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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已散。
理查德端坐在蒲团上久久无语,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响没有动静。
亚瑟王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了,方才那位少年天骄告辞离去后,师尊便陷入了沉思,一直到现在。
良久,老人骤然长叹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师尊,您这是——?”亚瑟王上前轻声询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突然兴致阑珊?”理查德洞悉了爱徒的心思。
亚瑟王点头,又问道:“师尊,可是有什么不妥?”
“何止是不妥,简直是天大的不妥。”理查德眸中精光扑闪,沉声道:“你可记得为师刚才问他的问题?”
亚瑟王一怔,回想一番后,问道:“可是您问他如今有几颗牙齿这个问题?他不是如实相告了嘛,这有何不妥?”
“就是这个如实相告让我心生郁结到现在,他竟然说他有40颗牙齿!我的天哪,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理查德神色异常凝重。
“40颗牙齿怎么了?是比常人多了几颗,但这能说明什么?”亚瑟王万分不解。
“无知!”理查德呵斥道:“正常成年人一般只有28-32颗牙齿,武道高手们略多一些,比如你就有34颗,而我有36颗,可他却有40颗,你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亚瑟王听老人这么一说才觉得这当中还有玄机。便问道:“师尊。莫非实力越强的人牙齿数量会越多吗?可是不对啊,那位天骄固然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但他如今还远不是您的对手,怎么可能会有40颗牙齿的?”
理查德叹道:“这就是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直到刚才我方突然想到,这40颗牙齿可能间接证明了他的潜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年轻人实在太令人生畏了,他将来的成就无法揣测。”
亚瑟王见老人如此推崇那位天骄,心生困惑。问道:“师尊,生有40颗牙齿究竟有何神异?”
理查德看了看他,淡淡的道:“在陈辰之前,有史记载以来只有两个人生有40颗牙齿。你可知这两人是谁?”
亚瑟王迷茫的摇了摇头。
“成佛后的释迦摩尼,复活后的耶稣.基督!”理查德说出了两个已经被神化了的人名,继而看着目瞪口呆的爱徒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消沉了吧?陈辰居然也有40颗牙齿,天骄就是天骄,果然不同凡响。”
“不可思议!”亚瑟王惊叹道:“师尊,您的意思是那位将来能成为释迦摩尼和耶稣.基督那般的神佛圣人?”
“有点匪夷所思是不是?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理查德感慨道:“方才他吐骨头渣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他的牙齿似乎有些多,便顺口问了问,没想到这一问竟然问出了一位当世神人,怪不得他能在短短一两年里强势崛起,怪不得他在宗师境就有匹敌半神的实力。如此天生不凡,将来谁能与之争?”
亚瑟王沉默良久,出声道:“师尊,生有40颗牙齿虽然很神异,但也不能说明那位天骄就一定能称霸世界武道的未来,这样的结论太武断了,我不能接受。”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这至少又一次佐证了陈辰的潜力,刚才我恭维他将来有可能将死神打落神坛,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我始终认为,将来的至尊应该在死神、本杰明、我、霍尔夫斯基、凯恩之间诞生,如今看来我可能一语成偈了,那位天骄真的有很大几率后来居上,将我们一个个踩在脚下。”理查德苦笑一声。
亚瑟王双眸一寒。冷声道:“师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如今有伤在身,您老若是出手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当能让他从世间除名,我们要不要——?”
理查德浑身一震,垂头长久不语,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只有户外寒风呼啸,宛如龙吟虎吼。
亚瑟王知道老人在考虑这么做的得失,刺杀一位绝世天骄是大事,必须慎重,特别是这位天骄还是一国特权部门的大佬,这么做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战争,更可怕的是,如果万一失败了,势必惹下天大的麻烦,不说陈辰本身,当日在松城出现的两位绝代双娇就很不好惹了!
良久,理查德长叹道:“如果杀了陈辰就能力保我自己能成为新的至尊,那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惜,就算这位天骄死了,我成就至尊的机会还是不大,我有信心赶超本杰明,却几乎没有可能将死神打落神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
亚瑟王无言,他很清楚,师尊这是放弃了。
“我想过了,假如陈辰能在未来成为至尊,对我们圆桌骑士也没多大冲击,我们与第十局没有夙仇,就算曾经有过小摩擦也不是不能化解,相反他若成就至尊,那么暴龙就必定会成为历史,在这一点上,我和他的利益是相同的。”理查德缓缓道来。
亚瑟王点头道:“师尊说得是,听其言观其行,这位天骄似乎也不是那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人,相比死神或是本杰明,他成就至尊对我们更有利。”