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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小女王芬,因母亲是倭人,自幼也在倭国长大。”
徐谦不由道:“你爹真壮士也,迟早是我大明楷模。”
邓健在旁低声咕哝:“若他爹乃是楷模,那么邓某人虽在倭岛,可是日夜耕耘不缀,岂不是该要万世师表了?”
寒暄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众人自然是启程前往天津卫,浩浩荡荡的队伍格外惹人关注,倭人似乎对皇家校尉有些畏惧,自是不敢造次,倒是这王芬似乎对皇家校尉颇有兴趣,等到了天津城,徐谦安顿下他们时,不由问徐谦道:“大人的武士一个个虎背熊腰,气宇不凡,这莫不是皇家的禁卫吗?”
徐谦撇撇嘴,道:“只不过是一群学生而已,王小姐父亲籍贯是哪里?”
王芬道:“杭州。”
徐谦惊讶的道:“想不到竟是同乡,失敬,失敬,他乡遇同乡,两眼泪汪汪,却是不知王小姐此次过来,是给倭使充作翻译呢,还是另有差遣?”
王芬雾蒙蒙的眼眸睁大看着徐谦,道:“原来大人也是杭州人。”却又乖乖答道:“家父在倭国置了些产业,和倭国贵族有些来往,此次出使,倭国很是重视,便希望请家父出面,可惜家父身体不好,小女只好代父亲来一趟了。”
徐谦点点头:“小姐也算是回到故里,正好多走走多看看吧。”旋身要走,却被王芬叫住,王芬好奇的道:“天朝上邦,自是比倭国好上许多,天使大人,不知我们何时进京师?秋筱宫仁信殿下颇为着急,急于想与大明修好,所以……”
徐谦陡然冷笑:“修好?你可知道大明东南半壁,尚处在倭寇威胁之下,这个时候提出修好,未免有点不妥吧。”
这家伙的脸说变就变,倒是骇了王芬一跳,忙鞠躬道:“小女子无礼了,不过倭国是真心修好,况且倭寇并非倭国所派,说起来这些人,也是倭国的敌人,倭国早有铲除之心,此次秋筱宫仁信殿下,便是打算和大明洽商联合剿寇事宜,还请天使大人尽量安排,辛苦了。”
徐谦看着这如水一样的女人,想到她不远千里坐船来到这里,总是觉得很不简单,一个女子当真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莫非自己当真遇到了奇女子了?瞧她不卑不吭的姿态,却也难得。
徐谦颌首点头:“你可知道,有一样东西叫做投名状?”
王芬微微一愕,旋即明白过来:“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说,让倭国先行剿寇,献上匪首,大明才肯和我们谈?这倒不是难事,可惜倭国与大明相距甚远,而秋筱宫仁信殿下不远千里而来,所为的便是进京见上天朝皇帝一面,陈说下国向往之情,立下誓约,如此,下国上下,才能松一口气,尽心为大明办差。”
其实徐谦不过是刁难一下而已,现在人家姿态放的如此低,倒也不好多言了,便道:“罢了,本官自有考量。”随即带人回去。
到了天津卫百户所,百户杨雄却是急匆匆的赶来,对徐谦道:“大人,北镇府司有消息。”
徐谦实在有些乏了,不耐烦道:“又有什么消息,再者说,我和北镇府司又能有什么关系?就算有消息,告知我做什么?”
杨雄倒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压低声音道:“根据密报,有倭寇为了破坏大明与倭国通好,已遣人入京,密谋除去倭使,而且据说,会在京师闹出乱子,好火中取栗,此事乃是江南那边的卫所,拿住了个倭人,这倭人招认的,还说此事干系极大,倭寇野心勃勃,算是对朝廷平倭的一次报复。”
徐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报复?他娘的剿灭你们你们还敢吱声,太不识相,这事儿要是皇帝老子知道,怕是要气疯吧。
杨雄又道:“现在倭使既然已经到了,这倭使的安全,可是千万马虎不得,若是真有人刺杀,这倭使死在了我大明,岂不正遂了那些倭寇的心思,大人带他们入京,要不要加派人手?”
徐谦道:“我带着的是千余皇家校尉,倭人就算遣人化整为零进入京师,怕也不过百人,况且多半还都是假倭,真正的倭人一眼就能分辨,他们敢潜进来?无非就是江南那些与倭人狼狈为奸的盗贼而已,不必担心,不过小心一些倒是需要的,你这天津卫百户所怕要操劳一下,广布耳目,好好的探听一番吧,若是北镇府司再有消息,立即报之给本官便是。”
杨雄道:“卑下听命,既然如此,卑下这就去布置了。”
徐谦挥挥手,让他出去,他想不到一个迎接倭使,竟会闹出这么个麻烦,这倭寇分明就是向大明朝廷发起挑衅,假若真让他们得逞,朝廷的脸面将要荡然无存,怕是这个时候,京师里头要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