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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到达金边后的两天里,如同木雕一般,坐在藏于陋巷深处小旅馆的房间里,一动不动。( )
在第一天里,秦东海仔细向他汇报了到达越南之后的情况。他说:“梅组完全被破坏了,阿竹是唯一的幸存者。”
之后,杜自远把阿竹叫到面前,仔细询问梅医生和另外一个女人最后出现在联络站的情况。他问得很仔细,一点一点地引导阿竹回想并且说出头脑中残存的记忆。
最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左少卿。左少卿身上,极有可能带着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或者类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和秦东海都难以判断。左少卿身上的这个东西重要到什么程度,有一个佐证:台湾情报局副局长潘其武亲自带人到金边来,一定是为了这个东西。另外,梅斯也到了金边呀!
杜自远忧心忡忡,情况要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他需要认真思考。在这两天里,每天能进入这个小房间向他汇报工作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秦东海。一个是金边情报组的组长迟洪。
黑黑的阿竹则坐在门外的屋檐下,也如同一个木雕,一动不动。他会拦住他们中的一个人,说:“你等一下。”然后他进入小房间里,伸着细长的脖子着杜自远。
杜自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着他问:“是谁?”
阿竹说:“是秦哥。”或者说:“是迟叔。”
杜自远喘一口气,说:“让他进来。”
杜自远问秦东海,“梅斯在干什么?”
秦东海小声说:“这两天,他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也没有人来。”
杜自远忧虑地问:“东海,你说的南盟方面的那个姑娘,说有两个讲英语的人在电话里提到,我们是三个人。”
秦东海立刻说:“是的,她就是这么说的。我当时,真的被吓了一跳。”
杜自远问:“梅斯会是其中的一个吗?”
秦东海认真的想了一下,“老杜,我认为他不仅是,而且就是冲着你来的。”
杜自远点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
有时候,杜自远会问迟洪:“台湾来的人在干什么?”
迟洪小声说:“他们一直在活动。和监狱里一个叫阿葛的守在联系。”
这个时候,杜自远就抬起头,专注地着他,“他们谈成了吗?”
迟洪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
杜自远就沉默了,陷入到他自己的沉思里。他在盘算。如同一名兵临沙场的将军,盘算他的战术,一步一步地盘算,最后到的结果,却不是他所希望的。于是,他只能重新盘算,新的战术,新的阵法,新的策略。杜自远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只想早于潘其武或者梅斯一步,救走左少卿。早于他们一步即可。但是,总是不够圆满。他为此焦虑而不安。
迟洪说:“老杜,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守,答应帮我们拿出左少卿的背包。”
杜自远抬起头,盯着他,也审视着他。他说:“叫龙锦云来。”
龙锦云被召到杜自远的小房间里。她在杜自远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着他。对她解释任务的,却是迟洪。
“小龙同志,”迟洪轻声说:“明天上午,有一家洗衣社的小卡车,将去监狱里收衣服。不是犯人们的衣服,主要是守们的衣服和床单、桌面等等。你将化装成洗衣女工坐在卡车上,去监狱里收衣服。”
龙锦云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想到自己会进入到一个监狱里。监狱对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她轻声问:“然后呢?”
迟洪继续说:“最后,一个守会抱出来一包衣服。左少卿的背包,就在这包衣服里。你要把这个交给他。”迟洪把一叠钞票放在桌上,推到龙锦云的面前。“小龙同志,你要尽快检查左少卿的背包,找到一样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但这个东西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不管你找到什么,把它塞进车厢板下面的一个缝隙里。没有人会找到那个缝隙。那是我们藏东西的地方。”
龙锦云张着嘴,有些惊讶地着他。她非常想问一下,为什么要这样。但她不敢问。特别是,当她见杜自远的脸色时。
杜自远脸色凝重。他说:“迟洪,你要盯住这辆卡车,一直到它安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