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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的气氛并不好。
郑雨秋人长的漂亮,又时尚性感,活泼外向,委婉着说,她给人的感觉像是那种社交场合里游刃有余的千金名媛,可恶俗点讲,要说这妞是个整日流连忘返于夜店的放浪富家女,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不信,但事实却与她给人的印象大大的不符,这个狐狸精转世投胎般惟独不像一个在职场里凭本事吃饭的妞,其实规矩本分到连酒都不会喝,而常言道,无酒不成席,就是因为酒这玩意儿可以助兴,是感情交流的润滑剂,桌上没酒,更没有程姑奶奶或者虎姐那样沾酒就兴奋的活跃分子,就可想这顿饭吃的有多枯燥了,昂贵的海鲜塞进嘴里,如同嚼蜡般无味,还不如楚缘偷懒糊弄我的蛋炒饭吃着香呢。
郑家姐妹是没话题,哥们我是找不到话题——谈公事?人家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顿饭,就只有公事可谈,那关系不是越谈越疏远了吗?谈私事?端木夫人那眼神,巴不得我起个头,好刨根问底我和郑雨秋的‘奸情’呢,我哪敢往枪口上撞?郑小姐要是心里没鬼,平时那么诈唬,现在会如此安静?八成是端木夫人伤感失落,开始后悔自己扯了太多瞎话蒙她了。
当吃饭只是吃饭,手起筷子落,那就太麻利了,虽然能感觉到郑家姐妹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且属良性的变化,可我还是希望这变化能更显著些,可惜没容我想到更好的办法,人家就都吃饱了。
郑雨秋的一只鞋子断了鞋跟,走路一脚深一脚浅,很费劲,因为穿的是类似晚礼服的长裙,没办法背,容易走光,公主抱,老实说,我不介意,可她没那么厚的脸皮,所以,要么光着脚,自己走,要么就得借助人搀扶,慢慢走——
我搀着郑雨秋到电梯前,刚要进电梯,手机响了,便理所当然的将郑雨秋推到了端木夫人身边,笑道:“我接个电话,电梯里信号不好,你们先下去吧。”
端木流水大概亦明白我的意图,也道:“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间,妈,您楼下等我。”
端木夫人连连点头,郑雨秋却怀疑我手机响的时机太过巧合,好像存心制造她与端木夫人独处似的,问道:“谁的电话?”
我索性将来显亮给她,“吴乐峰”
郑家姐妹都是一怔,端木夫人笑了,有些赞赏,但更多是感激,郑雨秋则是白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确实挖空心思在琢磨怎么能让郑雨秋与端木夫人的关系变的再近一点,隔阂再少一些,但吴乐峰此时来电,却不是我刻意设计的。之前听说张明杰去了澳门后,我便偷偷给吴乐峰发了短信,要他得空回电,有事相求,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短信并将电话给我打回来了。
我相求之事很简单——只是拜托吴乐峰向风畅派去的市场部的人表个态,见不到张明杰,代言合同的事,免谈。
至于其他,我未详解,吴乐峰也没问,彼此的默契与信任,就好像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见我挂了电话,根本就没去洗手间的端木少爷说道:“我妈不是说会帮你将张明杰诓回来吗?”
我收起手机,道:“张力要是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他就不是张力了。”
端木少爷不无讽刺道:“你比我妈还了解张力?”
“这与我了解他多少无关,”我道:“我只是尽量不乐观的去估计我的对手罢了,无论对手是谁。”
“操——”端木流水啐了一句,转而又问:“假如姓张的信不过我妈,铁了心要跑,你让吴乐峰不见张明杰的面就不谈代言有个屁用?他还不是照样会跑?”
“不会,”我道:“我拜托吴乐峰表态,本就不是表给张明杰听的,而是告诉所有人,张明杰这个人是有问题的,他再跑,就不光是畏罪潜逃了,还要背负丢掉吴乐峰代言合同的罪过,而张力在吴乐峰表态后依然没有劝阻或者无法劝阻张明杰跑路,想完全摆脱责任就不可能了,届时再说我讹他百分之七股份,除非他真的给我,否则只要我不承认有这回事,任谁都会觉得他是在找借口、诬陷我,以洗清他自己,为他儿子开脱,如此就得不偿失了你不觉得我一个小人物张口就要他百分之七的股份,这事太扯淡了吗?”
端木流水又啐了个“操”,再问道:“但你只告诉吴乐峰见不到张明杰免谈,如果张明杰见了吴乐峰,敲定了合同再跑路呢?”
“他不敢,”我笑道:“换了你,你也不敢——如果你是张明杰,吴乐峰说见不到你不谈合同,你还不明白他知道你有问题,是我与他串通一气,在诱你上钩?这个前提之下,只要你露了面,你敢相信自己没被监视吗?还敢跑?跑路未遂,不但罪加一等,更暴露了自己有欠诚意,白白送我一个多宰一刀的理由,你当张明杰傻啊?就因为他不傻,我才能这么耍他。”
端木流水蹙眉沉思了几秒,张口一连三个‘操’字,“操、操、操——楚南,你敢再阴险点吗?马勒戈壁,要我和你这种人一起工作、彼此算计,我宁愿当一辈子没出息的宅男,免得哪天被你卖了还他+妈帮你数钱。”
“你说对了,我不敢,因为利益和风险是相对的,赢,谁都赢得起,输,却不是谁都输得起,你以为我愿意和姓张的斗?要不是形式所逼,我躲还来不及呢,就因为我想躲不能躲,我他+妈才极尽所能的算计,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我语气一转,又笑道:“再说,端木少爷你也谦虚了,我想卖了你,也得有那能耐不是?扮猪吃虎,这事您比我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