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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宣布破获“社党”机关,出现的名称由“社党”支部,上升到总部,直至各级“特委”。
闽西苏区的最高红色政权--闽西苏维埃政府,35名执委与候补执委,半数以上的人受到牵连()。有的正在主持会议,就被突然而至的保卫干部,用一根绳子反捆两臂,锁住喉结,在人们的目瞪口呆中押走。
赤色龙岩县委,曾三次宣布破获“社党”地下县委;就是一些区乡的少年先锋队,也发现了“社党”组织。
之所以那么多的党员、干部被打成“社党”分子,主要是根据口供抓来的,抓来就审,以刑逼供,然后按口供再抓,越抓人越多。判定“社党”分子没有明确的界限,按照特委的文件规定,一些平时工作上犯有错误,或者消极落后的干部,一概可以视做“社党”分子。
正如特委在“特字一六二号”文件中规定的那样:“这些分子,虽然不是社党成员,但实际上是社党的表现,是社党发展的对象。”左倾到了极点的肃反路线,有如一张疏而不漏的天网,只是需要,什么人都可以收捕其中。
赤色永定县委,是处决曾牧春后改组的,由原县委常委、秘书长张觉先代理书记。张主持县委工作正好25天,就被县肃反委员会主席在全县的党团联席会议上宣布是暗藏的“社党”,就被逮捕起来。
同时被捕的还有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郑世明等13名干部。这些被破获的“社党永定县党部”成员们,只在临时牢房里关押了一夜,每个人“过堂”一次,翌日上午一处山野荒地就成了他们的归宿。
一个代理县委书记,竟由一个县委属下的肃委会主席主宰了命运,在“肃反中心”论指导下,当时政权混乱情形,由此可见一斑。
赤色杭武县第五区的区委书记伍超然,没有及时按照县肃委发来的名单抓捕“社党”分子,第二天下午就被赶来的特派员下令逮捕,被抓的还有区委的主要干部12人。
第三天上午,第五区举行公审大会,集体处决这个升格为“社党杭武特委”的成员们。根据杭武县肃委会1931年6月1日编的《革命法庭》记载,这12个干部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最小的才16岁()。
从保留下来的历史材料中,可以看到当年”印记“。赤色苏区中央局于1932年2月19日,在给闽粤赣省委的信中讲道:“这一非常事件,给闽西党的创伤是严重的,党员人数由原来的8000人减为5000人不到。”
闽西团特委1931年7月12日在给苏区团中央的报告中,也讲到团组织陷于瘫痪的情状:“全区30个区委中,只有1个区委能勉强维持工作。团的组织生活及中心工作任务,发生极大的困难。尤其是新干部幼稚,一切工作秩序都错杂无绪。”
比各级党政组织解体、涣散更为严重的是,在面临国民党军队第三次“围剿”的严重敌情下,大批红军指战员在清肃运动中无辜受害,致使战斗力严重削弱。
赤色闽粤赣特委于1931年5月1,日给永定县委的信中,不能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红12军在这次清肃之后,内部的确万分成问题,战斗兵的减少,指挥员的缺乏,以及士气勇气的减低,这决不是东拖一下西拉一下可以解决的。”
由于红军力量的削弱,国民党军队加紧了对闽西的进攻,苏区的红色政权由原来的48个区,锐减到22个。
7月,特委书记邓发奉调瑞金,其职务由卢德光接任。7月中旬,从上海绕道香港再抵闽西的卢德光来到永定。
张鼎丞、郭滴人等人,包括下来检查工作的闽粤赣省委组织部长罗明,敏锐地意识到一种转机的到来。他们分别找卢德光,介绍苏区肃“社党”的情况。卢听了他们的反映,又到了各地察看,强烈地感觉到大规模的肃“社党”运动给苏区带来了严重的危机。
他感到愤怒,用两天的时间向中央写出了反映闽西肃“社党”情形的报告。7月下旬,卢德光主持特委会议,作出一项重要决定:撤销肃反委员会,成立闽西苏维埃政府政治保卫处,以郭滴人为处长,林一株降为副处长。
