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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左少卿一声尖叫,“混蛋!你趴下!”
但阿本上尉仍然向前追去。小组的其他人都落在后面。他和那个南方联盟分子的距离在缩短,他似乎很快就要追上那个人了。
左少卿再次大喊一声,“停止!停止!”但阿本上尉没有停。她恼怒地扔掉手里的m4步枪,瞬间拔出自己的手枪。她更习惯于使用手枪。她举枪向阿本连开两枪。
她并非是向阿本上尉射击,而是射向他刚刚经过的一棵大树。子弹射进树干里,迸溅起来的老朽树皮向阿本的脸上飞去。阿本本能地侧身蹲了下去。就在这时,山坡上响起一阵连续的点射,子弹掠过阿本的头顶,射进他身边的树干里。
这时,左少卿身边的所有队员都开始向山坡上射击,一时枪声大作。但谁都得出来,这没有任何用处。南盟分子可能早已消失在雨林里了。
左少卿下令停止追击。她的任务不是作战,仅仅是训练。
她凌厉的目光盯视着阿本上尉。她那个样子似乎就要大声吼叫了。
阿本上尉仍然站在那棵大树的旁边,有些痴呆地着左少卿。他伸手摸了摸树干上的弹孔。那些弹孔的位置,正与他的头部相平。他明白,不是左少卿那两枪,迫使他蹲下去,他今天就会被人打死。
左少卿恶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向他做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手势,然后转身向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去。
阿本上尉心里有些发虚。他了身边的军官们,那些人向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他们的笑容是说,笨蛋,你将要受一个女人的训斥,好好受着吧。
阿本上尉走到那棵大树的后面时,不仅到左少卿那双闪着黑光的眼睛,还见她的右肩正向后收缩。他本能地察觉到,接下来将是重重的一个耳光。但左少卿并没有抡起她的手掌,她忍住了,她只是用凶狠的目光盯着阿本。
这里毕竟不是在中国,她也不过是一名训练教官,并且还是一个女人。很难说真给阿本上尉一个耳光,会产生什么后果。
“上尉,那是个诱饵!你怎么不出来!”她咬着牙说。
“对不起,玛泰姆。我疏忽了。”阿本的脸色已经变成酱紫色。
左少卿悠悠地喘息,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已经出他恼怒的心情。她心里明白,只能这样了,对他们真的不能要求太高,“上尉。”她降低了声音。
“对不起,玛泰姆,请……请叫我的名字。”阿本的声音里藏着乞求。
“阿本上尉,”左少卿再次降低自己的声音,“今后不能再出这样的事。生命很重要,无论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是,玛泰姆,我一定谨慎。”
左少卿听得出来,阿本上尉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
自从那次不成功的实战训练结束之后。阿本上尉也对左少卿表示心服口服,言语和行动中都变得恭敬了许多。左少卿再来上课时,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敬上一支烟,并且蘀她点火。
现在,阿本上尉恭敬地站起来,对她说:“城里来了几个很神秘的人,比如说,他们是中国人,您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他称呼左少卿为“您”。他差不多是最后一个这么称呼左少卿的军官。
左少卿克制着心里的疑虑,转向所有的人,“很好,阿本上尉提了一个好案例,大家可以讨论。第一,他们是什么人。第二,他们从哪里来。第三他们要干什么。第四,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是她此时心里最大的疑问。她扫视教室里的军官们时,心里也在考虑,如何弄清楚这件事。她缓缓地下了桌子,她感觉到脚踝上的瓦尔特枪更加沉重了。
阿森,金兰湾警备区司令部的作战参谋,身材细瘦,皮肤乌黑。他闪着古怪的目光站起来,“玛泰姆,我想问一句,如果他们真如阿本所说,是中国人的话,和您有关系吗?”
这句平淡的话如锥一般刺入左少卿的心里。她明白,如果这些人来自台湾,甚至就来自台湾的国防部情报局,对她来说就意味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