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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就点点头同意了,拿了针线筐子,坐在正房的门口绣起帕子来,谁要想进正房,必须经过她这里。寒梅想着姑娘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才去的长公主那里,因此自己这些做丫头的越发的不能给主子漏了破绽,越镇定才越好,反正其余的地方有别人守着,这个一向有些性子急的寒梅,这次倒真是做得住了。
这边梓锦带着丫头来到了玫园,长公主刚用过晚饭,听说梓锦到了似乎没有一丝的惊讶,让梓锦进来,梓锦行过礼后,坐在一旁的锦杌上,看着长公主神色红润的脸,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蒋嬷嬷亲自奉上茶来,梓锦忙谢过了,就见蒋嬷嬷笑着带着伺候的丫头们退了下去。
梓锦喝了一口茶,这才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也不拐弯抹角了,毕竟这种事情如果还要拐着弯说,实在是太离谱了。定一定神,梓锦看着长公主说道:“儿媳这么晚来实在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跟娘说。”
长公主应了一声,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晚还要赶过来?”
听到长公主这么问梓锦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听说今儿个祖母请了太医院的院正来请脉,而且听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跟着杜夫人过去了。”
梓锦说完就看着长公主不再说话,长公主轻轻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要过去看看老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梓锦点点头,又道:“这件事情有些古怪,以前祖母请平安脉也没见那边全体过去问安的,今天着实有些让人意外。而且方才儿媳还得到一个消息,晖园有个丫头据说是偷了主子的首饰,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不得不令人生疑。”
长公主瞧着梓锦的神色有些郑重起来,沉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梓锦也不怕,她担心的事情长公主未必就不担心,于是便说道:“大嫂二嫂进门多年,一直无孕,儿媳只是怕有些人借机生事罢了。”
长公主没想到梓锦居然在有限的线索下,居然能推断出这样的结果,其实方才她已经听蒋嬷嬷说了那边的动静,心里也猜疑了几分,只是她素来不是一个主动出手的人,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毕竟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没有想到梓锦会主动来找她,也没有想到梓锦这么小的年纪,看事情居然这般的透彻,一时间原先的决定倒是有些动摇了。
“那你的意思是?”长公主轻声问道。
梓锦就叹息一声,道:“儿媳进门不过数月,大嫂二嫂多年未孕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儿媳的头上,可是咱们这边跟那边积怨颇深,那边要是真的查出她们不能生育是人为的,那么首先要怀疑的就是咱们这一边。毕竟大哥二哥没有子嗣受益最大的就是溟轩,没有子嗣是不能承爵的!夫君虽然性子火爆,可是品行高洁,绝对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娘您更是不屑于这种手段,正因为儿媳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更担心,如今心里实在是惶恐,还请娘拿个主意才是。”
长公主瞧着梓锦,突然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是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什么也不做,清白自在人的心中,也没什么可怕的。”
梓锦就怕这一点,长公主生性高傲,皇家贵女,怎么会自贬身份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别人不这么想,他们就会认为,长公主跟杜曼秋不合多年,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她们这边。就如同,如果长公主这一边出了什么大事情,人们也定会怀疑,是不是杜曼秋那一边做了什么手脚一样,这无关是非对错,只是人的惯性思维,越是这种惯性的思维,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会蒙蔽人的理智。
