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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刻拉惊讶地望着这个突然变得成熟的战士,或许他应该用同辈的语气来拉住那小子一起喝酒。 冰霜虫体毕竟把自己当成长辈。他拍了拍半圆木虫体的大腿,“好样的,那么我们走吧。出发去血虫山,告诉国王我们凯旋了!”
在远离战场的那座高耸的新法士塔中,另一个人同样为陈风的死而感到无限的悲痛。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两行热泪依然渗过她的双手,滴到了水晶球上……
埃里克在吧台后面。正忙着把沾在恶魔虫体头骨上的麦酒擦干净。这时候,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恶魔客星旅店平时很少有生人光顾。常常是忙活一整天也难得见到一张生面孔。由于来的都是些老主顾,埃里克差不多记得每个人的长相,只是叫不上名字:他从不在乎谁来光顾,他在乎的是客人有没有钱,是不是又饥又渴。
那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反正肯定不是在看漆黑的木头墙壁。
当然,即使他想看也未必能看得清。旅店没有窗户,唯一的灯具就是几根火把。他也不像是在看零星散落在地板上的小圆木凳。埃里克从不为桌椅的摆放白费心思,客人们爱坐哪就坐哪,只要他们愿意。
过了一会儿,陌生人站起身,走到木制吧台旁,问道:“有人招呼吗?”
“没有。”埃里克说。花一大笔钱请服务生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客人们要喝酒,可以自己来吧台点。要是喝得太多,连吧台都去不了的话,他也不希望他们再喝了。醉鬼特别喜欢打架。埃里克经营的可是一家安静的旅店。
陌生人把一枚银元“啪”地一声拍在了吧台上:“你这儿最贵的酒是什么?”
“北地产的野猪烈酒,原生虫体酒。酿造于……”
陌生人皱着鼻子,说道:“不,不要原生虫体酒。”
埃里克无奈地耸耸肩。人们对酒的偏好总是千奇百怪,他曾亲眼见过有人为了啤酒和玉米威士忌哪个更可口而争得不可开交。激烈程度绝不亚于谈论政治和宗教问题。
不过。眼前这位绅士到底喜不喜欢原生虫体的酒可不关埃里克的事。“那就来一杯玉米威士忌,上个月刚刚酿成的。”
“成交!”陌生人用手猛地一拍桌面。把堆在上面的果壳、果仁和一些碎屑震得乱七八糟。埃里克一年才清理一次吧台——那可不像恶魔虫体头骨——来这儿的客人看都懒得看一眼。埃里克觉的花时间清理一个所有人都无视的地方实在没有必要。
一位常来店里喝格罗格酒的士兵——也是一位老主顾——转过身来,看着陌生人问道:“能谈谈是什么让你这么讨厌原生虫体酒的吗?”
陌生人耸了耸肩。埃里克费劲地把装着玉米威士忌的瓶子从橱柜上取下来,往一只还算得上干净的杯子里倒了些酒。
“我并非讨厌这种酒,先生——我讨厌的是原生虫体。”陌生人伸出一只手来。“我叫马戈兹,职业渔夫。不得不说,这一季的收成让我不大满意。”
士兵既没伸出手,也没介绍自己。“这只能说明你不是位称职的渔夫。”
马戈兹觉察到他言语中的敌意,把手放低了些,顺势端起那杯玉米威士忌。“先生,我可是位优秀的渔夫——在库尔提拉斯的时候。每季的收成都很好。若不是形势所逼,我才不上这儿来呢。”
坐在马戈兹另一侧的商人嚷道,唾沫星子飞到了他面前的麦酒里:“形势所逼?很好!你来这儿是为了抵抗恶魔虫体军团咯?”
马戈兹点点头:“我相信大部分人来这儿都是这个原因。我本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拉摩过上新生活,但是——根本不可能。那些该死的原生虫体几乎霸占了所有的水域。”
埃里克深有同感,但他并不同意马戈兹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