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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田野一片新绿,果园果树上也冒出了苞芽,围着院墙移栽了许多迎春花,此时任何一个枝条上都开着嫩黄色的花,有的单独一棵,生机盎然,有的一簇,则开得更是热情。
晨曦抬头看着这些花儿,低头就一笔一画地将它们描绘在雪白的纸上。她的绘画技巧是她姥爷晨渡江亲自传授,工笔小写意,因为学习时间较短,勉强能掌握一些基本的技法,或者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站在一边低头看着的赵阳却觉得分外可爱——他也不要求她将来成为画家,绘画最主要的就是培养她对美的欣赏眼光。
除了远远传来的瀑布声,身边只有风吹过,小黑和公主也像是观众一样,老实地蹲坐在一边看着,气氛就显得特别安静——这种安静却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枯燥,只会让人想起许多美好的时光。
赵阳端着一杯茶,享受着这悠闲美好的时光,直到身后传来一辆汽车稳稳的停车声。
他能听出是孟学辉的汽车,但感到最先下车的人却不是孟学辉本人,而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脑袋,示意她认真画画,不用管其它的——注意力集中,不仅关系到一个人气质、以后做事的成功率,也关系着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所以,他也就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注意培养她这方面的习惯。
第二个下车的才是孟学辉。
然后,第一个下车的人深吸一口气,声音爽朗地赞叹道:“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清新安静,好地方啊!”
等两人走近,赵阳回头看过去。只见孟学辉摸着鼻子在那里苦笑,那人又看向赵阳,热情地笑道:“打扰赵先生安享天伦之乐,还请见谅。”
赵阳点了点头,看了孟学辉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这个人来。
那人一揽孟学辉的脖子,道:“赵先生不要怪学辉,是我逼他带我来的,我怕被赵先生拒绝。也没让他通知你,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甫明。”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大哥。梁少是梁昆将军的嫡孙。”
赵阳顿时明白孟学辉为什么没通知他就带不认识的人来了,说起来孟凡龙当年还是梁昆将军手下的兵,虽然梁将军已经过世,但情分还在。
他指了指拿出来晒一晒的长凳,道:“坐吧。”
小黑和小公主就蹲坐在一边,虽然没有像平常的狗那样见了生人叫唤——其实,咬人的狗不叫。尤其两只狗的体型非威武雄壮,就更是吓人!
梁甫明摇了摇头,看向赵阳,道:“赵……我也叫你赵阳吧。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聊聊。”
不管怎么说,孟学辉总是带他来的。总不能让他们站着说话,就往小黑和板凳间一站。拦着它们,笑道:“小黑和公主很聪明,不会乱咬人的。”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小黑的脑袋,小黑马上发出了一声低吼声,他就把手收了回来,讪笑道:“我以前得罪过它……”
有人挡着,梁甫明就走过去端坐在长凳上,又看着赵阳的眼睛道:“我受谁所托,想必你也能猜出来……”
赵阳微微摇头,看晨曦在一条像是倒下来的“s”形枝条上画花——有事说事,他可没心情去猜哑谜!
梁甫明眼神一凝,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刘洋,哦,就是陈省长的外甥,他一时犯浑,做下了错事——我知道,这件事让赵阳你很恼火,但他们都得到了惩罚:查洪两人因为伤口腐烂已经死亡,刘洋也需要做两个大手术才能恢复正常人的功能,但要想和常人一样是不可能了!”
赵阳眉头一皱,不想让晨曦听这些事情,就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你去屋里画吧……你把这些花都记在你脑子里,不用看它们就也能画了,去吧。”
梁甫明眉头也是一皱,但他也说不着赵阳什么,就只好等晨曦抱着小画板,让小黑帮她驼着马扎和夹子进屋后,他又等了一下,才对赵阳道:“我来的时候,陈夫人说他们做事太无法无天了,受到的惩罚还不够……”
赵阳一哂,这种鬼话他要是信了,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于是,他摆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梁甫明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话。那好,有话我就直说了,你看,刘洋他们都没有落着好,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赵阳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才会反击,而且,因为只打狗了,没有打到主子,弄得这种欺负到头上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直接打到主子家里,终于让他出了口恶气。
但是,凭什么只有别人能威胁到他的家人,这次他也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让她们这些人有个怕惧!
梁甫明又是一笑,道:“看来你的气还没有出够,这样,事情发生就无法挽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惩罚和补偿,你说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总要让你满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