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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斯大师,这死灵魔法到底是什么魔法?”纳克斯将军恭敬地问道。
“天地万物,均是由气构成,气顺则凝,凝而生万物,气逆则散,散而万物毁。这无形之气,按照不同的规则运转、结合、转化,便形成我们所能看见的实物。故而,万物顺气则长、则灵、则活,逆气则衰、则钝、则亡。人体之中,亦是如此,由气凝成,能使人体协调、平和发展之气,称之为生气;使人体衰败、虚弱甚至死亡之气,称之为死气。”费斯大师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当今大陆人类,不论修炼斗气,还是修炼魔法,都不外乎聚气于体内、扩大经脉、强壮体魄、修炼灵魂之力,以期待打破人体与生俱来的体格极限,跨入无穷天地之道,与天地之气融为一体,从而便可以化为天地之力为己用,一招一式、一个魔法,都足以惊天动地、风云变色。”
波塞冬大师点点头,若有所悟般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费斯大师,那么死气又作何解释?”
“有阴即有阳、有利则有弊、有生气便有死气,阴阳、利弊、生死之气,均是同时存在、不可分割的。当人体处于健壮、积极、喜悦的时候,生气极度活跃于体内,彻底掩盖住死气,但是死气依旧潜伏于其中,仅仅是被压迫而已。一旦人体处于虚弱、消极、沉闷状态,死气反而雀跃激扬,若是当人体彻底被死气所侵蚀,人体机能也就彻底崩溃,彻底死亡。”
“人体机能既然已经崩溃坍塌,那么昨天凌晨所见的死尸又是怎么回事?”纳克斯开口问道。
“人体机能虽崩溃,但是死气依旧充斥于其中,只要以某种特殊方法,将死气激活,便可以利用死气的运转来引导人体的动作、行为。此时此刻,人体的一切行为,都依靠于死气,控制住死气也就相当于控制住这具尸体。”
“也就是说,那些尸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而操纵的方法,便是所谓的死灵魔法。”纳克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操纵死尸,借助死尸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仅是死灵魔法中的一种。另一种便是操纵亡灵,也就是人体死亡之后的灵魂。这是一种极为歹毒残忍的魔法,打扰死者灵魂的安息,乃是有违天和、有违天地循环之道的。”费斯大师深沉地叹息一声,自己虽然接触过死灵魔法的知识,却从未实践过,因为这样的魔法,太过阴损、残酷。
“难道这个光系魔导士正是因为看到了亡灵,才被恐吓成这样?可是,光系魔法师的光明气息,不是正好克制死亡之气吗?”纳克斯将军不解地追问道。
“光明气息克制死亡之气,反过来说,死亡之气也能克制光明气息,关键就在于强弱之别、实力之差距。而且,这位光系魔导士所见到的场景,不仅仅如此简单,在他脑海中,第一天作战的凄厉场景、一千死尸屠戮士兵的血腥场面,不断重现、不断刺激着他的心魂,最后彻底击溃他的意念、心性、灵魂,从而意识彻底混乱,陷入疯狂。”
“这是幻觉吗?”
“不完全是,有一半为幻觉,有一半为真实。亡灵是真的,战争场面却是被亡灵所刺激而产生的。而所见到死尸屠戮血腥场景,则是心灵早已失守,一旦进一步刺激,便彻底沉沦其中而不能自拔。”
“如此说来,其他三千人也跟他一样,仅是神经系统错乱,没有生命危险。”
“纳克斯将军,要知道亡灵毕竟是亡灵,它不仅能吞噬人的灵魂,还具有极强的杀伤力,死前灵魂之力愈强、心性愈坚定,死后亡灵的实力也就愈强。他能活着回来,乃是体内光明气息自动激发、本能地保护住他,否则也将葬身于此,成为亡灵中的一份子。”
“那么怎样才能破解这个亡灵阵法?”