“是,儿媳知道娘品德高尚,决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儿媳也知道娘您不会去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您还是您自己,可是娘,您再细细的想一想,既然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那么还有谁会让大哥二哥无子?祖母?父亲?这简直就是笑话,祖母、父亲应该是最渴望侯府子嗣昌盛,世代繁荣的人,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不是溟轩,不是您,不是父亲,不是祖母,那这个府里还有谁,还能够,有什么理由能让大哥二哥没有子嗣?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梓锦说着说着自己的脸都白了,这简直是就是太可怕了,梓锦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跳得厉害,甚至于都有要跳将出来的意思。
长公主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不跟杜曼秋针锋相对的习惯,所以没有这么仔细的去想,此时得到梓锦的提醒,细细一想,却是浑身一颤,眼眸中带着惊讶之意,然后看向梓锦。
梓锦的嘴巴有些干涩,面上带着苦笑,声音都是干巴巴的,就好像龟裂已久的土地,“儿媳最害怕的……如果是咱们府里的人下手也就好了,揪出来,打出去,府里太平。可是就怕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动的手,而是咱们已经被人暗害了多年却毫无察觉,如今是大哥二哥生不出孩子,那……下一个会不会是咱们这一房?如果我跟溟轩同样也生不出孩子……如果那边真的以为是咱们动的手脚,因此侯府起了内讧,三兄弟闹个不停……”
梓锦不敢说了,声音都是颤抖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头,这是有人想要灭了平北侯府!没有孩子的侯府,最后的下场只能是爵位收回,家族消失,什么人会有这样的狠毒手段,既让侯府断了子嗣,还能让侯府三兄弟内/斗不休,梓锦真的茫然了。
梓锦嫁进侯府也有三四个月了,肚子丝毫动静也无,前几日大姨妈刚造访过,梓锦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同样生不出孩子。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平北侯爷青城大步地走了进来,梓锦唬了一跳,不知道叶青城什么时候到的,又在门外站了多久,一时脸色有些发白,还是忙起身行礼:“儿媳见过父亲。”
长公主也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侯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些丫头婆都偷懒,也不通报一声。”
叶青城伸手握住长公主的手,道:“你坐。”
长公主点点头,默默的坐下,叶青城又看向梓锦,神色有些复杂,不过纠结一番还是说道:“溟轩媳妇你也坐下。”
梓锦惴惴不安的坐下,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公公,梓锦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虽然鄙视这男人处理后院事务的无能,却也佩服他战场上英勇战绩,那刀锋一样犀利的眼眸总能让人无端的心生惧意。
“方才的话我都刚刚都听到了。”军人做事向来是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因此叶青城开口就直奔事情的核心。
梓锦心里暗叹一声,她其实真的不想在公公大人的面前展现这样聪明的一面,太聪明的媳妇总会让人,尤其是婆家的掌家人心生忌惮。你可以在内院庶务上管理的滴水不漏,把内院整的妥妥当当,可是一旦女人的眼光能跃出后院,放眼外面的时候,总会令人心生不安的。这样就是为什么后院生存下来的老太太,老夫人之辈,都是在自己的夫君过世之后,才展现雷霆手段整治家业是一个道理的。男人的寿命总熬不过女人,女人想要呼风唤雨,总得先熬死自己的男人,这样才能成为这个家族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梓锦立刻眼盯鼻,板着身子坐在那里,垂着头一个字也不轻易说出口。
长公主这时就说道:“本来是我们婆媳说闲话,倒是被你听了去,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也就不瞒你了,侯爷有什么想法?”
梓锦心里苦笑一声,公主大人,这会子你倒是明白了,一下兜出来了,我可怎么办?
叶青城先是看了梓锦一眼,这才看向自己的妻子,道:“溟轩媳妇倒是个极明白的人,做事稳妥,知道先跟你商议。”
梓锦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哼一哼,我倒是想装作不明白,可是能行吗?我倒是想手持令箭翻个底朝天,可是能行吗?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还说道:“儿媳不敢当,遇到这样的事情儿媳也是吓坏了,所以才请母亲拿个主意。父亲来了更好,也请父亲拿个主张才是。”
梓锦力图把自己埋没在平庸中,毕竟她还不是很了解平北侯是个怎么样的人,谨慎一点还是好的。己在么她。
平北侯心里明镜似的,倒是没有想到梓锦居然这般的惧怕他,说话都跟方才的腔调不一样了,那小心翼翼的摸样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想要笑。但是想着作为长辈也不能太过于平和,所以还是板着脸说道:“遇事知道请教长辈,是个有规矩的。”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又道:“你放说的那些,是你自己想到的?”
