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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并没有说,他不再征伐江东。
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已经改变了主意!
赤壁不复,不晓得日后,还会不会有大江东去浪淘尽之类的诗词,想必也会让很多文人骚客,少了感怀的典故。遥想当年,小乔初嫁了……哈哈,公瑾意气风发,又如何再羽扇纶巾?
当曹朋走出州廨大门的时候,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轻松。
一直压在他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没有了赤壁之战的威胁,虽然让他再也无法掌控历史的脉络,但他并没有感到失落。这场该死的战争,可以早点结束了吧!所谓的百年三国,也许从今天开始,就再也不复……不过,内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个该死的马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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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荆州,图谋西川。
与曹操早先平定江汉,鲸吞江东的计划,可说是南辕北辙。
如此一来,势必出现很多变化。比如早先所做出的种种安排,都要进行调整和改变。二十万大军的动向,也必须要重新计划。比如之前曹操的目标是江东,所以兵马集结于乌林地区。
除了庞德乐进所部,还有路招。冯楷、朱灵三路大军,屯扎于当地。
也就是所谓的东重西轻。
在荆州西部地区的兵力安排相对薄弱,比如南郡西部,王威驻守夷陵,文聘驻守夷道。除了这两支兵马,曹操没有投入更多的兵力,甚至把秭归和巫县放出去,不安排一点兵马屯扎。
现在,计划改变了,那么西部兵马,定然需要重新安置。
加之刘备坐拥长沙武陵,以向朗为武陵太守,命陈到驻守充县,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夷道安全。
另外,五溪蛮人的态度改变,也是一个变数。
荆州西南部地区,山脉纵横,起伏延绵。五溪蛮人藏于山中,进可攻,退可守,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单凭王威和文聘两人,恐怕有点有些抵挡不住。所以在经过三思之后,曹操决定,调乐进所部,驻守屯驻临沮。
而此时,曹军亦源源不断的进驻荆州。
夏侯惇、曹仁所部兵马的抵达,更进一步增强了曹操的兵力。
曹操旋即任刘先为南郡太守,而武陵太守一职,则由赖恭出任。这赖恭,字伯谦,曾为交州刺史。后因为和苍梧太守吴巨交恶,被罢官去职,定居江陵。刘备谋取襄阳失败,试图夺取江陵。不想曹朋密令黄忠赶赴江陵,说服了赖恭,由他出面召集人手,一举拿下江陵。
曹操进驻荆州后,便把赖恭招揽过来。
而今防务调整,他命朱灵屯扎江陵,负责保护江陵的辎重物品。
不过,派赖恭担当武陵太守,却让很多人,感到了一丝迷茫。
襄阳城外,水镜山庄。
司马徽迎来了一个贵客,正是鹿门山庞德公。
本来,庞德公在曹朋出事,黄承彦离开后,就有些心灰意冷,不愿意理睬红尘俗世,隐世于深山之中。哪知后来,曹朋崛起,更出任了南阳郡太守一职,庞德公才从深山里走出,默默观察曹朋的一举一动。曹朋在南阳,休整民生,兴办报业,抵御刘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庞德公感到非常满意。现在,荆州已经归附,让庞德公即怅然,又感到欢喜。
他今日前来水镜山庄,则是为了另一桩事务。
什么事?