“破解阵法一般有两种方法:第一,任何魔法阵,都有阵眼,也就是发动阵法的根源动力,只要将其摧毁,阵法便自动破解;第二,便是采用远超阵法本身的能量,强行攻破、击毁整个阵法。”费斯大师详细地解释完后,对着波塞冬·童、丁天说道:“波塞冬大师、丁城主,我们便进阵中走一遭,会一会布阵之人。”
“费斯大师,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一直沉默的月溟将军,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便留于此地,静待消息,一旦冰层解封,即刻进军。”费斯大师说完,便率先迈开步伐,跨上冰层。丁天、波塞冬·童对视一眼,跟随着费斯大师的脚步而去。三道身影,缓缓地消失于无穷的雾气之中。
越往深处行走,死亡气息越浓厚,飘飞于其中的亡灵,数目也是越来越多,一具具尸体,躺在冰层之上,整个身躯彻底被寒气所冰封。每一具尸体都圆睁着双眼,流露着深深的恐惧、惊吓之意,显然是被活活吓死。
“哎!”费斯大师望着这一地的尸体,深沉地叹息一声,早已看破生死、看破天道、心境波澜不惊的他,依旧流露出一丝悲悯、叹惋之意。
“费斯,何必为弱者唉声叹气,连小小的死灵阵法都通不过,心性如此不坚定之人,犹如蝼蚁一般,死则死矣,何必叹息,何必怜悯。”苍老藐视的话语,从空际传来。
“果然是你!驱使死者亡灵,使其灵魂不得安息,如此有违天和的做法,就不怕天地震怒,天谴降临。”费斯大师双眼凌厉光芒一闪,语气严厉斥责道。
“天地震怒?天谴降临?即使真的如此,又能奈我何?如此天地,如此大道,老夫迟早会将它摧毁殆尽。”
“狂妄而杀戮不息,即使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对于没有人情、人性、慈悲情怀的你,即使足以毁天灭地,生命又有什么意义?”
“费斯,枉你也是踏入神降师级别的传说强者,竟然如此无知、幼稚,依旧不能看透天道之无情、造化之弄人,明心见性、率性而为这方面,你还远远不如凌天这少年。凌天的所作所为,很多方面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哼!凌天即使杀念过甚,不过,他本性依旧善良,一直在努力探索着人性的真、善、美,而且他拥有着你所不具备的信任、友情,仅此两点,就足以让其走向正途。”
“凌天的一生,就注定为杀戮而生、为杀戮而死,他的灵魂早已经具备成为一代杀神、一代魔神的资质,老夫会将他的这种潜质彻底激发,将其逼上杀戮的巅峰,绝不容许让其被丁灵、星雨的柔情所感化。只要丁灵、星雨一死,以凌天偏激的性格,必将无限地闯荡于杀戮世界,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大长老的话,宛如利剑般,刺进费斯大师、波塞冬·童、丁天三人的内心深处,心脏宛如被揪住般陡然一痛。凌天体内那潜藏的滔天杀戮之意,以及凌天杀人如麻而心性依旧坚定无比的意念,丁灵与星雨的死,极有可能将这个少年彻底逼上杀戮的疯狂状态,成为一代屠戮天下的杀神。
“怎么了,费斯?害怕了?”嘲笑的语气,从天际再次传来。
“哼!你也别得意太早,天道苍茫、天意翰淼、命运无常,凌天的命运不在你我掌握之中,一切都把握在他自己手中。凌天成神成魔,全在他一念之间,就连天地威能对他亦是无可奈何,又岂是你所能掌控的?”
“苍天大地所无能为力、不能应付之事,不代表老夫不能对付,就像你们面前的这些尸体,他们或许能与天挣命,但是在老夫面前却如蝼蚁般,瞬间化为灰烬。联盟军团八十万大军,声势之浩大足以震天、力量之庞大足以撼天,可是老夫略施小计,便彻底阻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