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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叶钧迫不及待给胡有财拨了通电话,显然胡有财早已记熟了叶钧的号码,笑眯眯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财哥帮忙?”
“财哥,我希望你能帮我弄一份江陵化工厂这五年来的收吝报表,还有内部一些经济漏洞。”
“小钧,这事可不好办,江陵化工厂可是国企,财哥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弄不到这类内部档案。”
胡有财沉默好一会,才疑惑道:“怎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道说,江陵化工厂卷入经济纠纷了?”
显然,胡有财或多或少也清楚江陵化工厂不为人知的猫腻,只是叶钧这种请求,完全超乎胡有财的意料。自从拿下北雍机场附近五百多亩地后,胡有财没少靠关系摸省里面的底,得出的消息极为惊人,一位关系户对他说,前阵子,确实有一份北雍机场的改建文档进入过省委办公桌,但之后却杳无音讯。
虽说模棱两可,但这对江陵市只手遮天的财神而言,已经够了!
所以,胡有财此刻对叶钧的事颇为上心,直觉告诉他,怕是又有生意上门了。
“财哥,你先帮忙弄这些文件,越多越好,到时候我再跟财哥细细说明。”
叶钧深谙欲擒故纵的伎俩,越是神秘,越能让财神浮想联翩,这样就能吊足财神的胃口。当然,叶钧之所以要这份文件,就是为了这种效果,作为有过一世记忆的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毫无必要。
“你说小钧无缘无故打听江陵化工厂的内幕,想做什么?”
刚放下电话,胡有财便望向身旁依偎着的杨婉,满脸不解。
“猜不透,这小子给人的感觉,就是正经的外表下,透着一股邪气。”
杨婉顺手拾起床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后,便伸了伸懒腰,笑道:“反正我是明白了,小钧是打算引你上钩,你不妨做做样子,替他弄一份文件,最后到底准备告诉我们怎样一个惊人的消息。”
胡有财阴晴不定半晌,点点头,重新拾起话筒,拨了通电话:“阿旺,明天你去一趟江陵化工厂,以我的名义约些副厂长、车间主任,就说谈生意请客。记得,酒桌上,尽可能套话,这事不需要我教你。同时,派些人去查查江陵化工厂,尽快弄一份财务报表之类的文件给我。”
说完,胡有财便放下话筒,关上灯,躺在床上皱眉苦思,半晌,喃喃自语道:“叶钧,你到底想搞什么?”
梁涛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叶钧临别前的话,直觉告诉他,叶钧似乎知道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今日天刚亮,就匆匆吃过早餐,早早来到昨夜分别的地方,通过一夜的包扎治疗,大腿处虽然依旧很疼,但勉强能独立走动,此刻坐在路旁的公共椅上,与身旁叫阿阳的汉子有一搭没一搭扯谈。
“这么早就来了?”
刚走下出租车,叶钧不由一怔,毕竟可是提前半小时到达,没想到梁涛来得更早,顿时叫住试图开车离开的司机,朝梁涛喊道:“就坐这辆车吧,快过来。”
一路上,梁涛有几次想询问叶钧,但最后还是将满肚子疑惑吞回肚子,毕竟到了探监处,相信一切谜题,都会迎刃而解。
烈日当空,一群身穿囚服的犯人正似模似样站着军姿,忽然,迎面走来一位狱警,在众目睽睽下,喊道:“52!有人来探望你,跟我来!”
“是!”
一位略显消瘦的青年平静出列,英俊的容貌,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极为儒雅,身处凶相毕露的囚犯中间,是那般格格不入。
不过,这群似桀骜不驯的囚犯,尽是下意识闪出条道,供青年离去。这位入狱仅一个月,就凶名赫赫的年轻人,可是位连狱警都要为之头疼的人物。记得刚进来那会,一些刺头瞧着这青年白白净净,就试图玩玩余桃断袖,可十来个猛汉,却一个个被弄得缺胳膊断腿。后来就有人传言,这似无害更无良的青年,八成是空手道黑带的怪胎!
“哥!”
探监室内,刚进门的青年,一瞧见坐在椅子上的梁涛,便神色激动,若非狱警阻止,怕是早已跟梁涛死死抱在一起。
“小皓,哥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梁涛热泪盈眶,一个快奔三十的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否则肯定要遭人笑话。可叶钧不会笑,身后叫王炳阳的壮汉,也不会笑,就连守在一旁的狱警,也没笑,似乎对这份兄弟情谊颇有感触。
“哥,没事。”
安慰好一阵子,见梁涛情绪渐渐稳定,梁皓不由将目光落在叶钧身上,疑惑道:“哥,这位是?”
梁涛刚想回答,却被叶钧拦住,只见叶钧神色如常盯着梁皓,半晌,压低声音道:“你这起案件并不简单,我希望你仔细回忆一下,在你入狱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会致使你承受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