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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宇又来了,呵呵。”听到林义哲吐槽女儿抓周,陈婉笑了起来,“就是抓了小刀儿,也不一定就是舞刀弄枪啊,刀即是兵器,也是营造之用具,说不定曦儿将来也能象达士博先生那样,精于设计呢。”
陈婉的说法其实是有道理的,小孩先抓了吃食、玩具,并不能当场就一概斥之为“好吃”、“贪玩”,也有“孩子长大之后,必有口道福儿,善于‘及时行乐’”的说法。
其实,抓周就是长辈们对孩子的前途寄予厚望,在一周岁之际,对孩子的一番美好祝愿而已。
“也是,这样倒也说得通。”林义哲一笑置之,他当然不会想到,女儿抓了小刀的另外一种解释,会在多少年后,应验在这个叫陈伟的孩子身上。
时间重新回到1868年11月2日,时值陈家孙少爷陈伟周岁生日,亲朋好友络绎不绝的前来庆祝,一时间陈府门前车水马龙,引来了过往的行人惊奇的目光。
庆祝的宴会便在那座城堡的花园里举行,整个庆祝活动将持续一整天,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隆重的活动。
这一天早晨,陈廷轩的朋友们便从伦敦市内蜂拥而至,来给他道喜。他们都带着红色的印有“福”字的而口袋,里面塞满了送给陈家孙少爷的礼钱,装的都是现金,而不是支票什么的。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一张柬贴,上面注明了送礼者的身份和对孩子的一片心意。
现在,在这个大喜日子,他的孙子周岁生日,陈廷轩站在城堡门口亲自招呼客人。来的全都是相熟的人,花园到处张灯结彩,显示出一派喜庆的氛围。
由于为了照顾来客当中的当地人和外国朋友,陈家的这一次宴会可以说是中西合璧式的。
巨大的花园里有数百名客人,他们坐在长长的餐桌旁边,餐桌上高高地堆放着香喷喷的饭菜和装着红葡萄酒的青花酒壶。陈伟的母亲萨拉穿得光彩夺目,显得容光焕发,笑盈盈地招待着亲朋好友。
一辆四轮马车来到了门口停下,车身上的金色狮马抱盾家徽清楚地表明了马车主人的家世,看到这辆马车,陈廷轩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内森·梅耶·罗特希尔德(作者注:此为罗氏家族同名同姓者,非历史上“罗氏五虎”之一的老内森,老内森已于1836年去世。)拄着手杖下了马车,看到陈廷轩亲自相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马上将手杖交给了随从,一边快步走向陈廷轩,一边微笑着伸出了手。
陈廷轩呵呵笑着伸出了手,和内森握了握,然后便亲自陪着内森来到了花园里。
萨拉第一个看到内森走进花园。狂喜之下,她竟然忘掉了自己作为女主人的尊严,放声尖叫起来:“爸爸!——”
她把最后一个音拖得特别长。然后,她跑过去,一头扑到他怀里,和父亲拥抱在了一起。他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额头。当一大群人认出了他,纷纷围过来问候他的时候,他的胳膊也一直没有松开她。
“爸爸!您来了,太好了!——”萨拉看着头发略显花白的父亲,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我亲爱的女儿,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我的亲外孙么?”内森看着萨拉,含笑反问道。
听了内森的话,客人们都齐声欢呼,鼓起掌来。内森放开了萨拉,挽着女儿的胳膊,笑着向大家摆手致意。
“您这是刚刚下的船?”萨拉挽着父亲的胳膊,引着他走向筵席,她嗅到了父亲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海风的味道,立刻问道。
“我刚刚回来,下了船就直接乘马车过来了。”内森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生怕错过了时间,呵呵,你知道我是个守时的人,不喜欢别人等我。”
“您去了柏林?”萨拉问道。
“是的,还在法兰克福停留了几天,”内森答道,“参加了一个非正式的会议。”
“噢?”萨拉敏锐的觉察出了父亲话中包含的信息的不同寻常,“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会议?”
“关于阿姆斯洛的小儿子的。”内森笑了笑,“阿姆斯洛的继承人打算帮助他建立一个统一的新帝国。”
听到“阿姆斯洛的小儿子”这个词,萨拉立刻明白了父亲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