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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近千血寇,个个斗气不弱,武力高强,岂是寻常山贼所能比较?守在聚义厅门前的六百多蝴蝶寨喽啰,虽都是悍勇之徒,奈何个人实力、整体人数,都较敌方差的太多,纵肯拼命,亦无用处。-< >-
近千把笼罩着诡异血雾的细刀纷飞起落间,一个又一个的悍勇喽啰被砍倒在地、斩成碎块。
血雾漫卷、腥风飘荡,濒死而发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无片刻止息。
守在聚义厅门前的队伍,越缩越小。没有人畏缩退逃、没有人屈膝投降,队伍缩小后所让出的土地,每一寸都浇灌了足够的鲜血。喽啰们大呼酣战,明知不敌,却义无反顾。他们情愿用血肉筑成最后一道防线,守护身后那扇大门;因为,那扇门里,有他们的亲人!
张肖如中伤野兽般嘶嚎着,拼命厮杀;当此情境,绝世的机智、无双的心机,都无用武之地,能够依靠的,只有**的力量,与手中那把笛剑;可惜,任他拼到鬓发散乱,遮住了俊秀面庞,任他拼到血染遍体,白袍尽成殷红,却依然挡不住敌人潮水般的攻势,只能一退,再退……
一个个血族武士,呲牙咧嘴、神色狰狞,带着凶性宣泄的快意笑声,踏着满地的鲜血碎尸,缓缓前移,慢慢向那一扇隔离着生与死的大门逼近……
……
陈敬龙不是没有听到身后喽啰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是没有想象出身后的危急情景;但独自对抗四位高手。只能全力以赴,绝容不得分神别顾;他能做的,只是竭力施展,争取尽快克敌。以便抽身回援。
血刃盘旋翻飞,变化莫测,纵横来去,迅若疾电。林正阳与三名血族高手,躲闪往往不及,硬碰又必被震的东倒西歪,劣势难转,支持的越来越显吃力。
斗到紧迫处。那十兵卫硬架血刃一击,又被震的踉跄后退、险险摔倒,羞愤之下,气急败坏。大叫:“用燃血奥义,同他拼了!”言毕,猛地咬破舌尖,仰头喷出一口血雾;随着血雾出口,脸色霍地转为煞白。额头正中处,却有钱币大小的一块血红圆印浮出;与此同时,他所持细刀,所笼血雾陡然又浓厚许多。
那不男不女的佐木宗严。见十兵卫如此行事,颇显惊慌。细声弱气的急急叫道:“你疯了?燃血以增斗气,太伤身体。时间稍久便会危及性命……”
不等他说完,十兵卫已抽出短刀,双刀齐舞,向陈敬龙扑去。北野宗距阴森喝道:“十兵卫是对的!多人围攻一人,已经很丢脸,如果这样还不能取胜,那咱们三个算是把血族武士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了!捍卫武士尊严,不惜舍命一拼!”言毕,也如十兵卫一般行事,咬舌喷出口血雾。佐木宗严见他二人已然如此,无可推脱,只得也咬舌喷血,用出那“燃血奥义”。
这喷血“变脸”的古怪方法,陈敬龙曾在无极城南坟地之战时,见岛川香用过;此时再见,自不会如何惊诧;但心知血族人用此方法时,定是情急拼命,却也不敢怠慢相对;见十兵卫挥刀劈来,忙连出两刃,逼开林正阳,随即全力挥刃,去格挡细刀。
刀刃交撞,“砰”一声闷响;十兵卫受大力猛震,只略退一步,而就在脚步方退的同时,左手疾挥,短刀已斩血刃侧面——“砰”,又是一声闷响;龙鳞血刃坚不可摧,在这一斩之下丝毫无损,但陈敬龙连受两震,却终究不能衡定如常;身形微晃间,收刃不由稍慢。
便在此时,佐木宗严、北野宗距二人,已脸色苍白、额现红印的攻前来。陈敬龙收刃不及,无从抵挡,只得纵退闪避。身形方落、立足未稳时,林正阳早从侧面抢至,挺剑疾刺。陈敬龙勉强扭身,避过他短剑,血刃急收再出,将其逼退;正想趁其退势进逼追击时,十兵卫的细刀却又横斩而来……
随着三名血族高手使出“燃血奥义”,斗气增强,威力大涨;再硬挡硬架龙鳞血刃时,虽仍不免被震退,却不似先前一般退的狼狈,隐然已有硬拼之力。而在三人硬拼硬挡之下,陈敬龙血刃来去颇受阻碍,已不能如先前一般挥洒自如。——对战情形,霎时改变,由原来的陈敬龙稳点风,变为双方势均力敌,一时难分高下。
就在陈敬龙压力大增,暗自焦躁之际,忽又听得一人惶急大叫:“大当家的,先退后包扎伤口;先退后……”
陈敬龙听得这一声叫,情知张肖已然受伤,不由心中一沉;顾不得多想,脱口喝道:“萧老前辈,快去救张寨主!”叫声方出,竭力出手,血刃狂舞,将四名对手略逼退些;双足力蹬,横跃两丈余,抢到汪明道身侧,挥刃向他斩去。
趁汪明道应付陈敬龙攻击,无暇紧逼的工夫,萧天王回身便走,链子枪舞动如风,狂砸乱打,接连击杀十余人,撕开缺口,抢入血寇包围圈内,靠去张肖身边。
萧天王一去,林正阳与三名血族高手紧追过来,陈敬龙霎时由原本的以一敌四,变成以一敌五。他以一敌四时,已不能再占风,如今又多一个强敌,却如何能支持得住?斗不片刻,已然是左支右绌,迭遇险情。
眼陈敬龙渐显力不从心之态,林正阳一方五人,自都是精神大振,出手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