梓锦双手一握,然后说道:“前几日夫君跟妾身无意中提过此事,他也觉得大哥二哥至今无子有些奇怪,只是我们当时并未多想。今儿个院正大人来,儿媳突然又想起前些天夫君的话,这才有些害怕,夫君不在家,儿媳不敢自己胡思乱想,只得来请教母亲。”
梓锦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的功劳推在叶溟轩的身上,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光芒太盛,总归不是好事,而且哪一个当爹的愿意看着自己儿子还听媳妇话的,所以适时的示弱总是没错的,尤其是在自己老公的家人面前。
果然,叶青城的神色一缓,原来是溟轩提前提过,不过纵然如此,溟轩媳妇能在短时间内把事情贯穿起来,也是个极不错的了。事关子嗣大事,就是叶青城也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了,抬头看着梓锦说道:“你先回去吧。”
梓锦知道叶青城是有话要跟长公主私下说,她也巴不得离开,忙站起身来躬身退下了。
梓锦走后,叶青城看着长公主说道:“溟轩的眼光真不错,他媳妇是个能调/教的,将来也能撑得起一府门庭。”
长公主却是摇摇头,低声道:“富贵荣华转眼皆空,我倒宁愿他们夫妻一辈子和和美美的,白头偕老。”叶青城看着长公主,眼中带着柔情,道:“好,再过十年,等到锦儿能担得起重任,我就把侯府交给他,由他继承侯府的爵位,算是我弥补曼秋的。溟轩自己有本事,如今他在皇上的心中分量颇重,不用依靠着我这个老子,也能自己闯出天地。他们各自安家,然后咱们夫妻便游历天下去,我还记得当初你问我的那句话。”
长公主展颜轻笑,是啊,当初自己纵然是受尽万千宠爱,可是也只是一个锁在深宫里的公主,对着外面的天地有太多的好奇,有一日她曾经问过他:“你会带着我走遍天下吗?我没出过宫,很是好奇外面的地方。”
那个时候,叶青城很是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实现。
两人相视一笑,杜曼秋要的是一颗稳如青山的依靠,长公主要的是爱情,其实她们大可以不必这样内/斗,只是这么多年来,早已经势成水火,想要把话说开也不容易了。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溟轩媳妇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长公主皱着眉头,方才当着梓锦的面她并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只是不希望小一辈的乱了阵脚。
“这两年也是我疏忽了,我一直以为曼秋在这方面比我更注重,没想到过于的纵容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叶青城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很多,想要把幕后的人就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能隐藏这么多年,还丝毫没有发觉,这根本就是极大的本事,现在若不是溟轩媳妇警觉性高,说不定自己发觉的时候,连溟轩都被人算计了。
长公主看着他如此急躁,忙劝道:“院正已经扶过脉,几个孩子的身体都没事情,也就是说只要咱们找出下手的人,以后子嗣是一定会有的。只是现在咱们不知道别人用的什么办法,能这样在咱们丝毫不知道的情况下下了黑手,想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务必要做到风声不起,私底下悄悄的动手才好。”
长公主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只是一直不曾用,不屑于用,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让自己最锋利的一面露出来了。有句话说,做人千万不要太锋,因为你锋利的触角会给你的敌人下嘴的方便。
叶青城知道现在不宜大动干戈,看着长公主说道:“可是现在内院的中馈是曼秋管着,你要插手只怕她又要多心。”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你亲自去跟她说,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由她出面亲自动手查,得出来的结果她也会放心。”长公主淡淡的说道。
“你生气了?”叶青城有些不安,这么多年了,在两个女人中间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长公主摇摇头,道:“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她也有她的委屈,我也有我的委屈,你也有你的委屈,如今你想通了,给了我们各自的承诺,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从头到尾要的也不过是你的心,别的我什么也不在乎。”
叶青城轻轻的拥住长公主,道:“是,我的心从来也只是你的,再给我十年,到时候你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女人寻寻觅觅一生,其实最想要的东西从来也只是最初的念想。在现代有人说过一句话,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后来多了一个吻,再后来发现需要一张床,一套房子,一张证,再后来各种矛盾过后,离婚了,回头想想,一开始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
其实人的欲/望是伴随着人的成长不断的增加的,当你用尽所有的手段去争夺,可到了最后你才发现,你最想要的也不过是最初想要的东西,而其他的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上的负累而已。
长公主比杜曼秋更早想通这一点,所以她现在比杜曼秋更容易满足,因为她要的从来都只是叶青城的一颗心,只是一开始为了争夺这颗心,用了太多的手段,当所有的硝烟散去,当所有的防备卸去,才发现其实想要的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没有看到,如今她看到了,所以想要去珍惜,只求与她最爱的人牵手一生,其余的不都不再去理会了。
当晚,叶青城去了杜曼秋的澄园,之后梓锦就感觉到了生活突然发生了微微的改变。
杜曼秋跟长公主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两人之间从来都是面上维持着平和,可是现在梓锦察觉的出杜曼秋的敌意少了许多,长公主也比以前更加的平和了,杜曼秋要做什么事情,她从来也不会反对,如果人手不够了,还会从玫园拨出人手给她用,总而言之,两人的关系正在日益的和谐。
楚氏跟沈氏比以前更加的忙碌了,两人的神情表面上看着跟以前一样。可是心细于梓锦还是发现了两人正在慢慢的清理府里的人手,幅度很小,动作很轻,不注意都不会发觉出来。
梓锦思索了两日,这才明白,原来杜曼秋那边已经在行动了,一定要抓出这个幕后黑手,只是梓锦不知道,叶青城做了什么让杜曼秋一房没有怀疑长公主这边,还能释放出善意,突然之间梓锦觉得自己这个公公还是有两板斧的。
后来把这件事情说给了叶溟轩听,叶溟轩笑她,道:“老头子贼着呢。”
梓锦汗颜,有这么说亲爹的么?
