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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他又岂能坐视武都,为主公所有?
一俟武都告破,他势必要攻取汉中。曹操野心勃勃,早就窥视西川,而汉中又是往西川的要地,曹朋必然也清楚这一点,不会放过汉中……”
“子农所言极是!”
张鲁这个人,还是能听得进意见。
但西川兵马的调动是事实,却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这样吧,我让仲祺驻守阳平关,如此一来,汉中高枕无忧。”
“主公,若单凭死守,绝难阻拦曹军。今武都兵力空虚,正是主公谋取之时。只要占领了武都,可西联湟中羌氐,进可攻汉阳陇西,退可以坚守。凭借汉中之地理,与曹军周旋……圃愿领兵,为主公夺取武都。”
这,原本是一个极好的计策。
如果张鲁听进去了,曹朋想要打进汉中,少不得要费手脚。
可张鲁而今哪能听得进去?
在思忖良久之后,他还是决意让阎圃镇守沔阳。
阎圃虽然不同意,却也无法改变张鲁的决意。在离开南郑的途中,阎圃仰天长叹:“汉中,亡不久矣。”
汉中灭亡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和任何人说明,否则定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阎圃离开南郑,驻守沔阳不久。
张鲁就得到了马超败亡的消息!
不等他做出反应,郝昭率部进驻武都,势如破竹般,就攻占了下辨。
直到此时,张鲁才慌了!
他连忙命他的兄弟张卫张仲祺率三万大军,驻守阳平关,以抵御曹军攻击。
但他却不知道,就在他派出两支兵马的同时,一支曹军已悄然行进在子午谷内,正朝着汉中,艰难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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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存郭就,何以按兵不动?”
河湟,血流成河!
曹朋以风卷残云之势,如狼群出动,杀得氐人闻风丧胆。
入河湟二十余日,曹军四处出击。忽而分散,攻袭那些小部落;忽而又集中兵力,剿灭大部落。短短二十余日,曹军出击三十余次,消灭氐人,大小部落三十七个,斩杀氐人三万以上。令整个河湟为之惶恐。
窦茂一开始,并未留意。
可是等到他发现不妙的时候,那恐怖的气息,已经席卷整个河湟。
不仅仅是那些大小部落在惊恐,甚至生活在赐支河首王帐周围的氐人,也提心吊胆。
曹朋!
这个名字已变成了河湟草原牧人的梦靥。
提起曹朋的名字,几乎已经到了夜儿止啼的地步。
“别哭了,再哭曹阎圌王就来了!”
许多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恐吓孩子。
正在苦恼的孩童,听到曹阎圌王三个字,顿时就止住了哭声。
传说,曹阎圌王一顿饭,要吃掉十个人。
传说,曹阎圌王每天要喝掉一百个人的血……
传说,曹阎圌王喜欢用人心下酒,一顿酒宴过去,至少要一千颗人心……
诸如此类的传说,越来越多。
曹朋自己都不知道,如此传说从何而来。
不过,他却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告诉了河湟氐人:我说过要血圌洗河湟,绝不是恐吓之语。
许多氐人开始后悔,早知道如此,就算杀不得窦茂,表现出一个姿态也好啊。可是现在,曹军已经杀进来了……那曹阎圌王根本不给你后悔的机会,直接灭族。三十七个部落,林林总总加起来三万多人,几乎就是整个河湟氐人总人口的六分之一!问题是,谁也不知道曹朋会杀到什么时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支曹军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杀疯了!
窦茂急忙命令,河湟牧原上的氐人,立刻收缩,集中于赐支河首一带。
他也得到了消息,杀入河湟的有两支兵马。
一支是曹朋统帅,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个个嗜血如命,杀法极为疯狂。
这支人马,来无影,去无踪,没有携带任何辎重。
完全是凭借着杀戮掠夺,来补充辎重粮草……
想要举大军围困?
人家根本不与应战。
你只要敢分散开来,哪怕是几千人的部落,他们也敢攻击,而且每战必胜。
三十余战的威名,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消除。
三十七个部落,三万两千多条性命……以至于许多人听到曹朋的名字,都能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汉军,何时变得如此凶残?
另一支曹军,据说是由曹朋的族兄,新任西部都尉曹休统帅。
约兵马三万,已开拔入河湟草原,而今正在向赐支河首,迅速逼近……
两支人马,窦茂相比之下更愿意和曹休交战。
至少曹休在进入河湟之后,表现的还算温和,没有大规模的杀戮。
和曹朋相比,这个曹休简直就如同圣人一样仁慈。
连窦茂都感到了恐惧,更河湟其他人?
窦茂一边在集结兵马,一边打探曹军动向。
钟存,位于西倾山附近,也属于氐人一支。钟存氐人的首领,名叫郭就,隶属窦茂。早在曹朋大开杀戒之后,窦茂就下令,使郭就出兵救援。
可一直到现在,钟存援兵,迟迟不见。
“大王,非是郭就不肯出兵,恐怕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怎么了?”
“刚得到消息,武威太守苏则,自大允谷秘密出兵,抵达赐支河曲。
此人与烧当老羌联手,正在向西倾山逼近。
郭就已经和他们打了两场,却是连战连败……郭就而今正集结兵马,在西倾山死守。他还派人,向大王恳圌请援兵,甚至听说,向参狼羌求援。”
“柯最该死!”
窦茂怒不可歇,在王帐里振臂咆哮。
柯最,就是烧当老羌羌王,而今柯最之子柯吾,为曹氏父子效力,已官拜统兵校尉之职。据说,曹汲对柯吾颇为看重。虽然即将离任,却把柯吾托付给了曹朋。不过曹朋此次没有率柯吾进入河湟,而是让他留守陇西,协助徐庶。也就是说,曹朋这一战只要获胜,柯吾必将大用。
曹家凉州的趋势,已无可改变。
柯最不傻,否则也不可能带着烧当老羌,和马腾周旋多年。
那是一头老狐狸,孰强孰弱,看得是清清楚楚。
在这种态势下,他不帮着曹朋,还能帮谁?
其实这王帐里在座的部落大人中,恐怕也有许多人,心里面想要投奔曹朋。
只是,到目前为止,曹朋不愿和他们接触。
“那派去和曹休请和的人,回来了没有?”
“已经回来了!”
“曹休怎么说?”
一个部落大人一脸苦涩,“曹都尉说,河湟一战,他听命于那个曹阎圌王。
虽是曹阎圌王的族兄,可他的官位,却不如曹阎圌王高,这件事情他做不得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多部落大人听到这里,心里一动,立刻发现了曹休这句话里的含义。
曹休是愿意和谈的!
只不过,曹朋不肯答应。
只要曹朋能息怒,那一切都好说……可曹朋为什么迟迟不肯息怒?杀了这么多人,也不愿意罢手?说穿了,就是氐人之前,对曹朋太过无视。
老圌子发出了血令,你们这些家伙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我颜面何存?
也就是说,只要杀了窦茂……
几个部落大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偷偷向窦茂打量。
窦茂此时,正怒极攻心,并没有觉察到这话语中的内涵。
“他汉蛮既然要赶尽杀绝,那老圌子就和他们拼了!”
不是赶尽杀绝,是要你圌的圌人头……
部落大人们眼中闪过了一抹冷芒,但旋即恢复正常颜色。这里是窦茂的地盘,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此事,当回头再议,商量个妥善的主意。
就在这时,王帐外突然有人喊道:“大王,汉蛮有使者前来……是曹阎圌王的使者。”
刹那间,王帐之中,鸦雀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