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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正地方,周书和彩就一个劲的纳闷,同时也完成了两人这一路第一句对话。
彩:“这地方看起来……”
周书:“……好像不像有瘟疫呀。”
确实不像有瘟疫。现在天色刚蒙蒙亮,已经有一帮孩子赶着羊上山去放了,孩子们精神头不错,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裹得也很暖和,看起来很是富足不像放羊人家的孩子。
周书一直很喜欢这种山地羊,连忙用召唤之书记录了一下,准备以后变出来稀罕稀罕。他个人最喜欢的三种动物是山羊、袋鼠和鹅,喜欢到想要改名叫周袋鼠的程度。这三个动物也是没一个脾气好的,见到陌生人凶起来一个比一个要命。
镇子口也是停着许多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大概是正准备离去的样子,赶车的人脸色也不错,就是看起来没怎么睡醒似得。
“不会是你的信弄错了吧,彩小姐?”
“不会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语气上一点都不自信。
给彩寄信的,是她的一个老熟人。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虽说看起来年轻,但实际上早就过了适婚年龄。她的父母早死,其实也已经活过了白月国平均四十五岁的年纪。镇上没啥有交情的人,至少瘟疫爆发,不会有人写信给自己让自己别回来,平时那种碰上了互相打招呼的朋友邻居倒是有一些。
周书跟彩一头雾水的往镇里里走,小镇上许多人都跟彩打着招呼。“彩,你回来啦?”这样的问候不绝于耳。
由于蓝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彩决定先去敲医生家的门。镇子上没有那种能够借用神力治伤的神殿,镇民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吃草药看大夫。
对于草药这种东西周书是不咋信任的,这种连微观世界都没发现的医学基本上就是试验科学,不过对于外伤这种东西,一些试验出来的草倒是也能有些效果。
一大早的,没有医生开门坐诊,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镇上就那么两个半大夫,也习惯了大半夜或者大清早的被人敲门出急诊。这次彩拉着病患过来,已经算是给医生面子了。
白月国的医生都是在神殿上班的,也算是神职人员,倒是脾气不错。一个老得已经弯不下腰的老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蓝腿上的伤,指使着周书和彩,在自己独自居住的家中一个劲的忙活,又是烧水又是找草药的。
蓝被放在暖和的客房床上,呼吸比一个小时前又急促了10%左右。
“蓝的情况怎么样?”彩询问道,看起来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医生表示还算可以,应该死不了人,以后想走路也没问题,就是会有些跛。想和爬行的婴儿赛跑也可以,胜负五五之数。
周书听了这话,仔细的观察彩的表情,他现在特别喜欢干这个。他能够感受到来自这女人内在散发出来的哀伤,脸上却依旧是平常的样子,仿佛一张脸打满了肉毒杆菌,已经不会做表情了一样。
在确认蓝能活下来之后,彩向医生询问,最近镇子上有没有什么疫情,生病问诊的人数有没有增多。
医生表示,这天气凉了,哪会有疫情,净瞎胡说。倒是感冒了来拿头痛汤药的人挺多的,还有退烧药也比较强手。老人家这么说着,把一瓶退烧药洒在了蓝的脸上。他本来是想喂给蓝吃的,可惜上了年纪,手抖得抑制不住。
这个说法就更让人感到奇怪了。蓝把信又掏了出来,由于既不清楚寄信人又不知道收信人,无法判断这信是哪里来的。
不过可以确定,信上明明白白的说了,这旅行者镇上已经出现了瘟疫的。
周书抓了抓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把彩从医生身边叫离,偷偷摸摸的对她说。
“彩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瘟疫的潜伏期比较长,大部分人只是被感染却还没有犯病,所以看不出来,也没人发现?”
彩花了好大力气才理解‘潜伏期’这个词的意思,明白了眼前人想要说什么。
“那也说不通,写信的人不是很清楚的知道瘟疫的事情吗?而且这信是封遗书,也就是说写信人已经被疫病害死了吧。”彩抖了抖手里的信件。
“确实……”周书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性懒得问了。“或许只是个恶作剧。”
两人比较希望没有瘟疫发生,虽说周书不在乎这些,但这个词本身就让他够难受的了。他家是南方,当年**闹得凶的时候他家附近的学校里出现过疫情,整个学校差点都被隔离。
两个完全不熟的人言止于此,没再说话,而是默默的站在一处看医生在那里用药。
虽说老先生人老了点,不过手艺还是不错了。指的是做饭的手艺。
彩的病很简单,吃点药,敷点药,打个夹板也就这样了。剩下就等她退烧转醒,这个需要时间。老先生本来是打算睡到日上三竿的,既然来了生意他也就索性不睡了,用家里院子中的一些菜和干货熬了一锅乱炖一样的东西当早饭,招待客人。
菜的味道闻起来很香,这大冷天的走了一晚上了,从昨天夜里一直出溜到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这个时候有一些热的东西吃,非常享受。
周书帮蓝交了诊金,彩身上没有钱。替蓝道谢之后,彩盒周书上了饭桌,一人捧着个装满汤的碗开吃。
“怎么样,会不会太淡?”医生颤颤巍巍的抓着个调料瓶子询问,里面是盐。
“不会,咸度适中,很好吃。”周书笑着回答。
老人‘哦’了一声,开始往自己的碗里撒盐。
周书身为南方人,虽说也是个坚定的咸党,不过吃东西的口味还是比较淡的,太咸的东西吃不了,舌头会痛。相对的,寒冷地方的人新鲜菜比较少,所以很多菜都是用盐腌制保存的,久而久之吃下来口味会比较重。
这北海已经不能再冷了,周书现在是武人,比较抗冻,但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温度。
眼前这个北海老汉似乎是相当的口重,一瓶盐被他颤抖着的手洒来洒去的洒了半天,也不见个停。周书和彩看得心惊呀,心说这老头怎么这么能吃盐?
两人显然是低估了老前辈的战斗力。老人手不小心一抖,就跟刚才把药粉弄了蓝满脸一样,把瓶子盐倒了一半在汤碗里。老人看着自己那个盐分都快饱和了的碗,在两个客人的震惊目光中喝了一口。
周书和彩已经做好了这老人咸的把东西吐出来的准备了,结果人家老当益壮,又抓起放盐的瓶子倒了几下,然后开始安心的吃自己的东西。
“我的天啊!”周书借过瓶子,往自己的碗里洒了点。他还以为这里的盐有什么问题,咸度不够呢。自己尝了一下,除了盐粒有些粗不易化开之外没啥特别的呀?
这种状况绝对不自然。周书这会已经从自己的第六感那里感受到了一丝奇异。并没有什么大的灾祸,只是察觉到了敏锐的情况不对。联想起那封关于瘟疫的信件,他可以确定,这个镇子绝对正在遭受着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