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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
“对,假如。”
小壳撇嘴答得干脆:“不学。”不让沧海开口,紧接着道:“这样你有未完成的心愿就不会死了。”
沧海启唇,又闭嘴。
对视良久,沧海淡淡一笑,低声叹道:“傻瓜。”天边有一朵白云飘过,带着远方的思念。
“那会死不瞑目的。”
小壳自己也想不懂为什么自己当时竟会笑了,他忙低下头去掩饰眼中的温热。沧海使劲仰头着天怎么也不肯垂眸。小壳心里忽然一阵惆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
小壳正偷偷用余光瞟着他的时候,沧海忽然拧眉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啊?一点都不像我。又矮又丑又没责任感,经常惹我生气给我买个糖还要推三阻四……”终于低下头却忽然一愣。
小壳猛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手臂收得很紧很紧。不痛,却有点难过。半晌,沧海才戳着他的肩膀道:“起开啦,多恶心啊。”
“等出去了给你买糖。”声音闷闷的。
“……那你抱吧。”
小壳松开手。“不要了,忒硌得慌。”扭头走了。
武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能够触类旁通的东西,至少对于身体方面的运用可以发挥到极致,并且它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永不言败,还能以个人的力量单挑一群恶棍锄强扶弱扬名立万,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你保持身材。
“走你——”石朔喜跳起弓膝,一个空中戏蝶,毽子在膝头一点,准确飞向唐秋池;唐秋池毫不含糊,微侧身让过毽子,两脚离地苏秦背剑;毽子直直往高空弹去,落下时被寂疏阳用脚尖接住,花开并蒂;最后薛昊里翔弯足,毽子停于鞋底再被蹬上,上天入地!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四个男人在院里踢毽子,要比花钱去的舞蹈还要好不知多少倍,但前提是这四个男人必须都得年轻,身材必须要好,技术必须过关,而且必须很帅。目前的条件无疑已经完美达到,所以罗心月也没回房去,而是坐在屋檐下,柔胰托着香腮,微笑着欣赏。卢掌柜干脆把桌子搬了出来,坐在外面喝着茶水,要不是碍于身份,他准得脱光了膀子下场,跟那几个小子比试比试。
听完了金五要说的话,几个丫头小子们就都去忙了,只剩他们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杂人闲得手脚发慌,其中尤甚的石朔喜就央罗心月做了个彩羽毽子,四人便在院中顽耍起来。起初还是普普通通小打小闹的踢了几个回合,不知是谁无意中做了个花样开了个先河,余人便不示弱,动作也越来越难,越来越好,最后只见得满场衣袂乱飞,毽子忽高忽低,连谁是谁都难以分辨,竟变成了比试轻功了。
正是如火如荼的阶段,玲珑别院的院门忽然被礼貌的轻轻敲响,没有人注意。停了停,又发出了大一点声音的“笃笃”声,踢毽的四人几乎同时站定,院门已被轻轻缓缓的推开,发出温暖的吱呀一声。
院门口,正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笑呵呵的站在那里。毽子落地也发出轻微的“笃”的一响。
那老翁额头光洁而微微凸起,满头白发在脑后整齐的绾了个鬏,白眉卧蚕,一部银须飘洒胸前,面貌慈祥而沉静,身穿一件纯白色大袖宽袍,拖一双赭色方舄,手里拄着根等身的老藤拐杖,杖首用红绸吊下一个大葫芦。他的身材不是十分高大,背脊挺得也不是特别的直,但这老翁就以那种闲云野鹤方外仙长的飘渺姿态微笑着站在院首,就令石朔喜他们有一瞬隐约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西天。
老翁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慈爱的微笑着着他们。于是石朔喜就问道:“……老伯?你找谁?是不是走错路了?”住了口又马上道:“不对啊这里是方外楼啊……”
老翁笑呵呵的将目光落在石朔喜脸上,终于开口亲切道:“你是小石头?”语声轻缓却如洪钟。卢掌柜和罗心月早已站了起来。
石朔喜愣了愣,不好意思挠头道:“那是小唐瞎叫的啦,其实我叫石宣,字朔喜。”这老伯应该是骑着梅花鹿什么的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