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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行在上海、南京皆有分行,在南京的分行位于秦淮河岸的一栋古香古色的宅院内,本是富户豪宅,后被太平军伪王霸为府邸,南京开始拍卖租赁土地时,这栋宅院被泰和行租下,一年的租金就要一千银元。
秦谁河岸土地之昂贵,已经创下了全国之最,香港上海开解时就不说了,数十亩土地也不过几十英傍,而且是买龘断,在北京,买一座四合院也不过七八十两银子,就算如泰和行租赁的这般豪华宅院,千两银子总能买下,而在这秦淮河畔,一年租金就要七八百两。
没办法,人人都知道秦谁河岸将来会是最繁华的红灯区,有那目光深远的,更会知道沪宁铁路开通后,只怕上海大亨们也会醉心于秦谁河岸的灯红酒绿而流连忘返,商人都想在此有立足之地,而秦淮河岸土地大多已成无主之地,被收归国有,全部以租赁的形式转租给商人,并不对外拍卖,租价也就可想而知。
秦谁河岸的大批无主土地宅院,本来工务部、财务部等几部衙商议,是要拨给乾亲王府的,一来补这些年国库亏空亲王府的银子,二来毕竟不是真正的法治社会,官员们头脑里自觉得天下之地,乾亲王尽数取得,现在光复南京,乾亲王功业震古烁今,自该进献土地珍玩顺殿下吉庆之喜。
叶昭自然一口回绝,又令工务部、财务部、交龘通部、监察部等部衙抽调精干官员,联合成立“国家财产管理委员会……”管理国有地产、在各工商行的国有股权等等,管理委员会置于摄政王府下,各部衙实行交叉管理,也算是逐渐规范国有资产管理的开始。
苏皖一带,又有许多无主农田,按照过去惯例这些田地怕都会被地方宗族吸纳重新分配,现今却也被南朝政府拍卖。
实则对于田地,叶昭终极的多想是希望能打造这么一个社会,让土地的大批兼并对社会发展不再构成威胁,反而使得大量的雇农最终能脱离土地束缚,成为工业大军之一员,乡间少量的地主和雇农收入自然大大增加,农民,会成为富裕的代名词。
当然,前提是农业工具、肥料等生产资料大发展,可以使得少数人就可耕种大量土地,而工业更要发达到一定程度,足以吸纳数不尽的劳动力来创造财富。
如果真正实现这个目标,以中国的人口,毫无疑问将会是一个恐怖的令世界颤抖的工业怪物王国、一个世界性的工业生产基地。
当然,叶昭也知道自己过于理想化,而且有生之年怕也见不到这个目标的实现,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改善工具、肥料、种子、种植技术等农业生产资料,这样来一点一点的打基础。至于人口,现在来说,人口多是一件好事,是强有力的竞争资源,毕竟因为从全世界来说,生产效率尚处于极低的阶段,一个国家的工业生产能力实则和工人数目是分不开的,只要能保障粮食生产,人口控制方面稍稍注意就是。
坐在泰和行飚内一栋二层木楼上,窗口外,兽首飞檐古朴雅致,不远处,秦淮河碧水环绕,彩舷如画,朱雀飞桥,如梦如幻。
品着茶,叶昭翻看手上纸笺,内务府搜刮来的日本情报,对于一些实力强劲的大名、开国派和攘夷派的斗争,都介绍的极为详尽。
叶昭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现在幕府反而执行开国政策,倒幕派拥立的天皇是要闭关锁国的,看来倒幕派接受“改草开放”还要有一个过程,等明治天皇登基,倒幕派才会渐渐意识到攘夷不是靠闭关锁国能办到的,反而会使得夷人之欺凌变本加厉。
檀木圆桌旁,风姿绰约的锦二奶奶轻轻帮叶昭扇着扇子,对面,瑞四和丁七妹微微低头,垂手肃立。
叶昭追出去的时候朱丝丝已经没了影儿,想是回了警署,又恰好瑞四送来信,叶昭就同锦二奶奶来了泰和行。
“金凤,你也去,和七妹一起去日本。”叶昭放下纸笺,思索着,又对瑞四道:“叫你的人都听金凤的。
派三姨太去,自然是去搜刮黄金,现今日本黄金白银比率为一比五,国际市场以及中国,却是一比十五左右,趁着尚未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自然要狠狠赚一笔。