那就是曹朋,将在今天,正式拜入鹿门山,成为庞德公的弟子。
这也是庞德公一直很挂怀的事情。
当年如果没有黄射的插手,说不定而今曹朋,早已经拜入他的门下。可正是黄射的出手,令曹朋背井离乡。一晃十载,庞德公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也算是了却了他心中的一件遗憾。
东汉末年,拜师没有太多的局限。
这个时代的儒生,尚未完全定型,与后世拜师从一而终的规矩,有很大区别。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研究的方向不同,而擅长的类别也不一样。比如庞德公,在尚书的研究就很强大,而其他如诗、春秋的领域,略显不足。一个名士需要博古通今,涉猎各种学问。加之这年月,又不似后世那般,书籍发达,所以很多时候,可以拜师多家。
曹朋已拜师胡昭,却不代表,他不能拜师庞德公。
事实上,早在他还在棘阳的时候,就曾以鹿门学子的身份而示人。
只是这造化弄人,令他最后离开了老家。如今返回荆州,虽说已功成名就,但对鹿门庞氏的感激,却从未减少过。也正是这个原因,曹朋在请示了曹操,并写信给胡昭并得到胡昭的同意之后,便请司马徽出面,希望能正式拜师庞德公,完成他当年在棘阳时的一个夙愿。
庞德公已多年不出门了……
听到这个消息,却喜出望外。
他立刻答应下来,愿意收下曹朋这个弟子。
这不仅仅是他的一个心愿,更是为庞门考虑。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操对荆州的掌控力度,必然会有所增强。那么,荆州世族的力量,也将会被重新洗牌。身为荆州老牌世族的庞氏,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支援。若是和曹朋坐实了师生关系,庞氏必能屹立不倒。
看蒯氏,就可以看出端倪。
而今蒯氏族人,已有多人进入仕途,而且前程远大。
棘阳邓氏,岑氏,两家已经没落多年的世族,现在也重新崛起。庞季不在了,庞德公就要担负起家主的责任。他必须要为庞门的未来考虑,也就更不会拒绝曹朋的这么一个请求。
水镜山庄的拜师典礼,很隆重。
曹氏的嫡系人马,纷纷前来道贺。而那些身负重任,无法赶来的人,则派来了使者,送来贺礼。
曹操甚至,亲自前来观礼,更透出了曹朋而今的地位不俗。
隆重的拜师典礼后,曹朋正式成为鹿门弟子,令得庞德公笑逐颜开。
饮宴过后,各方宾朋离开,曹操也因为公务繁忙,返回襄阳。庞德公、司马徽、还有曹朋,这才得以清闲,在庐中畅谈。庞德公居中,司马徽在上首,而曹朋执弟子之礼,坐在下首。
一旁,尚有童子煮酒。
庞山民和一个青年,则跪坐庞德公身后。
那青年的年纪,和曹朋相差不多。身高八尺,长的眉清目秀。
他正好奇的打量着曹朋,不时和庞山民窃窃私语。曹朋倒是没有留意这个青年,只是聆听庞德公的教诲。
“德公,而今这一幕,却让我突然生出许多感怀。”
“哦?”
“十年前,我与大兄在风雪之夜,途径羊册镇车马驿,与友学相逢。
那时候,友学还是个小孩子,羸弱不堪,却能对我等侃侃而谈……十年后,大兄已故去,而友学更声名鹊起,成为当今名士。我常感慨,这世事无常。今观友学,真觉得自己老了。”
司马徽才四十出头,脸色有些苍白。
年初,他患了一场大病,幸得董晓及时赶来,才挽回了性命。
却不知,历史上他正是因为这场大病,在几个月后,丢了性命。董晓发现,司马徽这场病,源于一场瘟疫。而这场瘟疫的发源地,就是距离襄阳不远的黎丘。在张仲景等人赶到之后,迅速的平息了这场初露端倪的疫病。而此前曹朋命人搜集药材,也着实起到了巨大作用。
司马徽身体还有些虚弱,却透着几分超然的气概。
那双眸子中,似乎已看破了生死世情……
他已经决定了,等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前往终南山寻仙问道。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和老友相聚,自然有几分感慨。
庞德公突然问道:“友学,丞相何以令赖伯谦出任武陵太守?”
“怎么了?”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研究的方向不同,而擅长的类别也不一样。比如庞德公,在尚书的研究就很强大,而其他如诗、春秋的领域,略显不足。一个名士需要博古通今,涉猎各种学问。加之这年月,又不似后世那般,书籍发达,所以很多时候,可以拜师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