随着改制的各县政治保卫局,接到了上级的通知:今后不可随意处决“社党”人犯地不可再凭审讯口供抓人,抓人须经保卫处批准()。
犹如溃倒的堤坝得到了修堵,拦住了汹涌的水流,滥抓滥杀的现象得到遏制。不久,更大的转机接踵而至:8月下旬,中央给闽西发来了指示信,对闽西如此大规模地清肃“社党”,表示了非常的惊讶和不满,严厉批评闽西的肃“社党”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扩大化、简单的惩办主义和依靠刑讯三大错误。
之所以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变换的原因,便在于伍豪身上。时至1931年6月,中央政局常委的分工有所变动,伍豪重新主管军委,情报、通讯、锄奸都归属于他。
中央于8月下旬发给闽西的指示信,正是伍豪依据了卢德光的客观翔实的报告而写的。上海的来信,使闽西苏区情况突变。
9月28日,便是在九一八发生的十天后正在睡觉的林一株突被叫醒,保卫处的行动科长与4个战士出现在他面前。
科长说了一句“上级决定审查你”,战士们便毫不客气地给他穿上棕绳“马甲”。同是这天晚上,原肃委会副主席罗寿南、闽西苏维埃政府文化部长张丹川、劳动监察部长熊炳华等8人,分别由保卫处逮捕。
第二天上午,闽西苏维埃政府发出第97号通告,宜布林一株为闽西“社会民主党”的特委书记,张丹川、熊炳华等人均系特委成员。
又是一声炸雷落地,将军民们震得目瞪口呆:原来杯一株几个人才是隐藏在革命队伍内的社会民主党头子!
难怪,这些穷凶恶极的反革命,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同志,还留他干什么,为许许多多冤死的同志报仇!越快越好!特委书记卢德光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围住他发出泣诉和呼吁。
在林一株被捕的第3天,他被插上了“社党”万恶分子的字牌,押到野外伏法()。与之毙命刑场的还有罗寿春、张丹川等8人。他们是背着同一罪名赴黄泉。
随借,伍豪立即从上海赶赴赣省苏区。而跟着他一起前来的,便有黄晓玲。随后在伍豪的支持之下,整个滥杀风潮得到了遏制。并对着一事件展开了调查。
其后,随着对这一事件展开的各种调查证明:所谓的社会民主党,在闽西苏区根本不存在,纯系子虚乌有!
而到了后世,1986年时曾被诬为“社会民主党”以90岁高龄的傅柏翠重新加入了赤色。
傅曾一再地声明:“我不但不是什么社党总首领,而且这个组织也是根本不存在的。”至于这一点,邓发后来在延安也明确说过:“今天来看,闽西苏区根本没有什么社会民主党的组织,对傅柏翠和许多的同志,是冤枉了他们。”
可是这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却是在几句说错的话、一个保卫干事觉得有事举报而后在怀有政治野心的林一株的推动之下形成了几近摧毁赤色的内部政治风暴!
不过好在伍豪现在已经将这些事情大致理清,并随即成立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而杨子任则就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主席。
现在,赤色正在积极的拉拢他们可能存在的盟友。而屠千军由于深处满洲之地,且拥有着齐全的工业设备和强大的军事实力自然是他们首先招揽的人。
黄晓玲人还没有到满洲就接到了新的指令,要求她哪怕是不能够让屠千军成为赤色的人至少也要保证他成为赤色的盟友。如果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屠千军甚至无需给他们供应太多只要保证他们的军火,那么他们便有信心和南京国府周旋到底!
当然,这也是南京国府不愿意看到的。是以,蒋中证虽然不知道赤色的动作,却也紧急派出了自己的特使前往满洲拉拢屠千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