前世,在日本人发现这个漏洞前,黄金流失已经超过十万两,那今世自己也不必客气,能划了拉多少就划拉多少,虽然长崎一战肯定令日本人敌视中国,但瑞四在江户等地早有人手,又买通了日本商人眼线,为自己的计划早做好了准备。
瑞四和丁七妹躬身应是。
看着丁七妹,叶昭又不由得想起了军中的强硬声音,甚至出现了扩张主义的苗头,说起来,也怨自己,在平远军中灌输民族思想灌输的狠了些,当然,自己灌输的是国家概念,中国概念,刻意淡化了民族,也免得军中思想混乱,毕竟平远军中,要按照后世标准划分,有相当数目的少数族裔,只是随着时间椎移,慢慢的被融合而已。
自己的谨输,加之国人未经历第二次鸦龘片战争、甲牛战争、八国联军进北京等等惨败,从心态上说,是极为自信的,甚至很多时候,自己这今后世人都未必见得有他们自信,毕竟这些耻辱深埋自己心底,而他们,却从没经历过,又被自只数年洗脑,是以出现马大勇这等异数倒也不难理解。
“唉,只是辛苦你了。”叶昭看向了金凤,今晚舰船就从南京启程,令金凤都没一个安稳觉好睡。
金凤抿嘴一笑,没有吱声。有叶昭下属下,她就很少说话,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殿下宽怀,奴婢一定护好娘娘平安。”丁七妹躬身声音清脆……”却透着狠毅。
叶昭笑道:“你,我当然是放心的了。”
灯笼巷警龘察宿舍宅院内,红纱灯笼轻挑,朱丝丝正背着小手在院子里踱步,南京巡捕系统中,这位耙丽能干公私分明的女警官渐渐赢得了那些不怎么了解她的巡捕的尊重,局座张金峰也极为欣赏她,不然不会令她代替自己去乡下各县、乡视察,这可是难得的出风头的机会,也是在各县巡捕房巡长面前展示权力巩固权力的机会,而以副局座出巡的朱丝丝,如后世一般,那肯定是会被下属们认为是她在局里地位提升的信号。
朱丝丝却是在想,张局座,突然对自己热络无比,更约自己过几天中牛吃饭,说是介绍“犬子”给自己认识,他的儿子二十多岁,好似在苏皖省盐运司当差,张金峰又是什么意思呢?该不会跟别人说的似的,要撮合自己跟他儿子吧?
怎么推呢,不然可对不起色狼。朱丝丝突然就一肚子气,怎么就真把自己当这个色狼的人了?他到底哪儿好,不过强占了自己身子而已,自己也真不争气,和郭自强她们在一起怎么说的?要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的丈夫,稀里糊涂失身给这个色狼,自己难道就认命了?
可是,又能怎么样?朱丝丝咬了咬嘴唇,虽然郭自强她们说,嫁几次人都无所谓,最主要找到自己喜欢的,可自己,还是接受不来的。
而且,好像,自己以前做梦就老梦到色狼,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这,就是喜欢他了吧,想想也是,来南京前,好长日子不见他,自己还偷偷跑去打听过他的消息。
只是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还不得意死?
前几晚,在乡下做了个噩梦,梦到他把自己和花姬一起卖给了别人,醒来时,发现哭的枕巾都湿了,这么个梦里都被他欺负的人,可有多可恶?
十几天没见,本来挺想他的,兴冲冲的去他房里看他,谁知道,几天不见,他就憋不住了,房里,房里就藏了个女人,惊鸿一瞥,可是那缠在他身上的妩媚玉臂,那若隐若现的妖娆风情,那线毯下隐隐露出的涂着红玫瑰汁娇艳欲滴令她这个女人看了都想亲一亲的妖气玉足,这个女人,可真妖艳的不行,男人眼里的尤物就是这般吧?
是秦淮河画鲂里的花魁吧?
朱丝丝知道,那色狼喜欢女人的脚,碰到那么好看的,还不魂儿都没了?不知道亲了多少遍。
想着朱丝丝就一阵气闷,顺手撸下几片飘到身边的垂柳枝叶,用力的揪着,好似柳叶与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姐姐,外面有人找!”罗招姊火烧火燎的跑过来,手上还有肥皂沫,刚刚她正洗衣服去外面倒水呢,就遇到了局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