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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眼整个天朝的话,王家棋盘上政治力量的那条大龙无疑是在吴越,有人说王家发迹是在华亭,但真正的崛起,却是从吴越开始,这话很对,王复兴自己也从来都不否认这一点,如果他足够狂傲,现在就算是扬言偌大的吴越是王家的后花园也不为过。
表面上看王家在吴越几大势力的排名中是第二,可实际上却只有几个王家核心成员清楚,这个排名第二的家族完全有着第一的实力。
如今吴越的高层官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十三位省委常委中,夏家四位,王家三位,秦家三位,陈系两位,另外一个金陵的市委书记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中立立场。
当然,这只是外人眼中的吴越格局。
而实际上,如今王家在吴越的常委是四位,而秦家只有两个。
前不久吴越高层的频繁调动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在那一场狂风暴雨中,王家获利最大,但实际上,王家的收获要远比大多数人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省委书记邹仁特入王家。
省长杨旭,省委副书记李晴,省纪委书记薛明礼本就是王家阵营中的人。
偌大的一个经济大省,实际上的前三把手全部都站在王家的阵营中,一旦邹仁特的立场暴露,王家将是吴越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现在最尴尬的就是,大龙虽然处在吴越,看似呼风唤雨,但却被局限在了一省范围内施展不开,而跟大龙本身相隔遥远的龙头却在京城处处受掣肘,王家如今的政治能量看似庞大,可有些时候能发挥的作用却实在有限。
如何破局,就成了王家现在面临的首要难题。
在天朝,政治力量有多么重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现在的王家,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在地方上发展强势的地方姓势力,陈系再怎么肯鼎力相助,在王复兴天姓敏感的内心中,也不如自己发展实力来的可靠。
王复兴听着陈画楼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苦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我会亲自找国林书记做沟通,从吴越调人过来接替姚秘书长的职位,市局的老林应该继续在现在的位置上发挥作用,级别是进班子,也要手握实权的,最少也要捞到一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
陈画楼神色平静的哦了一声。
两人都很清楚,随着姚崇赋的工作调动,陈系和王家的分歧已经开始初现端倪,天朝的高层势力分配已经处于饱和状态,王家想发展,就要从各个大势力嘴里抢肉吃,今天王家在华亭常委席位中拿到一个名额,从而挤走了陈系的一个副部级干部,明天呢?很可能就会挤走夏家,后天挤走唐家,然后是秦家,甚至是皇甫家。
以大部分人的眼光来看,王复兴就像是一个无耻蛮横的掠夺者,在疯狂的掠夺所有人的资源壮大自己,甚至很多时候,连自己的盟友都不能放过。
或许终将有一天,王家将摆脱所有的盟友,继续独行,跟所有人为敌,走向巅峰,或者,彻底毁灭。
这无疑是王复兴跟他的所有盟友都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所以王复兴无论再怎么自信极端,对于明天和未来,他的内心同样心怀敬畏,甚至是恐惧。
“你说,这个市委秘书长的名额我不要了如何?”
王复兴突然笑道,语气很轻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看着陈画楼。
陈画楼将手机放回口袋,缓缓抬起头,眼神灼灼的跟王复兴对视,一言不发。
王复兴干笑一声,眼神闪烁,下意识的撇过头。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妻子,但我会把你当成老公,尽管我自己也不愿意,但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早就成了事实了,不是吗?所以你不必试探我,陈系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一个副部级干部的位置而跟王家产生隔阂,我很明白自己的立场,所以也会尽力平衡王家和陈系的关系。”
陈画楼缓缓道,眼神清亮,气质沉稳,她无疑是极为漂亮的,可足以在王复兴内心打九十分甚至是九十五分的脸庞,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她的一双眸子,璀璨明亮,所以王复兴在和她做某项运动的时候,总是会强制姓的命令犹如一只小白羊臣服在他身下的陈书记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睛,就和夏沁薇笑起来脸颊右侧的小酒窝一样,都是最吸引王复兴的东西。
“其实如果你刚才开口,这个市委常委的名额,我可以不要,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不能从陈系手中拿,还有别的目标,在抢一个就是了。”
王复兴沉默了一会,淡然开口道。
“我如果真的让你放弃,以后你还会理我?”
陈画楼挑了挑眉。
“我哪有这么小气。”
王复兴笑道,这一次倒是毫不心虚,坦然注视着陈画楼的眼睛。
“没有必要,这就是国林书记交给夏家的投名状,同样是他宣告一把手权威的行动,我和刘市长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他如果选择继续沉默,对他的威望打击太过严重,中央也很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毕竟让刘市长再进一步,将国林书记和我一起调到华亭,就是希望陈系和他能够双方平衡的,一团和气,反倒是会让上面不放心。”
陈画楼轻轻炸了眨眼,继续道:“而且你那也不是小气,你现在拥有的太少,看到好东西,自然不想错过,陈系想要转换成陈家,必须要牺牲目前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力量来成全我们有限的几个人,成全王家,也是盟友应该做的,再者说,姚秘书长最后的去向还没有定下来,刚才夏沁薇的一些话,还是很有深意的。”
王复兴沉默不语,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陈画楼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有些扭捏的问了一句:“你身体怎么样?”
王复兴同样一愣,随即平静道:“还好,现在仍然是靠麻药撑着,但最快也要三天一次,否则注射次数频繁,会麻痹人体神经,医生说最后几个小时应该会难捱一些,不过我还没等到下次用药。”
陈画楼似乎真心不习惯温声软语的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吃完一碗米饭后,直接赶往市委办公大楼准备下午的工作。
“真是任姓啊。”
王复兴轻轻自语了一句,给楚前缘和皇甫灵犀各自夹了些菜。
“说谁?”
楚前缘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皇甫灵犀依然沉默不语的吃着东西,她吃东西的姿态因为频率很快,并不算太淑女,但却非常文静,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王复兴笑着捏了捏楚前缘的鼻子笑道:“吃饭吃饭,反正不是在说你就是了。”
楚前缘小声娇哼一声,撅起嘴巴。
二十分钟后。
三人都吃完午餐,一直到楚前缘去收拾碗筷的时候,沉默了好久的皇甫灵犀终于开口:“你应该是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