“那你不是贼儿子?”梓锦嘲弄道。
“那你就是贼儿子的贼婆子。”叶溟轩哈哈大笑,心情很是好。
梓锦默了!
看着梓锦的模样,叶溟轩抱着她依偎在大炕上的迎枕上,低声说道:“如果说我以后没有办法继承爵位,你会怎么想?”
梓锦没想到叶溟轩会突然说这个,随口说道:“那更好,咱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做一对愚夫愚妇好不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这样心惊胆战的富贵日子,我实在是过怕了,我再也不愿意睡到半夜还要想着明天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我也不要想着我吃的饭菜里会不会被人加了作料,我更不要怀个身孕养个孩子还要胆战心惊。”
梓锦真的厌倦了家斗,她只想与她爱的人,好好地过一生,珍惜每一天的日子,等到将来老去了,在这个世界咽下最后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她还能抱着这些珍贵的日子回想一生。
“你真不在意?”叶溟轩问道,他想着如果梓锦想要这个爵位,他就去争取,如果他不在意,那么他愿意为了她口中的平淡日子卸去所有的光环,做一对平凡的愚夫愚妇。只是这还需要时间,他得保证登上皇位的不是秦时风,他得保证登上皇位是能让他们夫妻一辈子平安的人。所以他也还需要时间,而且最近他还发现一件事情,他上辈子死亡的真相好像并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那样。
昨天叶锦说过一句话,让他一直记忆颇深,叶锦说:“我一直挺讨厌你,从我出生就一直很讨厌你,你的出生带走了父亲所有的关注,我讨厌你是因为我嫉妒你。纵然是这样,我也不曾想过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将你置于死地,我一直说当年惊马踏伤赵游礼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二弟做的,你一直不信。如今爹爹已经承诺母亲,将来爵位会有我承继,可是我依然告诉你,那件事情的确不是我们做的,至于那个小厮为什么要指正我们,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访,只可惜我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受到阻力,幕后总有只手阻挡着我的路,我查到谁,谁就消失,所以这两年来我已经慢慢的放弃了。”
叶溟轩慢慢的就把这件事情细细的说给了梓锦听,梓锦先是惊讶,突然就明白了,难怪杜曼秋那边对长公主的态度不一样了,原来是已经得到了承诺,她的儿子会稳如磐石的继承爵位。这就说得通了,突然间梓锦很开心,这就是说以后他不用再跟杜夫人窝里斗了,顿时觉得肩膀上的胆子轻了一半。她有丰厚的嫁妆,叶溟轩也是手脚勤快的,如今身居高位,她们的衣食住行根本就不用担心,更何况还有公主府可以承继,这就是对了,一家子斗什么斗。
“那你相不相信叶锦的话?”梓锦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应该有八分真,这几年我也曾经怀疑过当年的事情,那小厮招供的也太快。”叶溟轩半眯起了眸。
梓锦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叶溟轩,惊道:“我依稀听我大哥说过,好像当年对你施以援手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万荣万大人。”
叶溟轩点点头,道:“舅兄居然把这个也跟你说了?没错,正是。”
梓锦一把抓住叶溟轩的手,满脸的惊恐,“如果那个小厮真的有问题,可是当年弄到口供的是万荣,是不是说明万荣下的手?”
如果真的是万荣下的手,这件事情可真是……太令人惊恐了,须知道叶溟轩当年能进锦衣卫跟这位万荣脱不了关系。可是如果万荣真是指使那小厮说谎的人,那么万荣背后站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