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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少年听见说“很多人去关外”的时候,互相了一眼。鼠须兵丁见几人被那边的查问引走了神,使劲咳了一声道:“嘿问你们话呢!”
飒爽磊落的少年摊开手掌,指着大马车道:“车里的是我们公子。”
鼠须兵丁不屑的暗哼一声,缓缓步到小马车前,撇着大嘴道:“这里头呢?”
少年不卑不亢的跟着过来,不经意的挡在车门前面,“这是我们公子的家眷。”
“哦——家眷。”鼠须兵丁扬起了八字眉,眼珠转了转,“打开车门瞧瞧。”
众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飒爽磊落的少年微微拱了拱手,又说了一遍,“官爷,车里坐的都是深闺的女眷,恐怕不太方便。”
鼠须兵丁八字眉竖成了倒八字,怒道:“想要方便?那就去茅厕!本大爷这的规矩,要过城门就得开门检查!”
深挚洒练的少年两眉一轩就要上前理论,被那英姿劲秀的少年拉住,哼了口气作罢。
飒爽磊落的少年又将官凭递上,隐忍说道:“请你先路引。”
“不不不,都说了不!”鼠须兵丁挥开少年的手,将缨枪交到左手,“今天若要过去,除非打开车门!”说罢推开少年,右手伸向车门。少年目光一沉,左手变掌为爪,抓向兵丁右肩。
“且慢。”忽如一声闻碎玉。
语声非疾非利,却喝止了两人。大马车门缓缓推开,站得稍近便觉车内暖气扑面,先见青菱锦被一角,后现一足,蹬着雪白缎面镶青绿云头软底矮靿靴,靴底洁净,显是车上新换还未沾地。靴里掖着浅豆绿的绫裤,想是车内温暖又棉裤裹身之故。
那柔和沉静的少年见公子推门,忙从车后取了块红毡,铺在地下,又放了脚凳。英姿劲秀的少年上前伸出手去,方见刚才说话之人手搭在这少年手上,借力踏住车辕,踩了脚凳,立在簇新的红毡上。
寒风忽地变作了夏夜的清风,一旁未去的青年微笑一僵,缓缓扩大了笑容。鼠须兵丁愣张着口眼痛饮北风。
那公子身形清癯,姿容如玉。银珠抹额,玉纺约发,肩上搭着一领白兔毛滚边雪白轻裘,领口白绸随意打着蝴蝶扣结。站下地来,轻裘长度刚好遮过双足。红毡衬体,犹如雪压红梅,意蕴清绝。面色皙白,红岫暗飞,天光之下,一对眸子竟是琥珀颜色,其中宝光流转,深澈幽潭。
公子神清意闲,立住了,便伸手拢紧了衿子,另一手里捏着个六角无梁白铜袖炉,炉盖上镂雕着满面梅花纹,中间却是细细的刻着一竿竹,一只春蚕,旁边似还有字,规规整整,像是诗句,却不太清。袖炉花妙体轻,不是市面上卖的沉拙,该是另意定做,配着公子斯斯文文的书生态度,最是雅贵。
#####楼主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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