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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望道:“她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林志微笑道:“因为她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亲口告诉你吧。”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三小姐如此说,林志如此说,紫苑也曾如此说,看来,这果然是紫苑自己的坚持。
我自斟自饮,喝了三杯茶,才道:“林代局长,您今天没白等一场,我却好像白来了一趟,是不是?”
林志想了想,拳头轻砸手心,特欠抽的恍悟道:“还真是,你想知道的不是我不知道的就是我不能说的,你不想知道三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反而上赶着说了个详细...小楚,你不会怀疑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推掉市里的重要会议,在这里候着你吧?”
我笑得嘴角直抽,“你说呢?”
“还真不是,”林志敛起笑脸,有点做作的严肃,先朝天佑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没白等,你也没白来,因为你不是自己来的,呵呵,你带许小佑一起过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与三小姐的利害一致吗?现在我可以坦白的告诉她:如果三小姐没有遇到这次麻烦,又或者今天的代局长不是我,不亲手抓了许恒,我确实心有不甘,即便现在,我也不怎么甘心,可相比坐稳这个位子和得到一个强大的靠山,却又不算什么了。我承认我有私欲,但我也必须正视现实,否则任何伟大的理想都是他+妈的扯淡——没有三小姐这座靠山,我便是抓到了许恒,也未必能坐稳我屁股下边这张椅子,因为北天总是需要有人为这场动乱买单的。”
天佑还是似懂非懂,不过并不重要,许恒懂了就足够了。
“最后两个问题,”我道:“第一个,三小姐是在三年零八个月之前知道北天有‘楚南’这个人的,而且知道我,是在她认识紫苑之前,那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
实际上我只是想求证一下,盯上我的,究竟是三小姐,还是三小姐的家族,但考虑到林志并不清楚我为什么成为了三小姐能否继承家业的关键,我也没奢望他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却没想到,林志用拇指擦了擦眉头,似乎在掩饰粗直的眉毛那两下不自觉的跳动,因为那像极了对某件事情的反感厌恶,是一种下意识的排斥,见我面露异色,他尴尬的喝了口茶,避过了我的目光,语调平缓的问道:“三年零八个月之前,你妹妹刚刚读初中吧?”
我一怔,不知他为什么将话题突然扯到楚缘身上,但还是掰着手指算了算,道:“没错,初一,刚入学还没多久。”
“嗯,”林志叹了口气,道:“就是那个时候,她就读的学校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流血事件,一名女生用裁纸刀划破了另一名女生的脸,还逼她下跪求饶...”
我心里猛地一颤,想起了吕思齐曾经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故事,可现在听来,那真的是个事故。
“伤人的是东方?”
林志不置可否,缓缓道:“据说她伤人的动机,是因为被伤的女生曾经对身边的人不止一次的说过,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去伤害另一个女生,原因是自己从小暗恋的男生才一入学,就喜欢上那个女生了,而那个毫不知情的女生,正是伤人女生在北天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我更无疑问——那个男生就是吕思齐,而他一入学就喜欢上的女生,也只能是楚缘那个小呆瓜了。
“那个被伤的女孩,真的只是说说?”我这一问,完全是护犊子的口吻——别说我冷血无情,一想到被毁容被逼下跪求饶的可能是我妹妹,我怎么也大度不起来,滥好人是别人的评价,我自己从没以此标榜过自己。
“不管她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还是真的有伤人的计划,小姑娘阻止她的手段,都难脱‘狠辣’二字,”林志肃容问道:“小楚,如果那女孩当初对人说的,不是划伤你妹妹的脸,逼她下跪出糗,而是杀了她...你说,她会不会为此丧命?”
我不寒而栗,竟觉得这貌似荒唐的问题,其实很现实、很严肃。
“东方当时还小...”我试图为东方开脱,可辩解是如此苍白,吕思齐的话在我脑海中清晰的徘徊——那个女生满脸鲜血的跪在东方怜人脚边哭嚎求饶,而东方怜人只是冷笑着看着她,手里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裁纸刀,那冰冷的眼神直到今天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认为不像个孩子的东方会分辨不清那女生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说的,所以我更不敢说,如果那个女生是认真的想要杀了楚缘,不像个孩子的东方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妈的,真的不是冤枉她的妈——那个爱玩刀的冉亦白,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林志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东方大小姐不是一个容易让人放心的孩子,她与令妹交好,‘三小姐’们为此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这才恍悟,三年零八个月,原来与我没有直接关系,而是楚缘与东方相识的时间...
但我也为此更迷茫了——三小姐是因为东方而知道楚缘,因为楚缘才知道楚南,证明我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始发于那一次意外事件,那我,怎么就成了她能否满足家族条件、继承庞大家业的关键之所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