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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小花,等等我!”
听见身后的喊声,小花翻了翻眼睛,脚下却一刻不停。从大清早开始,这个家伙就一直跟在她后面,闹得她连梳头换衣的时间都没有。刚才他说去茅厕才清静了一下,现在又跟了过来。
小花举步正要下楼,小壳已经赶上来,她没有要停的意思,冲上去一把拉住她,等她停步回身,就马上松了手。
小花杏眼澄澈,在朝阳的映照下如秋水一泓。小花小脸一扬,不耐烦的说道:“别老小花小花的叫,我有名字的!”
小壳笑道:“哦,我知道了,小花这名字也是我哥瞎叫出来的吧?”
小花摇头,很认真的道:“不对,我本来就叫小花。”
“那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自从公子救了我,收留我,才给我取了名字,他说‘不管是什么样的过去,都不应该被遗忘’,所以公子就让我姓花,叫做花叶深。”
小壳好奇道:“那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哥怎么救的你?”
小花垂下眼帘,又睁开,笑道:“你问那么多干嘛,总之以后你就叫我花叶深好了,‘小花’只许公子一个人叫。”
“那行。”小壳也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叶深——对了!我想告诉你,小壳是我哥乱起的,其实我叫……”
小花挥挥手,转身下楼,“公子吩咐我去做事了,你也回去吧,刚才公子好像在找你。”
小壳有点失落,不过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花叶深。
小壳回去找了沧海,发现沧海竟然已经起床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离午时还早着呢。”
沧海道:“陪我去参天崖。”
小壳马上来了兴趣,“怎么?薛捕头已经到了么?”
“没有。他还得明天。”
“那你去参天崖干什么?”
沧海神秘的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参天崖其实只是一座野山,平日里人烟稀少,只有仲春时节,才有少年男女宝马香车到此一游。因其山阴处陡峭如斧削,山势又较高,所以被当地人称为“参天崖”。
此时正值初秋,清风散漫,衰草连天;清风散漫,好将素手拂人面;衰草连天,拟把佳音万里传。松声入耳,远山衔岫,山径烟深青霭近,冈形隔水白云连。又有那不知名的山果,硕累累挂满枝头;彩斑斓的灌木,烂漫漫开遍山崖。总之是一眼不尽的美景,一语道不出的深意。
艳阳照拂,野草牵衣。沧海和小壳惬意的一路赏着山色,沿坡道向山上走来。
小壳还是忍不住问:“参天崖不就是一个山崖吗?有什么好的?”
沧海意外的有耐心,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也许今天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什么收获?”
“有消息说,‘怀月女侠’罗心月几天前在应天附近的官道上出现。”
“嗯,还有呢?”
“昆仑派的‘孤帆剑影’李帆在新篁镇露过面。”
“新篁?那不就是这附近?”
“没错。”沧海的心情又开始异常的好,到路边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道:“然后,我们就可以见到李帆的师弟,‘九曜君子’寂疏阳。”
“唉。”小壳捂住了脸,有些痛苦的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呀?能连起来一气说完吗?”
“可以。”一边招牌式的背着手踮着脚,晃悠着,高兴的爬着山坡,一边高兴的道:“李帆和寂疏阳奉师命到应天办事,那么罗心月下了峨眉山就一定会到应天和他们会合,那么我们就有机会见到他们,然后就可以很快完成任务。”
小壳眨了眨眼睛,脑袋里面在飞速的转动,但还是有点追不上沧海的天马行空。“你是说见到他们就可以救任世杰?”
沧海回头用指节在小壳脑袋上敲了一下,赞许道:“聪明。”
“那为什么呀?”
“因为,罗心月是任世杰的亲生女儿。”
“啊?”小壳抻着脖子,努力思考,问道:“亲生女儿?那为什么她不姓任而姓罗呢?”
“罗是她母亲的姓。”
虽然还是很糊涂,但小壳终于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罗心月,而要先找李帆和寂疏阳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而且为什么罗心月一定会和他们会合?”
“呃,这个嘛……”
小壳心里一喜:叫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回被我问住了吧?
谁知沧海更加一副开心的戏谑的表情,轻笑道:“因为根本就不用找,只要‘等’就可以了。”
“等?等什么?”
“等他们自己到参天崖下的小镇。”
小壳的反应,又很神秘的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寂疏阳是罗心月的未婚夫。”
“这些跟我们上参天崖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小壳又想拿他出气的时候,沧海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向前延伸的土坡道,拿下了嘴里叼着的野草,喃喃自语道:“真有收获啊。”
“什么?”小壳忙问,然后注意到前面土坡道上走来一个精瘦的汉子,腰里插着把剑,又问道:“这谁啊?”
沧海着那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是意外的‘意外的收获’。”
小壳急道:“那到底是谁呀?”
“他就是‘孤帆剑影’——李帆。”
“他是李帆?他怎么会在这儿?”
沧海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又笑道:“哦,我知道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啊?”小壳一边问一边就要去和李帆打招呼。沧海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干嘛?现在不能过去。”
“为什么?”
“有人来了,先躲起来再说。”沧海拉着小壳钻进道旁的草堆里,蹲低身子。
小壳道:“什么人啊?”
沧海道:“闭嘴,。”
从上山的坡道上果然来了一伙人。都穿着黑衣服,蒙着面巾。
那边的李帆开始还挺纳闷:对过那俩人什么毛病?怎么一见我就钻草堆里了?然后发现了黑衣蒙面人,又想:难道那俩人是给这帮杀手带路的?找着我就藏起来了?我也不认识他们啊?来不及再想,已经动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