方,离天彻底黑下来应当只有二十分钟了。
这场血战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